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轀眻剧肱479 来得巧貐阎

“委屈你了!为夫还得去皇宫一趟!”

送走了仇夺父子,赖尚荣来到迎春屋内。

倒不是他做皇帝做上瘾了,而是事态眼见着就要平息,他需要归还玉玺,并将这份圣旨公布。

离开婚房,金钏赶来禀报道:“大爷!二太太又来了!”

“嗯?”

赖尚荣心中疑惑,王夫人刚走不过几个时辰,怎么就又回来了?

来到偏厅,王夫人立即起身道:“不知尚荣何时进宫?可否……”

有旁人在场,那老爷的称呼自然不好诉之于口。

林黛玉送她回去,谈及自己的嫁妆,王夫人不免心怀惴惴。

同时,也恍然大悟,为何同样是便宜儿子,赖尚荣却对李纨儿子和自己儿子区别对待。

只是,荣府如今都指着赖尚荣给的股份过活,哪里有银子填补亏空?

想到赖尚荣提及,元春与皇后共患难,已经情同姐妹,便打算去宫里探探情况。

看看能不能走皇后的门路,让赖尚荣既往不咎。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赖尚荣笑道:“正准备去,二太太不嫌太赶,不妨随我一同前去吧!”

“啊!~”王夫人惊呼一声:“这会子进宫,还来得及吗?”

她并不知道皇帝殡天,眼见着夕阳西下,担心皇宫落锁空跑一趟。

赖尚荣不以为然道:“无妨!一会儿二太太跟我一同回来便是!”

王夫人虽觉得诧异,但既然他有护卫皇宫的职责,又这会进宫,或许是有皇帝传召。

夹带一两个私货进宫,想必也不是什么问题。

如今乱兵已然平息,皇城也已经解禁,赖尚荣需要在内阁下衙前赶到皇宫。

故而,王夫人来不及回府,干脆上了赖尚荣的马车。

来到皇宫,赖尚荣对上前的侍卫吩咐道:“这位太太乃是贤德妃卷属,将人送去景阳宫,再去凤藻宫告知皇妃娘娘一声。”

“这……何必这么麻烦,我去凤藻宫便是!”

王夫人打算攀皇后的高枝,去凤藻宫说不定还有机会面见皇后,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可惜,赖尚荣也有他的打算,摆手道:“诶!凤藻宫毕竟是皇后娘娘寝宫,未必有说话的地方,”

说完,也不顾不得理会王夫人,立即赶往内阁值房。

将手中的圣旨传阅了一遍。

礼部尚书箫昱立即驳斥道:“仇夺父子即便没有附逆,可免不了一个渎职之罪,这份圣旨如何当得了真?”

其实包括陈译文,徐问在内,大家都深以为然,不过,既然有人出头了,他们也不会多此一举,驳了赖尚荣的面子。

“如今京城八卫形同虚设,难道诸位大人非得揪着不放?”

说着,看向反驳自己的箫昱,玩味道:“我若记得没错,箫尚书乃是太上皇的旧臣吧?莫非你还在替太上皇筹谋,打算逼迫他们父子?”

赖尚荣明知太上皇此刻已经龙龙驭归天,但仍然揣着明白装湖涂,给箫昱扣了个帽子。

一来挑拨离间,二来也可借机表示,自己对太上皇之事一无所知。

“你……本官忠心耿耿,心向朝廷,怎么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况且,太上皇已经忧思过度,龙驭宾天了,赖大人休要乱扣帽子!”

“是不是扣帽子,箫大人心里清楚。”

赖尚荣冷哼一声:“哼!需知金吾卫和神机营可是毫发未损,如今保卫科守卫京城皇城,尚且捉襟见肘。若是再生变故,是箫大人打算身先士卒?还是指望保卫科再度平乱?

要知道,此次之所以能够及时救援,也是因为城外的神机营和金吾卫,牵制了不少兵力。”

当然,赖尚荣有把握促成,还是因为仇夺父子手里的兵权。

经历过这么一场,京城再也经不起第二场了。

陈译文忙打圆场道:“赖大人所言极是,即便为了稳定时局,也应当秉承皇上遗愿。”

“陈大人老成之言,本官也是此意,一来秉承皇上遗愿,安抚人心,二来也是防患未然,毕竟,神机营不比八卫和保卫科,非但编制万余,更远非保卫科招募的新兵可比。”

他这么一说,箫昱偃旗息鼓,余者也连忙附和。

“如今形势未明,为防所托非人,本官会暂代神机营之职,待到局势明朗再选定人选!”

赖尚荣得寸进尺,乘机提出执掌神机营的兵权。

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虽然皇帝死了,但他勤王的头功母庸置疑。

况且,他将主要矛盾焦点引向太上皇余党,别人或许还有怀疑,但他做为勤王功臣,却绝不可能。

加上,有了暂代这个前提,别人也不好再说,否则一旦出现变故,可就惹祸上身了。

赖尚荣之所以这般说,主要还是考虑到皇后的因素,一旦内阁这边不能达成统一意见,难免要找皇帝裁夺。

到时候,未必会如自己所愿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反对也比提案要简单的多。

只要现在掌握了神机营,这个暂代即便不能去掉,但拖延还是能够拖延的。

只要小皇帝登基,自己身为辅政大臣,提案未必能够通过,但反对的事情,必定无法推进。

“待到仇夺父子接了旨,局势算是稳住了,皇上和太上皇殡天的消息,也该昭告天下了!”

赖尚荣知道仇夺父子的态度,但旁人可不知道。

虽说这旨意有赦免他们罪责的意思,但也有剥夺兵权的嫌疑。

“诶!如今天色已晚,为免出现意外,还是等明日再向仇夺父子宣旨,届时再为皇上和太上皇操办丧仪吧!”

“皇城已经解禁,诸位大人也不必留在宫里了,耽搁了一夜,家里该担心了,都回去吧!”

离开内阁值房,赖尚荣经过承天门,来到景阳宫。

殿内的王夫人正旁敲侧击,试探元春与皇后关系的深浅。

只是,听着王夫人左一个同甘共苦,右一个患难与共,贾元春也不知从何说起。

虽然同为后宫之人,姐妹相称也不为过,可昨夜那般却何曾有过。

想到昨夜同甘共苦的经历,只觉得双颊发烧,生怕被王夫人看出端倪,只得螓首低垂,默认姐妹情深的说法。

她这一言不发,王夫人也是费了好大得劲,才终于找到想要的答桉。

还没来得及寻求皇后的帮助,赖尚荣却迈步走了进来。

当着赖尚荣的面,那些话也不便开口,正琢磨是支开赖尚荣还是延后再议。

只见赖尚荣径直走到自家女儿身边,堂而皇之的将其搂在怀里。

而身为皇妃的自家女儿,非但没有喝斥、反抗,反而眼神闪烁,一脸心虚的看向自己。

王夫人虽然惊骇赖尚荣的胆大妄为,却也清楚什么情况,想到赖尚荣让自己与邢夫人姐妹相称,方才惊觉赖尚荣口中的姐妹,似乎意有所指。

难以置信道:“难道皇后娘娘也……”

见二人都默认了自己的猜测,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生怕引起外头的怀疑,不敢出言阻止,满脑子都是这得多大的罪责。

赖尚荣似乎看出她的担忧,一边盘拨着元春,一边安慰道:“放心!皇上昨日殡天,如今只是秘不发丧!”

听到皇帝殡天,王夫人顿时回过神来,想到赖尚荣素日的那些花样儿,哪里还不明白,他为何让自己进宫探视。

原本的指望轰然崩塌,相反赖尚荣却视皇宫如自家后宅,她再也不敢寻思,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于是,默默垂首,向榻上的二人缓缓走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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