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拿去送给她
何雯雯没想到安然的口齿如此厉害,几句话就驳得她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巴,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就委屈地看向聂擎宇,撒娇道:“聂少……这个女人好厉害啊,我有点怕她。”
聂擎宇冷笑一声,回答着何雯雯的话,目光却看向门口的安然。“你还没有领教她的真正厉害就怕了?这胆量未免太小了些。如果你大哥当真把她娶回家,岂非没有你的活路了。”
何雯雯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就算她不是聂少的女人,我大哥也不可能要她。这种不安分的女人,没有男人想娶她回家的。”
安然怒视着何雯雯,如果不是看她年龄小,她真想举起一把椅子,也给她脑门开瓢。
“噢,”聂擎宇作恍然大悟状,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聂少,你更喜欢她还是更喜欢雯雯呢?”何雯雯眨巴着水汪汪的狐狸眼睛,娇滴滴地软语相询。
她的纤细玉手始终搭在聂擎宇的膝盖上,虽然还想进一步亲近,但她感觉到他腿上的肌肉绷得很紧,似乎充满了戒备和隐隐的排斥,因此没敢轻易造次。
聂擎宇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何雯雯的脸上,伸出大手轻拍她精致的脸颊,抿了抿薄唇。“当然更喜欢你。安然那种无趣的女人,非但没有男人想娶她,就连碰她都觉得没意思。”
“聂擎宇!”安然忍无可忍,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声音哽咽。“你别太过分!”
他一定要这样羞辱她么!
聂擎宇咬了咬钢牙,再抬头看向安然,眼神冷得吓人。“这就过分了?还有更过分的,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品尝!”
安然不禁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但她身后是坚硬的门板。
聂擎宇猛然起身,抖开了缠在他膝上的何雯雯,冷声道:“跟我走!”
何雯雯连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
聂擎宇走到安然面前,狭长的冷眸睨着她,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滚开。”
安然手指关节捏到泛白,她终于还是垂下眸子,慢慢让开了出口。
聂擎宇带走了何雯雯,离开的时候对门外的人吩咐了一句:“把那个女人带回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卧室!”
安然:“……”
她又失去自由了!还要继续被押回到龙湖庄园,继续被囚禁在那间卧室……想想就觉得生无可恋。
“不要,我不要再跟你回去!聂擎宇,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安然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愤怒地喊道。
可惜聂擎宇连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豪走过来,仍然板着冰山脸,态度恭敬,语气却淡漠:“太太,请回吧。”
“我不要再回那里,永远都不要再回去!”安然大声地抗议,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曾经她视为爱巢的居所,现在她的眼里已经形同牢笼。
阿豪丝毫不为她的泪水所动,迈前一步,礼貌而疏冷地征询她的意见:“太太自己走,还是我拖你走?”
安然擦了把眼泪,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出门口,经过他身边时故意撞他一下。
但她的报复只是苦了自己,好像撞到一块铁板般她半边臂膀生疼,疼得她直吸气。
这个阿豪,成功败光了她对他的所有好感。果然不愧是聂擎宇的心腹帮凶,一样可恶。
回到龙湖庄园,安然彻底失去了自由。她被重新关进了卧室,活动空间被限制了。
安然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就不停地拍门板喊人:“我要见聂擎宇!”
她没喊放她出去,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聂擎宇发话,就算她把喉咙喊破了也没人理她。
外面始终无人回应,大概是得到命令不必搭理她。
如此过了几天,也许是听安然嗓子都喊哑了,终于听到阿豪冷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先生说不想再见到你。”
“阿豪,你帮我转告聂擎宇,我……我知道自己错了!”安然再次怂了,哭着服软。“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婚后三年,她早就被他磨平了所有棱角。偶尔露出几根反骨,也会被他无情撅断。
这个男人是她命里的克星,精准拿捏着她的所有死穴,她唯有臣服才能消除他的怒火和惩罚。
许久没有听到阿豪应答,但她相信他应该向聂擎宇禀报去了。
到了晚上六点钟,卧室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安然一阵激动,就快步往门口跑。
由于跑得太急,她脚崴了一下,不由自主摔向了地面。
安然倒下去的时候,双手本能地护住肚子。但她并没有感受到疼痛,而是落入了一个熟悉的结实怀抱。
男子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令她有种隔世般的恍惚。
“听说放你出门就迫不及待了!”聂擎宇淡漠的嗓音带着一丝薄怒。“敢摔了孩子,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然一手扶着他的铁臂,一手仍然护着腹部,心脏咚咚直跳。在摔倒的那一刻,她害怕极了,生怕失去腹中的骨肉。
聂擎宇犹豫了一下,在思忖要不要抱她出去。躇踌片刻,他还是狠心推开了她。
这个女人惯不得!
“走路的时候眼睛睁大点,如果连路都走不好,你以后别出这屋子了!”男人的每一句威胁都像是抵在她心口的一把刀,令她遍体生寒。
“知道了。”安然垂下眸子,声音很低。
聂擎宇没急着放她出去,而是上下打量着她良久,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听说你要跟我道歉?”
安然咬了咬唇,小声地道:“对不起。那天我不该私自逃走,不该顶撞你,我错了。”
“就这些?”聂擎宇低沉的嗓音昭示着他的不满和不悦。
安然仔细回想那天跟他的激烈争执,搜肠刮肚般地检讨:“还有我不应该怀疑你精神状态有问题,不该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不应该……不应该对何雯雯那种态度。”
听她检讨到这份上,聂擎宇反倒气笑了:“还有呢?”
安然清眸闪过一抹不耐烦,心里说这个男人这么麻烦。但表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她只能继续认真地检讨:“还有……还有……不应该说你妈不如梅姨,不应该怀疑你有暴力倾向,不应该……不应该……”
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还干了些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聂擎宇犀利的目光从她惊惶的脸庞上移开,慢慢扫视向安然手指上戴的钻戒,稍微消了些火气。
他将她全身上下打量许久,语气淡凉地问道:“长辈们送你的首饰呢?”
安然闻言赶紧去梳妆台抽屉里取了首饰匣子,毕恭毕敬地捧过来。
她主动打开了首饰盒,将里面的东西呈给聂擎宇过目。“所有首饰都在这里,还有你的一张卡,我从没有动过。你都拿去送给何雯雯吧,我绝没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