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为道？何为琴？

吴㱱和花千雪两个人在教室里，让他十分尴尬，他自从十八岁之后，因为一些事，他对于人类的态度都是冷漠以对，这和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有关，除了那个小管家婆一样的女生，每天冷着一张俏脸，但是管起他来绝不含糊，给了吴㱱无数的甜蜜和幸福。只是她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女生独处过了。

吴㱱回过神来，心中有着一丝无奈，他发现现在自己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走神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他看到花千雪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之后又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感觉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把绝世好剑，眼中充满狂热，热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花千雪和吴老师之间有着超越师生的情谊呢，但是吴㱱知道，这个女孩只是看上了他的剑法。他被这个麻烦缠上了。不由心想：果然装逼是会有报应的。

这时，李子鱼迈着自信的步伐，带着其余同学，从操场走进教室。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因为下局论道的挑战者就是他自己，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吴㱱觉得李子鱼就是自己救星，他真的受不了花千雪的眼神了。见到李子鱼进来，立马说道：“下场要挑战什么？”

李子鱼说道：“下一场是论道，将由我出战。”

吴㱱不由想到李子鱼的资料：李子鱼  男  2000年6月6日出生，京城李家嫡子，其祖李太极为道门五大真人之一，在李子鱼出生前夜，李太极梦到鱼跃龙门，龙入李家的奇景，遂在李子鱼出生之后，取名子鱼，子当如鲤鱼，跃龙门，振家声。放弃了自己一开始就取好的“李淳风”这个名字。李子鱼自小便表现出惊人的天赋，熟读道书，并且领悟力奇高。后拜道门道尹为师，论道智辩，从无敌手。七岁的李子鱼被道门中人尊称为“道子”。被视为道门的希望，后与京城姬家幼女姬梦蝶论道三天，败于其手，而当时姬梦蝶只有五岁。道子的荣光一朝丧，李子鱼自此无法勘破“胜负”，道心有暇，心魔从生，彻底自暴自弃。随后就被失望透顶的李老爷子发配到枫市不闻不问。自此李子鱼的胜负欲也越来越强，只要是比赛就一定要赢。不顾一切的要赢。

吴㱱想到这里，对李子鱼也有点同情，毕竟，李子鱼年少成名，取得不凡的成就，但也是因为当时太过年幼，心智都不成熟，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生打败，留下了一生的阴影。

吴㱱说道：“这场我认输了。”

李子鱼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怒声道：“你认输，还没有开始你就认输，你是在羞辱我吗？”

吴㱱叹了口气道：“好，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道？”

李子鱼一愣，不是因为这个问题难回答，而是因为这个问题真的太简单了。“道可道，非常道。”李子鱼回答道。

吴㱱道：“既然道不可名，那还论什么道？”

李子鱼被噎了一下，但无法反驳，道的本质是千年来无数人都在探究的一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但道在心中，确实存在，但不可描述。

吴㱱继续说道：“李子鱼，你连一次小小的失败都勘不破，谈何道？谈何清静无为，道法自然？”

这句话说出，犹如一把利剑直指李子鱼的内心，李子鱼想起了那一身紫衣，清秀淡漠的女孩儿，虽然只有五岁，但却用她那稚嫩的嗓音对他说：“你输了。”将他的骄傲全部打的支离破碎。

李子鱼气息粗重地说道：“我能不能勘破胜负，和今天论道无关。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赢你。”

吴㱱叹道：“我认输。”

李子鱼哈哈笑道：“你认输？你为什么要认输？为什么不和我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你是看不起我吗?”李子鱼的眼睛都红了，状若疯魔。

吴㱱一个闪身，来到李子鱼身前，一指点在李子鱼的眉心，喝道：“醒来。”

李子鱼彻底僵住了，随后仰面而倒直接晕了过去，吴㱱看了他的状态，不是很乐观，他的心魔已经能够影响到他的心智了，已经有入体的倾向了。而且李子鱼还属于青春期，这是人情绪最易暴动的时期，情绪的暴动会加速心魔入体。若心魔完全入体，则会使李子鱼变成另外一个人。

同学们见到这种情况都以为是吴㱱将李子鱼打晕了，就有点群情激奋了。纷纷声讨吴㱱。

“子鱼怎么样了？怎么突然昏倒了？吴老师你不觉得你出手太重了么？”

“就算子鱼有什么做的不对，作为老师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啊。”

“吴老师，你太过分了。”

...............

花千雪说道：“大家都冷静一下，我感觉刚才子鱼的状态不对，要不是吴老师出手，我估计情况会更加严重。我们先听听吴老师怎么说。”

她在同学中也素有威望，一说话，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吴㱱，等着吴㱱的解释。

吴㱱说道：“李子鱼之前有过心理创伤，刚才的情况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无意间勾引起他的那个创伤，使得他的情绪有点失控了，而刚才我只是让他睡了一觉，平复一下他失控的情绪，不然这对他的身体精神都是一种伤害。”

吴㱱尽量使用同学们能听懂的话来解释李子鱼的情况，但是他知道李子鱼的状况远远比他说的严重的多。

吴㱱道：“论道这场挑战，我认输。你们赢了。”

同学们，没有欢呼，因为他们的同学因为这个事情还躺在那里，赢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吴㱱找了两个同学将李子鱼送到学校的医务室，让他去那里休息，说道：“论道一场，我输。下一场是什么？”

这时，花千雪接话道：“下一场，是鉴琴。由我们班的徐伯雅出战。”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清秀的男生，一头长发飘逸，身着儒袍，怀中抱着一把古琴越众而出，对着吴㱱施了一礼，随后将古琴放在桌子上。伸出双手，轻抚琴弦。他的双手十指修长，指甲修剪的一丝不苟。

等一切准备就绪，徐伯雅对吴㱱说道：“老师，请指教。”

说完，他的两双手便在琴弦上认真的拨动起来，琴声很优美，如珠宝玉翠掉落入玉盘的声音，清脆响亮，他的琴声仿佛把人带到了一个四季如春的山谷之中，阳光灿烂，空气新鲜，谷中开满了红色的杜鹃花，充满着生命的气息。让人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可见这个徐伯雅在弹琴这方面是个天才，他的琴只要听一遍就能够让人陷进去，然后不用自主的在音乐的海洋中中遨游。

而吴㱱却发现他的琴声中带着一丝玄音之意，以声音为载体悄无声息的将人给引入音障之中，更容易让人体会到琴声中的意境。只是这丝玄音之意无法对自己起作用，他更加好奇这个徐伯雅的来历。但回想起昨晚所看资料，心中也是无奈。

徐伯雅 男 出生年月不详，父母不详，2000年9月18日，被人发现在枫市孤儿院门口，身边只有一把古琴，古琴来历不详，但这把琴除了徐伯雅就再无人可奏响。因自小善鼓琴，固起名徐伯雅。因琴荒废学业，再加上性格孤僻，喜留长发，喜着长袍，俨然一副古人装扮，被其老师不喜，被发配到九十二班。

来历成迷，天赋异禀，到现在出现的玄音之意，都透漏着这个孩子的不简单，要不是吴㱱能够一眼看出他的本体，还真会以为这个孩子是天界的仙种呢。

一曲完毕，教室里的除了吴㱱和那九名同学之外，都还陷在徐伯雅营造的音障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吴㱱轻咳一声，将其余同学唤醒。然后说道：“徐伯雅，你的琴声很美妙。琴声所营造的意境，也很美好，你确实是一个古琴方面的天才。”

这时有同学说道：“老师，你都承认徐伯雅琴弹得好了，是不是这场你又要认输了？”

吴㱱说道：“不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导致今天他的失败。”

同学们一脸不屑的看着吴㱱，仿佛在说我就看着你静静的吹牛。

吴㱱接着道：“相由心生，音律也是一样，你心中有悲苦，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乐曲，在你的手里演奏出来，都会如实的反应出来。就像今天这首曲子，基调很欢快，但是你心中的无奈，悲苦还是被我听出来了。这一点情绪就能直接毁了这首乐曲。而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取蕴苦这人生八苦你独占四苦，如何演奏得了这等欢快的乐曲？”

徐伯雅沉默了，他无父无母，前途渺茫，他的生活中除了那个人就没有一缕阳光。徐伯雅注视着他身前的一位同学，眼中充满了爱慕之情，而那名同学也在看着他，眼中同样有着爱怜，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

而那位同学也是九十二班需要着重看管的九人之一，陆梓奇。

吴㱱见到这两个男生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有点吃不消啊，心道怪不得徐伯雅心中会有爱别离和求不得两苦，这种禁断之爱是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徐伯雅说道：“老师，您是懂琴懂情之人，这一局是我输了，我心中的悲苦，也只能我自己承受，不应该将这些痛苦通过琴声分担给你们。”

吴㱱道：“既然明知这条路，艰难险阻，何不尝试放下？”

徐伯雅说道：“道不明，放不下。”

吴㱱道：“那就坚强地走下去吧，你的坚持会开出灿烂的花。”

徐伯雅听完之后，很是感动，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鼓励他坚持那件事情，别的人知道了都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时间长了，他也会质疑自己的感情，但他真的放不下。现如今，吴老师说得对，既然无法放弃，那就坚强地走下去，哪怕结果是遍体鳞伤，灰飞烟灭，他也无怨无悔。

徐伯雅对着吴㱱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余同学都很无奈啊，怎么这三次挑战，作为裁判的他们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啊，三次都是其中一方直接认输，根本不给裁判机会啊。

吴㱱心中也很茫然，这次的鼓励对徐伯雅而言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