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汇灵草

草屋-

桌子上摆着粗麦饼，榨菜条，炒青牛肉，杜亦云碗里则是药膳。炒青牛肉香气扑鼻，肉片滚着汤汁令人食指大动。艾儿和张老大夫很久没见着荤腥，一口肉块都要在嘴里细细咀嚼再咽下。

姜怜喉咙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炒青牛肉的香味实在诱人，青牛肉质也极其鲜嫩，配着粗麦饼姜怜连吃两个饼子才堪堪填饱肚子。桌子上就连榨菜条都被一扫而空，艾儿放下碗筷，那筷子上的肉汁被舔得极为干净。

见大家都吃完，姜怜拿出卫尘给的药粉让张老大夫查看，张老大夫把药粉倒出来一点，用鼻尖轻嗅，又把药粉用手指捻开，惊讶说道，“这药粉是极好的疗伤药，其中还添加了蒺藜子和黄芷，可祛疤生肌，健脾补中，你的伤口正可以用它来恢复。”

“原是如此。”姜怜也放心地把药瓶放在了包里备用，告别张老大夫，姜怜准备自己去摆个布摊，把顾伟鸿的长枪弯刀一些杂物卖掉换点东西。

回到木屋，姜怜割下一大块公青牛肉，这公青牛肉姜怜打算送给柳沁，剩下的则晾晒成肉干方便携带。

来到柳沁住所敲门，柳沁推开门似有惊讶地看了看姜怜，诧异着姜怜怎么来找她了。

姜怜把一大块青牛肉递给了柳沁。

柳沁身后站着一个魁梧男子身形健壮，气势逼人，“这青牛竟是练气层后期，是你杀的？”

姜怜见着魁梧男子只一眼便认出这是练气层后期的凶兽肉，实力定是在练气层后期或者之上。

魁梧男子身高一米九，站在柳沁身后把柳沁衬得越发娇小。柳沁怒嗔地瞪了一眼男子，“你干嘛呀，别吓着小丫头。”

“碰巧得来，那日多谢提醒张老大夫住所。”姜怜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这练气层后期的青牛十分难杀，姜怜一行人都差点折损在那，而且这肉对修士也有好处，可以说十分珍贵。

柳沁也听说了那天街上的传闻，接过青牛肉倚在门框上神色惊奇，“举手之劳罢了，你这小丫头也真是能耐，连顾伟鸿都惨败你手下。”

姜怜不愿多说，柳沁也没有不识趣地多问，去屋子里取出一匹布料给了姜怜，嫌弃着看着姜怜身上的布衣，

“这是我新得的布料，小丫头年纪轻轻别穿这么老的颜色丑死了。”

布料子明显比张老大夫家要好得多，颜色也新鲜。

告别柳沁，姜怜靠近石房子处，取出一块破布，把顾伟鸿的长枪，付大付二的弯刀摆在了上面，其中还有三人的一些杂物。

旁边布摊就是当初，卖两株干草药的男子。男子刚想口若悬河，叽喳不停对着姜怜吹那两株草药，不料眼睛一瞥破布摊，只见破布摊上摆着顾伟鸿的长枪和付大付二的弯刀，音节登时咽到了肚子里。

路人瞧见顾伟鸿的长枪也是神色一惊，凡是在贫民窟住久的人，谁不知道顾伟鸿那标志的长枪，还有付大付二的弯刀。

一个修士凑近姜怜的布摊，指着顾伟鸿长枪，“这长枪咋卖？”

姜怜说实话她压根就不知道这玩意儿咋定价，但她目前最缺的就是长剑，付大付二的弯刀比铁剑质量好得多，但她用不习惯。

“以物换物，可用长剑换。”

修士听着摇了摇头，表示他没长剑，他又不是练剑的，最后用一把匕首换走了付大的弯刀。匕首比姜怜捡来的要锋利多，姜怜打算把它绑在小腿上备用。

临近傍晚。姜怜收摊拖着一袋糙米和一袋杂粮粉准备给张老大夫带去，顾伟鸿的长枪没卖出去，弯刀倒是换了两袋粮食。阿娘在药铺修养身体，自己也在那吃，自然粮食是越多越好。

杜亦云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活动了，看见姜怜过来，眼眶红了一圈，

“都怪阿娘，阿娘没有本事，没保护好你。”

都怪她当时蠢昧无知，错把恶人当好人，才害得怜儿姜家小姐都当不成，来这贫苦的地方吃苦受罪，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杜亦云越想越难受，心如刀绞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姜怜看见杜亦云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立马拿起袖子给杜亦云擦眼泪，安慰说道，“阿娘怎么会这么想，明明是那些人的过错，阿娘你现下身子刚好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杜亦云点点头，她伤得那样重，自己都明白时日不多，现下从阎王殿捡回一条命，更是珍惜。抹了抹眼泪，心疼地看向姜怜。

晚饭有糙米，菌子炖青牛肉，榨菜条，拌黄瓜，杜亦云的糙米则换成了药膳。

艾儿看见桌子上的肉，小手都搅成了一小团，之前姜怜姐姐没来的时候。她每天做粥都不敢多放糙米，只吃点米糊勉强度过，现下顿顿都能吃饱，艾儿觉得姜怜简直就是药铺的福星。

艾儿羞于表达，只默默在心里感恩便低下头嚼着饭粒。

回到木屋，姜怜坐在床上修炼，天地灵气一点点汇聚冲刷着五脏六腑，寒气缠住灵力遇见堵塞之处，更是猛烈的冲击。姜怜修炼完三个来回，便犹如堕入冰窖，直打哆嗦。姜怜冷的受不了忙钻进布被里暖和，并思索一会儿要不要吃下汇灵草。

汇灵草凝聚天地灵气，可使人直接提升一个等级，但弊端也显而易见。迅猛提上来的境界并不稳，根基虚浮。姜怜觉得这种外物只能让它起辅助作用，而不能本末倒置，让灵药作为晋级的主力，忽略掉自身。

如此姜怜打算现在吞服，但不着急晋级，借着汇灵草的药效让灵力更加凝练，基础打得牢固一点。

吞下汇灵草，体内渐渐有暗流弥漫，灵力少顷就像是棉花蓬开一般充漾其中，四周的灵力也受到了某种吸引，泉水般涌入不断洗涤着经脉。灵力越是汹涌，那寒气紧附其上越是刺骨，不多时姜怜感觉灵力似乎到达了某种饱和有晋级之势。

姜怜心下一惊，拼命压制住蓬松四散的灵力开始凝练，凝练之路极其艰难棉花般的灵力想要压缩凝聚，就好比把一个空心的铁柱，用人力按压成铁饼。

汗水已经打湿了姜怜的后背，前襟。精神力的高度集中使姜怜面色越发苍白，直到寅时才将一小团灵力凝炼成细细的长条。除却三餐需补充体力，姜怜整天呆在木屋凝练灵力，接连七天姜怜才把全部的灵力挤压成十分精悍的灵力。

“呼。”姜怜吐出一口浊气，翻开掌心，半米长的冰锥悬浮在半空，往外冒着寒气。心中微动，冰锥形状又立刻改变成一只小巧的蛮狼。蛮狼浑身呆滞满脸蠢相像是个冰雕，没有半分灵活之意。

姜怜手指弯曲，蛮狼又化为不见，心中喃喃道，

果然胡振的水蛇和葛志的火牛都来源于功法，单凭灵力幻化的生物，不仅没有凶煞之气，还迟钝愚蠢，别说打架了在家当个摆件都嫌弃。可合适的功法哪里好找，姜怜手中翻转，冰锥化成了一枚小巧的冰剑悬浮在手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