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更刺激,是不是?
“陆律师别没事找事,惹我生气的不是他。”
陆恩熙夹一筷子菜,手臂越过餐桌放在她碟子里,笑盈盈道,“我的错,气着你了,那我哄哄你?”
司薄年嘴角很轻很轻的动了动,瞧不出是不是笑了。
戴羽彤差点撂筷子,她看不懂陆恩熙和司薄年到底怎么回事,有种被人耍的窘迫,“你想干什么?”
陆恩熙才不想干什么,她根本不想见他们,“抱歉,我不会哄人,吃菜,吃饱了不生气。”
司薄年慢斤四两挑一筷子素菜,“味道还不错,尝尝。”
戴羽彤看他一眼,想置气的,可难得他声音温和一次,她不能蹬鼻子上脸,“都是素菜吗?”
旁观他们斗嘴没机会说话的何居正道,“现在是吃野菜和小虾的季节,别看食材不起眼,经过特殊处理,味道很鲜美。”
碟子里的菜翠绿晶莹,嫩叶被做成糕点状,上面撒了一层细碎的坚果。
陆恩熙刻意避免跟司薄年视线接触,注意力聚焦在菜上,“这是什么?”
何居正道,“碧叶知春。名字附庸风雅了一些,但很应景,现在正是四月天,叶子碧油油的,端上餐桌的才和外面景色呼应,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同样是读法律的,陆恩熙就没他这么好的情趣,也背不出多少名言佳句来附和,不太解风情道,“我尝尝吧,或许猜得出来是哪种植物。”
结果她高估了自己的味蕾,也低估了厨师加工处理的水平,菜里混合着淡淡的青草香,又有调料点缀,顺滑清脆的口感的确很像吃掉了春天的一角。
何居正也在品尝佳肴,看陆恩熙的表情就知道她挺喜欢,“吃得出是荠菜吗?”
陆恩熙很惊讶,不擅长厨艺的她想不出这棵菜经历了什么,“居然是荠菜啊?厨师的鬼斧神工我算是见识了。”
戴羽彤慢吞吞往嘴巴里塞一点菜,刚才她也好奇过那是什么,但没人给解释,“真是想不通,我们是没东西吃了吗?居然开始挖野菜了?有点贻笑大方呀!”
司薄年漫不经心道,“陆律师口味还是一如既往地独特,就喜欢野花野草,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正经蔬菜比不上田埂里的荠菜种子,口感更刺激,是不是?”
唱双簧骂人是吧?
陆恩熙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她心满意足品尝美食,“老朋友说的对,山珍海味吃腻了,偶尔就想换个口味尝尝山野小菜,以前总觉得高岭之花最耀眼,现在反倒喜欢烟火寻常,人都会年少无知,谁还没个长大的时候啊!”
他讽刺她是狂蜂浪蝶,就别怪她骂回去,别以为端着架子就人人向往,老娘还真不喜欢你这款。
司薄年脸上没有波澜,反倒像个阅遍山河的智者,“几年不见,陆律师口才进步不少,会拐弯抹角骂人了,出国三年,老祖宗的家训喂狗了?”
戴羽彤捡到机会也跟着炮轰,“难怪人家说宁愿跟当哑巴也别跟律师吵架,见识到陆律师的功底,我甘拜下风!”
陆恩熙咬碎嘴巴里最后一点菜,“不得了不得了,何律师你看,夫妻档就是厉害,联起手欺负我一个。”
这样的好戏可不是天天都能看,林修晨根本挪不动脚。
经理一个劲儿的擦汗,生怕司少生气把饭店给推平,“林助,啥情况啊?司少今天很反常。”
林修晨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一口,风吹着,舒服,“你上次见咱们总裁反常,是什么时候,好好想想。”
“这个么……”经理认真回忆,司少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外人哪里看得出他生气,至于上次……
经理福至心灵,“也是在云筑,好像就是跟陆小姐吃饭,我没听到他们聊什么,但司少特别生气,差点掀桌,那次真是把我吓坏了。”
林修晨默默点头,喝了茶,填一口糕点,“你品,仔细品。”
经理丈二和尚,看看陆恩熙,又看看司薄年,再看戴羽彤,最后是何居正,“林助您别为难我了,这么复杂的关系,我可品不出来啊。”
他早就看晕了,今儿到底谁是刀俎,谁是鱼肉啊?
怎么脸色一个个都那么差?
林修晨笑笑道,“神仙打架,虾兵蟹将不要凑热闹,躲远点别当炮灰就成——红豆糕不错,回头给我带点。”
何居正根本没搞明白奇怪的对战所为哪般,情敌?不太像,对手?不到那个程度。
怎么就骂起来了呢?
没搞清楚局面之前,何居正只是温和一笑,“不能这么欺负单身女士,陆律师回头要被你们气哭的。”筚趣阁
司薄年道,“陆律师以一当十,手腕了得,只有别人哭的份儿,谁能让她哭?妇人心海底针,何律师可要当心,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何居正心下微恻,他和陆恩熙有旧恨?不然一个大男人,何必将话说的如此难听?
“就算真被陆律师卖了,我也心甘情愿,千金易得,知己难求,陆律师为人处世的方式我很欣赏,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值得深交。”
陆恩熙心里涌现一股感动,感谢何居正的维护。
司薄年却越发气恼,平静的脸下其实全都是暗涌,“深交?呵!怎么深?怎么交?”
陆恩熙听懂他在开黄腔,气的手抖。
戴羽彤窃笑,她还以为司薄年对陆恩熙余情未了,如今一看,根本就是恨之入骨啊!
他那么爱面子,居然当着外人公然讥讽陆恩熙,可见当年的事他十分介怀。
不自觉的,脊背挺拔起来,偏头看向右手边,“陆律师别气,他呀,心直口快,最看不得假惺惺的做派,有点侠气风范。”
何居正可不觉得那是侠气,他处处放冷箭,说实话很不君子,“洛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遇到就是缘分,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一笑泯恩仇?”
他主动举杯。
没人回应。
气氛很尴尬。
良久,何居正讪讪地放下酒杯,“光顾着吃饭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