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凭证

“这张账单就是我的消费凭证，所以有什么疑问我可以拿着账单来找你确认对吧？“

看见泽远点了点头，甄寻接着说：”你看，一杯酒水尚且需要凭证，那若我真的与小禾做了那么大的一个交易，为何没有给她留下一个凭证？“

“你是说，这桩交易是假的？“

“未必是假的，但肯定事有蹊跷，现在我能确定的是小禾肯定另有所图。”甄寻看见冲自己使劲眨眼示意的泽远，疑惑地问：”你眼睛不舒服吗？“

“不是，唉—“泽远别扭地转过身，整理着架子上的人偶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是想告诉你，我来了。“听到声音的甄寻回头，看见了一步步走近的小禾。

“我不过是想让姐姐按照约定将我带到三千年前看一眼他而已，姐姐便这番揣测我，可还有些其他的证据吗？你只是怀疑我说的不是真的，有没有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小禾拿过那颗灵泉眼，脸上是说不出的委屈。

“你要证据是吗？那我找给你。泽远！“

察觉到两个女生之间剑拔弩张的泽远正打算悄悄溜走，却突然被甄寻喊住。

“泽远，你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小禾说和我是多长时间没有见面吗？

泽远想了一下，笃定地回答：“三千年。”

“奏朝迁都洛城是在我走后的不久，这样看来三千年倒也说得过去，但那时的人用的大多是贝币，用铜钱的人并不多。再者闽越国的历史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千多年，难道那闽越国的壁画要比闽越国还要早几百年吗？”甄寻幽幽地说道，心里却十分庆幸，因为自打从奏朝穿越回来之后，她便对穿越后自己的茫然无措十分在意，再加上知道入职司危府就有开通藕粉圆子的时空漫游的机会之后，她便下足了功夫去恶补华夏的历史。

甄寻平静的语气让小禾的心里打起了哆嗦，可她还在不依不饶地辩解着：“那壁画，那壁画是他的后人给他做的。我与他相见的时间就在你离开后不久。对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奏朝上下都在找你。“

甄寻看看低着头的小禾，又看看摇着头的泽远，看来泽远现在也不再相信小禾的话了。

“罢了罢了，这次我就既往不咎了，你养好伤便离开吧，房费我出了，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灵泉眼，挺好一个宝贝，别弄丢了。“甄寻看着眼眶湿润的小禾，还是不忍心继续责怪她，所以便打算离开。

而正当甄寻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甄寻姐姐，我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他，我们也是真的有约定的。“小禾抬起头，”不过不是在三千年前，“

小禾从怀中拿出一份灵契，双手呈给甄寻。

灵契上的署名倒是两人不错，甄寻验明了灵契上的印记确实是出自自己之手，而且比得自己的法更为精纯雄厚。

灵契上面的内容是用一颗灵泉眼来换甄寻将纪禾送到奏王室衰微之前的洛城。

“纪禾？”这是灵契上另一方的名字，想必就是小禾的全名了。

小禾听见甄寻叫自己的名字，若有所思地说：“纪禾，就是姐姐当初在岷水给我取的名字。当时你对我说，我可以不是一棵被人忽视的郊外野草，我也可以对华夏的江山社稷做出一些贡献，所以用谐音的”纪“字为姓。可是纪禾还是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厚望。”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要执着于回到三千年前呢？“甄寻更加疑惑了，若想回到过去去见那个所谓的心上人，小禾直接拿出这张灵契不就行了？

“是因为哺会的少主。”小禾看向甄寻，目光坦然：“我也知道姐姐当初与我许下约定，不过是看在我一时为情所困，不愿直接点破罢了。后来我去了闽越，看见他儿孙满堂，便早就释然了。不过岷水一别之后，姐姐的建议我一直谨记在心，所以便加入了哺会。“

哺会，是与上清境有关的一个极为独特的存在，它并不是由神界或者人间的官方组织成立的，而是靠自发形成的庞大组织，哺会中的成员都是已经被证实可以进入太仓，可以参与构筑一半生灵的躯体的种族，哺会的成员来源广泛，不仅涵括了草木游鱼飞禽走兽，甚至还有一些成员来自一向神秘的蕈族。

甄寻感到些许欣慰，看向小禾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

“后来我听从哺会长老们的命令，成了小少主的伴读，可小少主生性……生性活泼，一天夜里离家出走之后便被恶人收入了众生釜中，我带领哺会的侍卫前去搭救少主，可未曾想所有的侍卫在靠近众生釜的时候都会诡异的自燃，然后化作灰烬，而更诡异的是，燃烧的侍卫越多，那众生釜的威力就越大—“

小禾至今还是心有余悸，她仅仅是靠近便已经被众生釜的热浪灼伤，若不是后来遇见了一个行侠仗义的黑袍老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说起来那黑袍老者对她施以援手还是在她嗅到了甄寻的气息，在确认了小禾与甄寻有些情分之后，黑袍老者便指点了小禾：众生釜并不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器物，而是存在于真实与虚空之间。而要击破众生釜就不能在他形成实体的时候击破，否则所有能对众生釜造成伤害的攻击都会被众生釜化作自己的力量。所以击破众生釜的时机也不应该是当时，要在之前。

“小禾，我若真的将你送到三千年前，那时的你还没加入哺会，怎么救出哺会的少主？”

“姐姐，凡事都是宜早不宜迟的。倘若你当时没有离开，事情一定会好很多”

所以你就想让我回到离开的时候？来个无缝衔接？

小禾，你的想法不错，可是臣妾我做不到啊！

甄寻看见小禾凝重而又期待的表情，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只是她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圈，也不知小禾口中的众生釜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便拿出平板，叫出藕粉圆子。

可甄寻说出众生釜之后，藕粉圆子却只是回复的词条却也只有短短半页，相关图片只有一张，是一个用简单的线条勾勒的卵圆形的球体，球体的顶端还有一个突起，画师为了体现众生釜存在于虚实之间的特性，还特意在众生釜的上端添上了一缕云雾，词条上面记载的众生釜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便是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