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雪地黑星
“合作愉快，我最亲爱的朋友...艾。“
星野牧看着已经没有图像的屏幕，念出最后一个词。
“土影大人，他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星野牧朝着旁边的大野木抱怨道。
“我觉得他已经很有风度了，如果时机允许，我毫不怀疑他会杀过来给你一个热烈地雷犁热刀。”
大野木神色如常的站起身。
这是三大忍村谈判的第五天，由于云岩结盟，云忍送来了最新的通讯设备给岩忍方便沟通，沙隐村没有，只能由星野牧去岩隐的前线和大野木一起与云忍沟通。
当然，以星野牧谨慎的性格这个肯定不会是真身，而是傀儡。
这个升级过的傀儡在结构上已经和真人近乎完全相同，只是骨骼还有些不同，除非是日向一族，其他人是很难看出来的。
“合作愉快，土影大人。”
大野木和星野牧握了握手：“合作愉快，有你们在，也能缓解我们的压力。”
“自来也居然能给岩忍这么大的压力？”
大野木迟疑了下，有些凝重的说道：“单一个自来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木叶的顶尖上忍太多了。犬冢一族和油女一族的忍者总能发现我们的踪迹，破解我们的埋伏。然后由志村一族的家伙带着暗部刺杀我们的人，我们许多优秀的忍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但我们却缺乏反制手段，攻下的几座哨所也没有实际价值。”
看似高歌猛进，实则是处于下风。
要是个胆小的，听到两路盟友都是劣势，心里可能就打退堂鼓了。
星野牧却心中冷笑，这老东西嘴里没一句实话，真要是劣势他能在前线和对方耗着？
早就卖了云忍回老家了。
不对，以他的性格还要背刺云忍一刀。
果不其然，就听大野木开口道：“不如这样，你们出兵从背后突袭自来也的部队，我们前后夹攻，肯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消灭掉木叶西线的部队，整个火之国就是我们案板上的肥肉！”
说完，他身体浮空，拍了拍星野牧的肩膀。
星野牧也是一副意动的样子：“我和长老会禀报一下，这块肥肉确实很诱人啊~”
大野木见状也是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寒暄两句，星野牧起身告辞。
等星野牧的身影消失时，大野木脸上的和煦笑容顿时消失：“黄土，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只是在应付，看似好说话，但实际的承诺一个没有。”
一直充当护卫的黄土用沉闷的嗓音说道。
他看似粗犷，但作为三代目的儿子，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看人的道理。
“就是承诺又怎么样，忍者岂会被协议束缚？重要的是沙隐村让他负责谈判，说明他的意思很大程度上能左右长老会的决策，没想到那群古董也会听年轻人的话。”
大野木说到这，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根本无法放心将村子托付给他。
“去联系在沙隐村的探子，让他们最近多放出一些关于木叶和沙忍世代仇怨的消息，请那些亲人被木叶杀死的人喝喝酒，他们总有牢骚要发的。”
“是，不过...”黄土有些迟疑，大野木见状蹙起花白的眉头：“男子汉有什么就直说。”
“就是之前探子来信，说现在沙隐村的消费水平越来越高，之前的活动经费已经用的七七八八，希望村子多拨点经费，您让他们先去周边绿洲待命，再聚集起来的话，时间上恐怕...”
黄土知道自己虽然是他的儿子，但要是当面否定他的决策，还是会受到严厉呵斥的。
果不其然，大野木面色一红，恶狠狠地看着黄土：“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没有没有！”
大野木深吸两口气，顿了顿：“算了，你去把汉叫来。”
“要让汉出马吗？后方会不会...”
“没事，现在砂、云都是盟友，短期内后方不会有问题，先把那些该死的虫子和狗烫死才是当务之急。”
大野木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再雇佣几个流浪忍者伪装成木叶忍者袭击星野牧，注意别让我们的人出面。”
黄土有些疑惑，这些流浪忍者又杀不掉对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但他还是点头答应。
翌日
“...以上就是结盟的初步意向和条款。”
星野牧合上文件，看着一众长老说道。
“听说你回来的路上遇到刺客了？”
墨鱼子开口道。
星野牧平静地摇了摇头：“就是些图财的流浪忍者罢了。”
墨鱼子颔首，战争让这个世界本就脆弱的秩序更加破败，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稀奇。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这...我们的利益还是少了点啊~”
风影派的一位长老开口，隐晦地指责对方办事不利。
既然双方已经是竞争关系，那就别怪他鸡蛋里挑骨头了。
星野牧一挑眉：“哦？那大人您觉得我们还应该提些什么条件？”
那长老清了清嗓子：“岩忍之前抢了我们这么多矿石订单，可以让他们取消嘛，反正那些商人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云忍那边也应该出几个宝具...”
他说了一大堆，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便点点头：“就先这样吧。”
星野牧点点头，直接把手上的盟书一撕，刺啦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一怔。
“我才疏学浅，做不到大人的要求，愿意认下办事不利的责任自行前往监狱等候长老会的惩罚，只希望大人能扛起重任，为沙隐村争取您说的那些利益。”
说着将盟书扔在地上，转身扬长而去。
那长老面色铁青。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找茬的本事有，而且很大，但办事的本事就很浅薄了。
要是传出去，因为自己三大忍村结盟破裂，村子失去了许多利益，橙十郎的人再趁机发难，可是个非常棘手的麻烦。
但自己毕竟是德高望重的长老，向个小辈求情面子上又抹不开，气氛一下子僵在那里。
沙鹫不断给罗砂使眼色，罗砂心中暗叹一声，我坐在这张桌子上就是为了给老头擦屁股的吗？
但即便这样想，他还是站起身朝星野牧追去。
过了一会，罗砂走回来，在那长老耳边低语几句，长老面色难堪，犹豫了一会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罗砂这才出去，很快和星野牧一起回来，大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商讨出兵事宜。
————
“渠真，借个火儿。”
火之国西部边境的哨所内，两个负责警戒的忍者一边哈着气，一边点着传统香烟。
昨夜这里刚刚下了初雪，虽然没有形成厚厚的雪层，但也妆点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那名叫渠真的忍者伸手遮住寒风，点燃一根火柴，给那人点上的同时自己也点了一根。
“呼~”
那忍者深吸一口，露出惬意的笑容。
“队长，我们还要巡逻多久啊，这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队长吐了个烟圈，摆摆手：“嗐，渠真，你刚来还不懂，咱们这西南角，虽然没有人，但也安全啊，你看西北和东部，都打成什么样子了，这年头，活着最重要。”
说着又眯起眼睛，享受尼古丁带来的愉悦。
渠真年级不大，听到队长这和忍者学校教授的思想完全不同的话，颇有几分不服，梗着脖子说道：“我在忍者学校可是公认的天才，就应该上阵杀敌保卫村子，要是我去东部战线肯定能大有作为。”
那队长笑了笑没有说话，要真是天才哪会被送来这里？
但他也没有反驳对方，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截香烟在嘴边迅速变成灰白的絮状，随着寒风的吹拂不知飘散到何处。
就在此时，他的余光看到银色世界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朝着他们高速驶来，他的目光一凝：
“敌袭——！”
队长扯着脖子大喊，同时用力敲击身旁的铜锣，锣声迅速传遍整个哨所。
“渠真...快跑！“
队长咽了咽口水，掏出苦无挡在他面前，声音颤抖却坚定。
“不！木叶没有逃兵！我要留下来阻击敌人！“
渠真虽然神色慌乱，但还是鼓起勇气握紧苦无站在队长身旁。
“蠢货！那是叶仓，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明白吗？！给老子滚！马上！”
队长用力将渠真推开，面色凶狠的吼道。
随着那人的身影逐渐拉近，叶仓标志性的穿着让这位木叶队长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谁。
作为火之国和川之国的边境警备力量，名义上是警备川之国，但谁都知道，川之国连忍村都没有哪里需要警戒，这是在防备砂忍。
作为砂忍中青代代表之一的叶仓，他们自然不会陌生，但正因为如此才会感到绝望，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将砂忍入侵的消息传回村子去。
“听到没有！滚！”
“是！”
渠真咬紧嘴角，浑身的肌肉忍不住颤抖。
作为哨所唯一精通风遁和体术的忍者，他没想到自己会是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的唯一人选。
但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他在调整心态，他按住哨塔的扶手一跃而下，脚部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村子的方向撤退，那里还有个木叶基地。
就在他即将消失在树林里时，他控制不住回头的想法，但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心脏骤停。
只看到叶仓一手捏住队长的脖子高高举起，这个原本体形壮硕的大汉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一动不动。
同时，喊杀声，惨叫声，不断钻进他的耳朵中，两行热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迎着风化作两股泪线。
渠真吸了吸鼻子，队长将一切都托付到自己身上，自己没有时间再伤感了。
“需要纸吗？”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问候，让渠真的身体一震，整个人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