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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请求

只要程江海在一日,魔族便无从向天族出手,毕竟程江海的女儿,如今是天族的天后。

在某种程度上,程江海的存在于天族而言利大于弊。

魔族早就已经虎视眈眈,想将天族除掉,眼下对他们来说,萧染星相当于给了他们一个契机。

这样的机会,魔尊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

颜汐浅沉默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下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颜汐浅问他,“以你现在的修为,有把握带领天族和魔族一战吗?”

卿晏辞道:“攻打魔族,不是个好法子,若是他们投鼠忌器,恐怕会害死嫂子。”

颜汐浅也不管该不该睁眼了,猛然瞪大了眸子,怒道:“我自然是问你,若是和魔族联手除掉了程江海,将染星救回来之后,你还有没有把握……能打一仗?”

少年摇了摇头,道:“虽然我现在修为有所提升,但恐怕也和魔尊不相上下。哪怕没有程江海,也未见得有十成的把握打胜仗。”

是了,当初魔族和天族交战,若非程江海在其中的影响,恐怕天族早在那时候就已经灭亡了。

如今想想,或许一切都是造化。

程江海的出现,搅乱了他们的生活,却又在无形之中救了天族数万族人免于灾祸。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着实难以评判。

因而如今,若是除掉程江海,恐怕又会引来劫难。

这进退维谷的境遇,除非卿晏辞恢复修为,再由卿揽月出面,引来程江海与之一战,而且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待他除掉程江海之后,再由卿揽月命人幻化成假的程江海前往妖族,争取时间来让卿晏辞休养生息。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若非如此,天族力量薄弱之际,难免被魔族趁人之危。

颜汐浅握着卿晏辞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卿晏辞反手覆在她手背上,大掌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里,他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听闻此言,颜汐浅怔怔地看向他。

只听少年提到了一个名字,颜汐浅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以?”

卿晏辞慢悠悠的说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颜汐浅心里也很清楚,若是要维持如今天族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就要牺牲掉自作主张的萧染星。

可若是要救萧染星,天族这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颜汐浅不想看到的。

或许,真的只有他才能解决这场灾难。

卿晏辞道:“这件事,我去跟他说,至于他愿不愿意,听凭他自己做主就是了。”

颜汐浅沉默良久,道:“还是我去吧!”

半个时辰后,颜汐浅已经到了军营。

她远远的看着站在演武场上的花迎霜,少年意气风发,看上去和几年前那个美艳的姑娘完全是两个人。

颜汐浅站了很久,似乎是在酝酿着,该如何同他讲。

事实上,她并非是要执意逞强才要自己来见花迎霜,而是觉得花迎霜和卿晏辞一向关系不太和睦,先前还打过架。

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难免让颜汐浅不放心。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花迎霜已经注意到了她。

少年立刻让人代他继续指挥,便小跑过来。

“阿浅?”

颜汐浅被这一声呼唤招回了神志,她的视线定格在花迎霜脸上时,又生出几分想退缩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花迎霜都看在了眼里。

花迎霜抬眉,不解的问道:“阿浅不是来找我的吗?”

他的皮肤晒黑了不少,看上去比以前更清俊起来,因为疑惑而有些错愕的表情更添了几分呆萌。

可此时的颜汐浅却无心于花迎霜的容貌,眸子垂下来,双手捏在一起。

她还是第一次有求于花迎霜,难免觉得不知如何开口。

在花迎霜第二次问她,“阿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颜汐浅终于开了口,“我其实是有……”有求于你四个字还真是难以从她口中说出。

若这只是一件寻常的小事倒也罢了,可她明明知道花迎霜不想和魔族有任何牵扯,甚至愿意投身和魔族对立的天族的军队。

她这么做,无疑是强人所难。

这种事,颜汐浅有些做不到。

花迎霜倒是耐心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颜汐浅犹豫再三,看了看他身后演武场上的众人。

哪怕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她还是尴尬的红了脸。

颜汐浅低声道:“去你那里说,我……我现在开不了口。”

难得还有颜汐浅开不了口的时候。

花迎霜一面诧异,一面还是给颜汐浅带路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这是花迎霜的处理公务的地方,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本翻开的兵书。

花迎霜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染星有什么线索了吗?”

于花迎霜而言,他和萧染星也算是朋友,萧染星失踪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有关注的。

话音刚落,花迎霜刚走到案台前给颜汐浅倒杯水,便听到咚的一声。

他回身,便瞧见颜汐浅跪在地上。

这让花迎霜吃了一惊,手中的杯子顺势滑落,掉在案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匆忙来扶颜汐浅,却被她按住了双手。

“我今日……是想求你一件事,你先听我说完。”颜汐浅艰难的开了口。

花迎霜急了,道:“何须如此,你求我,我自然不会拒绝你,你先起来。”

她跪他,并不是为了逼他应承自己什么,只是她心里难免有愧,觉得自己为难了花迎霜。

事实上,颜汐浅比谁都清楚,花迎霜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她,一贯是好的没话说。

她有求,他必应。

可越是如此,她心里的歉疚就越浓烈,心中越是过意不去。

这般想着,颜汐浅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见她如此,花迎霜更是慌了神,“你别哭,你想要什么,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说,我保证上刀山下火海都替你完成。”

这番话让原本在颜汐浅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花迎霜着急的给她擦拭着眼泪,“是不是我说错了,阿浅,你别哭,我跟你道歉好吗,别哭了,求求你了。”

颜汐浅扭过头,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对不起,明明是我求你。”

少年见她连哭都哭的如此倔强,心里倒有了几分安慰。

他趁机把人扶起来,让她在案台前坐好,“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你看你,难得来看我一次,还哭成这样,我……”我心里该有多难受?

花迎霜顿了顿,觉得这样的话似乎不太合时宜,便改成,“若是被晏辞上神瞧见了,还不废了我的根骨,把我挫骨扬灰了?”

颜汐浅被他逗笑了,摇了摇头,“他敢!”

见她情绪缓和下来,花迎霜也就放心了,递给她一杯暖和和的茶水,道:“先喝点水,慢慢说。”

说着,他在颜汐浅对面坐下来,一只手撑着侧脸,等着她说话。

花迎霜许久许久没有这么看过她了。

自从他从女儿身莫名其妙变成了男儿身,晏辞上神对他的防备心越来越强。

他哪敢这样看颜汐浅,和她说话,即便是偷偷的瞄一眼,晏辞上神都想杀人了。

今日倒是难得,他有几回能和颜汐浅面对面坐着说说话。

即便知道对面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也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可花迎霜只要这么看着,就很高兴了。

倘若还能为她分忧解难,他真的愿意去刀山火海里滚一遭。

颜汐浅喝了口茶,缓缓地放下茶杯。

她对上少年的视线,道:“是……是染星的事情。”

果然,如今能让颜汐浅这样情绪激动的事,一定是和她相关了。

花迎霜猜的一点也没错。

他继续等着她说。

颜汐浅便一五一十地说:“染星她……她现在在魔族手上,她想让魔尊和天族联合,除掉程江海,便只身前往魔族,如今……落在了魔尊手上。”

只听到这里,哪怕颜汐浅没有说明,花迎霜也很快就明白了。

他眸子深了深,道:“嗯,我知道了。”

颜汐浅怔怔地看他,直到那人眸子里再次泛起光亮,而后绽放出明艳动人的笑。

花迎霜笑道:“其实,于我而言,也不是坏事。”

颜汐浅咬了咬下唇,有些愧疚,“可你说过,你不想!”

少年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道:“骗你的。”

颜汐浅呆愣了一瞬,不解地看他。

花迎霜眼睛笑得弯弯的,“当然是骗你的了,哪有人会不想和自己的父亲相认的?”

“可是……”颜汐浅能感觉到,他在逞强,大约是为了让她宽心,心里少些自责。

花迎霜打断了她的话,道:“我那时候,喜欢你呀!”

他很认真又很平静地说着。

颜汐浅听在心里却觉得酸涩不已。

花迎霜却一副很轻松的模样说:“因为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所以我才会说那样的话。”

他又解释道:“虽然你身边已经有晏辞上神了,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只要能看着你就好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花迎霜的眼睛里充满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像是再说着什么梦想一般。

花迎霜:“可是,如果我去魔族,如果我变成魔尊的儿子,天族和魔族这样的情况,我们以后……就不能再见面了吧?”

少年眼里的光亮像是被淬灭了似的,带着几分苦涩的情感。

即便如今,也是一样的,他去了魔族之后,他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吧!

花迎霜之所以要入军营,是想成为像卿晏辞一样的人。

他想,颜汐浅喜欢的是晏辞上神那样的人,那么他也想像晏辞上神一样耀眼发光。

虽然很没出息,但花迎霜却一直都怀抱着自己的小小心愿,小心翼翼地坚守着自己的感情,一直到现在。

不过,如果这是颜汐浅希望的话,他也愿意离开。

花迎霜很坚定的说道:“如今阿浅和晏辞上神有困难的话,能让你们开心,我自己还能拥有亲人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再好不过。”

颜汐浅视线躲闪了起来,她知道他说这些的用意,心里更加难过。

最后,她也只说出一句,“对不起,迎霜。”

花迎霜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对阿浅这样一个父母双全的人来说,应该很难想象我的心情吧!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能拥有一个真心善待我的亲人呢!”

颜汐浅垂着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摇着脑袋。

她听不得这样的话。

如果花迎霜拒绝她,反而让她心里安心,可那样一来,萧染星又会有危险,天族也会有危难。

可他不拒绝她,颜汐浅心里疼得厉害。

“你又哭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像是个手里捧着水晶的小孩子,生怕自己最珍爱的水晶破碎掉。

“对不起……对不起……”千言万语,颜汐浅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花迎霜安慰了她好久好久,直到天色渐暗。

“天色不早了,此事你不要担心了,我会解决的。现在,我送你回崇华宫吧!”他说着,将颜汐浅搀扶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出门。

一开门,花迎霜对上门外站着的少年的视线。

两人目光在一瞬间交汇在一起,花迎霜笑道:“看样子,有人都等不及了,应该……也不用我送了。”

他揽着颜汐浅的肩膀上前,亲手将颜汐浅交到卿晏辞手上,道:“接下来的路,便由晏辞上神代劳好了!”

卿晏辞淡淡的点了头,对他说了一声,“有劳,多谢。”

有劳你曾对我所爱的人的诸多体贴,多谢你为我所爱的人做出的牺牲。

花迎霜笑了笑,“甘之如饴。”

卿晏辞带颜汐浅离开的时候,颜汐浅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那站在夕阳中的少年,她喊他,“迎霜!”

“嗯。”少年应下这一声,湿了眼眶。

在离开天宫的前一晚,他独自站在崇华宫门外,站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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