第41章：老兵不死
龚火脸都黑了，骂道：“能不能哪壶不提开哪壶，明知道老子没有读几年书，还来挖苦老子，行了，老子被你聊得都睡过去了。”
“惨了，你小子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第一天报到，就在外面过夜的新兵，而老子成为陪你过夜的排长！”
如果是换以前，龚火想都不敢想，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的被这小子给忽悠了。
陈鸣咧嘴一笑，心情感觉好了一些，没有像昨天那么压抑了。
这些天，自己跟媳妇在一起，是放松了不少，可是当站在父亲的坟头时，那股说不出的压抑又涌上了心头。
现在放松了！
排长这话说得，怎么像在放黄腔？
满口都是开车的味道，难怪以前是在夜店里混过的人。
龚火瞪了陈鸣一眼，骂道：“你还笑得出来，真不知道你小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老子跟你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吗！”
陈鸣道：“排长，我有心结没有解开，你是我排长，找你聊聊，我会感觉舒服许多，你不是说部队里所有人都是亲兄弟吗？相互帮助吗？”
龚火冷哼一声，道：“行了，别拍老子的马屁，没用的，想让老子给你特殊照顾，你得有足够的本事，没本事，少来烦老子。”
陈鸣咧嘴一笑，道：“排长，你的越野很强？”
龚火一愣，道：“你想干什么？老子跟你说，老子的越野在我们兵营，说第二没跟敢说第一，昨天是老子故意让着你，别以为你有多少强。”
“告诉你，如果是在战场上，越野光是有速度还是不够的，要有各种战术，在前进中，不仅仅是隐藏自己，还要能完成各种事情，这些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懂吗？”
陈鸣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龚火道：“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回去，新兵第一天训练，不能迟到！”
“是！”
突然，陈鸣吃惊道：“排长，你听，好像山峰下面，有冲锋号的声音。”
龚火严肃的点头，同时一股杀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令陈鸣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这种杀气丝毫不逊色范天雷散发出来的杀气，甚至更浓烈许多。
龚火低吼道：“这是老兵的冲锋号！”
刹那间，陈鸣只感觉全身热血沸腾，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身上的热血点燃，整个人陷入一种亢奋的状态。
与此同时，眼中好像是看到千军万马在呐喊中冲锋，只叫那日月换新天地。
冲锋号，陈鸣在电影中听过无数遍，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让自己有如此神奇的感觉。
音调还是那个音调，只是让自己产生的那种情感，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感受。
陈鸣表情渐渐变得激动起来，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吼出来。
他的脑海中不禁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吹响这样的冲锋号。
在感受到冲锋号所给自己带来刺激的同时，陈鸣同样感受到龚火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这股杀气比他之前散发出来的要强大得多，犹如他的身体里潜藏着一头巨大的猛兽，现在要彻底爆发出来一般。
陈鸣之前便觉得龚火不简单，现在看来是真的不简单。
都说边防是最锻炼士兵的地方，看来一点都不假。
一个排长的杀气就跟那些老特没有多大差别。
此刻，龚火表情严肃，双拳拧紧，沉声道：“在战场上，每当冲锋号吹响，就是炎国军队浴血冲杀的时候，不管前方有多少敌人，多强悍，他们的火力有多猛，只要冲锋号响起来，全军，哪怕是炊事班的兵，都会提着菜刀往前冲。”
“即使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誓死不退，对于敌人来说，这是催命的音符，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哪怕是在零下40摄氏度下的冰天雪地里，冲锋号吹响的时候，战士们都能摧毁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
“冲锋号是我们胜利进行曲，是让我们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战胜一切敌人的生命曲，对于我们军人而言，它就是我们战场上，最大的精神动力。”
“冲锋号吹响，全军进攻，进攻，进攻再进攻，摧毁一切敌人，哪怕是所有人的都倒下，也要在将敌人拖下！”
“我十八岁来当兵，从那天开始，我就是听着冲锋号，已经听了十多年了，这是最原始的冲锋号，在现代的部队中，已经很少能够听到这样的冲锋号了。”
“这是在战场上，吹起战斗的号角。”
龚火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壮阔，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一幅战士们在冲锋号吹响的状况下，在呐喊中冲向敌人的波澜场面。
他指着冲锋号传来的方向。
“你能看到那个身影吗？那个老兵，那是比你父亲还年长的老兵。”
下一刻，陈鸣看到一个老兵的身影，穿着破旧的老式军装，肩膀，胸口，衣角都打着补丁，但是在他的胸膛挂着最耀眼的勋章。
他身材不是很魁梧，甚至有点佝偻，显得有些单薄，可是他左手叉腰，右手抓着破旧的冲锋号，昂首挺胸，形象瞬间高大无比。
此时的他仿佛屹立在天地之间的巨人！
这是一个老兵，一个年迈的老兵，可是吹响的冲锋号里，没有一点让人感到气息不足的东西。
那吹响的冲锋号，让人热血沸腾，每一个声音都像是刺激身体的细胞。
陈鸣被震撼住了。
嘀嘀嘀……
嘹亮的冲锋号，连续不断的传入陈鸣的耳中，回荡在这天地之间。
原本这冲锋号应该是激昂，热血沸腾，可是陈鸣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限的凄凉。
这种凄凉感让陈鸣有种说不出的一种压抑。
怎么回事？
冲锋号起来的时候，应该是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千军万马犹如洪流一般杀向敌人，将所有敌人撕裂成碎片。
每一个战士将用自己的鲜血染红这片自己保护的大地。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是凄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