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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为何她恐惧霍言?

纪千翔叫嚷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指挥带来的影者把霍言的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霍言脸色很难看,但他并没有再跟纪千翔理论,因为秀才遇到兵根本就是有理讲不清。

训练有素的影者将一百六十平的面积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最后向纪千翔汇报:“没发现有人。”

纪千翔心里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他再次上前准备揪霍言的睡衣领子。

霍言灵活地躲过了他的咸猪爪,愠声道:“纪少是个有身份的人,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今晚你要不把盛曼茹交出来,别说动手了,我可能要动刀!”纪千翔并不是在威胁他。“你说实话,是不是已经把盛曼茹先奸后杀,再分尸藏匿起来了!”

霍言温润的气质都变得冷峻了:“纪少红口白牙污蔑我,居心何在?大晚上的你带人硬闯私宅,是眼里没王法还是明目张胆地仗势欺人!我拿你是没办法,可并非没人能治得了你!”

“少跟我掰扯这些没用的!”纪千翔耐心有限,吼道:“你再不把盛曼茹交出来,我就让保镖敲断你的骨头……”

“千翔,别胡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就见聂苍昊带着两个亲信进来了。

纪千翔瞠目,没想到聂苍昊会来。

不过他随即缓过神就明白了,不由更加愤怒地指责霍言:“你居然搬救兵!”

聂苍昊走过来,挡在霍言的前面,蹙眉打量满屋子的狼藉,再看向纪千翔:“你这是干什么?”

“你来得正好,帮忙找找盛曼茹!”纪千翔迈前一步,指着聂苍昊身后的霍言,告发道:“这败类可能已经杀害了盛曼茹,我一定要替她报仇!”

聂苍昊眼角抽了抽,实在无奈:“你有证据吗?就在这里信口开河。”

“少装傻,这事你应该也知情吧!”纪千翔盯着聂苍昊,追问道:“否则你为什么下令调走封奕!”

聂苍昊眯眸,反问:“你听谁说的?”

“哈,你还在打马虎眼!”纪千翔似乎看透了某种真相。“你明知道霍言在做不利于盛曼茹的事情,可你选择做他的帮凶。如果不是封奕告诉我,我现在可能都被蒙在鼓里。”

“封奕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聂苍昊眉头蹙得更紧,提醒道:“会不会是他故意挑拨是非。”

“你别装了!封奕找到我,说上司突然下令解除盛曼茹跟他的雇佣关系,佣金和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已经退还到盛曼茹的账户。他中途毁约有些内疚,就通知了我一声以防万一。”纪千翔如实道,同时他警惕地睨着聂苍昊:“你就是霍言的帮凶吧!”

聂苍昊听完不置可否,转头命令道:“把封奕叫过来!”

很快,封奕就被传唤到了聂苍昊的面前。

聂苍昊睇向他,凤目闪过一抹怒色,斥道:“多嘴多舌!”

说罢他飞起一脚踹向封奕。

封奕被踹飞起来,再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气血翻涌差点儿吐出血来。

但他擦了擦嘴角,默默地挣扎着爬起身,单膝跪地,始终没有吭声。

“你干嘛打封奕!”纪千翔反应过来,不由火大。“他只是出于做人的基本良知实话实说而已,他有什么错?”

“冷静点好吧。”聂苍昊指着满屋子狼藉,提醒纪千翔:“如果霍言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就直接报警了。你半夜带人私闯民宅,还里里外外翻腾得一团乱,是想被刑拘吗?”

“少吓唬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纪千翔丝毫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何过分。“盛曼茹在霍言这里失踪,多半被他害死了!我为她申张正义哪里有错?是霍言的杀人罪名更重,还是我私闯民宅的罪更重!”

不等聂苍昊再跟纪千翔争论,霍言开口了:“杀人的罪名我担不起,不如现在报警吧!”

聂苍昊手机震动,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纪千翔大叫起来:“报警啊!派法医来找盛曼茹……”

他环顾整个屋子,俊目里满是焦灼和怀疑,猜测道:“这里面会不会有暗室,盛曼茹被杀害后藏匿在墙壁里……”

众人:“……”

霍言:“……”

这家伙是凶杀恐怖片看多了吧!

“已经找到盛曼茹了!”聂苍昊没打气地打断了纪千翔的猜测。

“她在哪儿?”霍言和纪千翔异口同声。

聂苍昊略微沉吟片刻,答道:“她去住酒店了。”

原本应该跟霍言在一起的盛曼茹,半夜失踪去了酒店,这的确很玄幻。

一大群人忙得人仰马翻,总算在附近一家酒店找到了盛曼茹。

“你们做什么?”盛曼茹揉着惺忪的清眸,穿着睡衣的半边身子藏在门后。

她看着眼前的兵荒马乱,却完全不知道因她而起。

“曼茹,我来救你了!”纪千翔抢在霍言前面挤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盛曼茹惊讶地看着纪千翔,语气和态度都很疏淡:“纪少,你来这里做什么?”

纪千翔:“……”

他眨了眨俊目,她怎么对他又疏远了呢。

霍言走过来,推开了纪千翔,温声安慰盛曼茹:“现在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你不要怕。”

盛曼茹看他一眼,下意识地垂下了眸子。

她在躲避他的目光。

霍言的心微沉,他的声音却更温柔:“曼茹,打开门让我进去好吗?”

“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盛曼茹没有要开门放行的意思。

霍言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纪千翔推开。

“你没听到人家说不欢迎你!她一个姑娘家都睡下了,你还好意思腆着脸要进去?还真是个斯文败类!”纪千翔骂了霍言两句,然后又探头到盛曼茹的面前,表白道:“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盛曼茹看了看这两个争相献殷勤的男人,干脆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聂苍昊对纪千翔说:“已经找到人了,你现在不用再担心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你送我!”纪千翔赶紧抗议,并且声明道:“虽然她暂时没事,可还是挺蹊跷的。为了避免有人对她抱有不良企图,我必须得留下来保护她。”

聂苍昊实在忍不住:“霍言才是盛曼茹的男朋友,你留下来算什么事。”

“她说过再过两个星期就要跟他分手了,然后就跟我在一起了!”纪千翔拍着胸膛,跟聂苍昊争论。

霍言在旁边微眯起了眸子——她跟纪千翔说过这话?!

“瞎说!”聂苍昊表示不相信。

“……你等着,我再去亲口问问她。”纪千翔始坚持认为盛曼茹就是在等待跟霍言分手,然后她就正式宣布跟自己在一起了。

否则她为何定好了两个星期的约定呢。

纪千翔命自己带来的影者订下了盛曼茹的隔壁两间房(以防霍言效仿他也住隔壁),然后他就带了几名影者住了进去。

“我身边都是猎豹顶级影者,彻夜守在盛曼茹的隔壁,你别想再伤害她!”纪千翔洋洋得意地向霍言警告。

虽然他并不清楚盛曼茹为何突然住进了酒店里,但确定她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也就落回原位。

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就琢磨起怎么尽快跟盛曼茹确定关系的事情了。

“等天亮,曼茹就当众宣布跟你分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纪千翔迫不及待想要个名正言顺的名分,那时他就能更加理直气壮地保护盛曼茹。

主要原因是霍言总借着男朋友的名义伺机接近盛曼茹,让他非常不舒服。

聂苍昊:“……”

盛曼茹什么都没还没说,纪千翔这家伙好像就已经自动代入成人家的男朋友了!

不知什么时候霍言悄然离开了。

聂苍昊也随后离开酒店,坐进了自己的专车里,阿豪已经在车里等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聂苍昊眼神冷戾地睨着阿豪。

阿豪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如实交代:“安然让我保护盛曼茹……”

聂苍昊鼻子都要气歪,如果不是在车里,他现在就能一脚把他踹飞。“你倒听她的话!”

阿豪低下头。跟往常一样,在聂苍昊生气的时候他从不为自己争辩。

“以后不许再多管闲事!”聂苍昊命令道。

阿豪终于开口了:“安然下次再让我保护盛曼茹,我就跟她说你不让多管闲事……”

聂苍昊刚准备把这小子扔下车,就接到了安然打来的电话。

他稳稳神,给了阿豪一记凶狠的眼神,让对方自行领会。

然后他调整了情绪和语气,接通了电话:“老婆,我马上回家了。”

“我让阿豪保护盛曼茹的,你不许凶他!”安然命令道。

聂苍昊再次睨向阿豪的眼神好像刀子般锋利——靠,这吃里爬外的小子什么都跟她说,就不会帮忙瞒着点!

但他对安然说话的语气仍然很温和耐心:“看你这话说得,我跟盛曼茹又没有仇。”

“阿豪说看到霍言和盛曼茹吵架了,怕她有危险就暂且安置到了酒店里。老公,我今晚要不要去酒店陪她?”安然问道。

“不要!”聂苍昊坚决反对。“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没必要较真。我马上就回家了,你别出门。”

“可盛曼茹今晚差点出事了!阿豪说她跟霍言吵架闹出走,怕她有危险就把她带去了酒店。”安然接道。

聂苍昊稍稍松了口气,原来阿豪是这么跟安然说的。

他稳稳神,安慰道:“小两口偶尔吵架绊嘴,女方施个小性子闹出走都挺正常的。既然阿豪已经把盛曼茹安顿好了,你就不必担心了。再说这么晚了,她可能已经睡下了,你去陪她反倒打扰人家休息。有什么事情不如等明天睡醒了再谈。”

“老公……”安然尾音拉得很长,听起来还有下文。

“什么?”聂苍昊一边跟妻子通电话,一边踢了阿豪一脚,示意他滚下车。

“我就是担心一件事情。”安然吞吞吐吐的。

“什么事情都有你老公,不用担心。”聂苍昊自信满满。

“老公,我就知道你最靠谱了。”安然夸了他一句,趁机要求道:“如果有一天霍言把盛曼茹关进精神病医院,你一定要把她捞出来啊!”

聂苍昊:“……”

*

夜色已深,房间并没有开灯。

盛曼茹独自坐在宾馆房间的窗前,凝视着楼下街道上逐渐稀疏的过往车辆,整个人有些怔忡。

她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片段,但却丢失了那根把所有片段串连起来的线,因此思维混乱。

隐隐记得她跟霍言吵架了,但她记不清两人究竟吵了什么。

明明她已经接受霍言无精症的现实,两人也已经商量妥当抱养一个婴儿。

可是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呢?

盛曼茹困惑地阖起了眸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其实她都记不起来自己为何搬来酒店,隐约记得好像跟霍言吵架了?

但是再往前回忆,她怎么记得今晚原本睡在霍言的床上呢。

至于他们怎么上\\床的,她的记忆又变得一片模糊。

盛曼茹敲了敲好像塞满了乱麻般的脑袋,发出痛苦地申吟声。

脑袋混乱,但是心脏一直在疼。

她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感觉到那里似乎被刺穿了一个洞,正汩汩地渗着鲜血;又感觉那个位置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嘶嘶地灌着冷风。

以往念到霍言这个名字,她的心里只有甜蜜和温暖;现在念到这个名字,却只有痛苦和恐惧,甚至想要逃避。

为何她会恐惧霍言呢?

盛曼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想要找自己的手机,但是室内一片昏暗。

她不敢开灯。说不清什么原因,她突然开始恐惧灯光。

但是不开灯,她就找不到手机,也找不到自己的包。

她记不起自己怎么来到这家酒店的,除了自己身上这件睡衣,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带出来。

她没有手机,没有包,没有证件,怎么能来酒店开房呢?

谁给她开的房?谁把她送到这里来的?

盛曼茹在昏暗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找不到答案。

凌晨时分,一道黑影正准备走进酒店。

另一道黑影拦截住了他,将他拉到了旁边的绿化带。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到底什么情况?”聂苍昊的声音。

“出了点小状况,我现在必须得进去给她继续催眠。”霍言的声音。

“你真要把她关进精神病医院?”聂苍昊问道。

“谁告诉你的?”霍言不答反问。

“我老婆很担心这件事情,说明盛曼茹也担心,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等有空再跟你解释。你来得正好,帮我个忙,省得我还要费时费力催眠她门口那些碍事的人。”霍言要求道。

“必须现在进去?”聂苍昊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一点了。

“催眠进行到一半被强行打断了,她又被阿豪打晕劫走,此时她脑袋里肯定一片混乱。如果我不赶紧进去救她,她可能真需要进精神病医院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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