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试探
下课后没多久，药师野乃宇回到了办公室。
几位老师和蔼打着招呼，时不时有人抱着教案匆匆走出办公室前往“战场”。
野乃宇的视线落在这些老教师脖子上的咒印，眼神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
是的，木叶的村民不会露出自信满满的模样。
这些人在遇到忍者阶层时，会瞬间变得像是一条温顺听话的狗，满脸和蔼献媚。
当在革新镇，野乃宇看不见这些，她甚至看不见忍者，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军容有素的小镇士兵。
他们基本不会与村民们产生交集，因为这些人的身旁有一位让他们又敬又怕的宣教员。
“呐，野乃宇老师，这是你的教案。”照美冥抱着厚厚一摞书本放在野乃宇桌前。
被打断思绪，野乃宇回过神，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笑容：“真是辛苦您了。”
野乃宇有些不好意思，接着便被桌子上的课文吸引视线。
看着上边的课程，她有些诧异道：“数学，体育，思想与道德？”
她有些诧异。
因为在木叶的教学中，有关忍者的内容占据“半壁江山”。
像数学和思想道德这种教科书，根本不会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忍村历史与火之意志的书籍。
“难道这就是普通人的教学方式？”野乃宇好奇拿起思想道德这本书。
打开扉页，一行清晰油墨字体印入眼帘。
“忍者的存在是个错误
—井上光明。”
“什么！”药师野乃宇瞪大眼睛，接着翻动课本。
越翻，女人面上的表情越是凝重。
对孩子的教材绝不深奥，所以野乃宇可以看懂。
简单来说，这本书否定了忍村制度，同时表示人人生而平等，哪怕无法成为忍者的普通人，也可以移植咒印拥有强大自然能量，并且成为忍者。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消融了普通人与忍者的差别。
所以在革新镇，从某种角度说：忍者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因为所有人都是“忍者”！
既然大家都是“忍者”，那么“忍者”这两个字自然没了代表的含义。
可以换句话来说，革新镇是由一个全是“忍者”的人群创建维持的。
“那么忍村制度，还有存在必要吗？”野乃宇语气喃喃，神情恍惚。
她本以为革新镇是团藏的另一个基地，直到见到井上光明后，她才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
而看完这本书籍，野乃宇心底有了更大胆的推测。
“难道说，就连团藏也被它们洗脑了吗？”
木叶村的二把手，竟也支持这种制度。
并且暗暗为其输血。
那么后果......
药师野乃宇已经不敢去想了，她感到不寒而栗。
木叶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底。
革新镇，似乎就是那个埋葬旧时代的掘墓人。
它想要做的事，无疑是颠覆忍界的举动。
可是现在忍界乱成一团，也没人注意这个边陲之地。
野乃宇叹了一口气，决心不再想这件事情。
毕竟，她已经不是木叶人了，木叶村的未来，还是让木叶人去操心吧。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那些朝夕相伴的孤儿。
但这种事情需要找对人，而照美冥无疑是一个好选择。
但两人刚认识，也不算熟悉，所以药师野乃宇觉着先和对方打好关系再说帮忙事情。
于是女人抬起头，柔和笑道：“感谢照美冥老师了，晚上我请您吃饭吧？”
照美冥微微一愣，但听到对方要请吃饭，也没有多想。
对方初来乍到，心底想打好关系也不算坏。
于是照美冥利索点头答应：“好啊，我听说城东那边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很不错。”
...........
这个社会很现实。
现实的血淋淋的，却还要给它铺上一层五颜六色的粉末，然后叫上大伙一起高呼正义公平。
成功者获得一切，失败者满盘皆输。
风花小雪揉搓冻的惨白小手，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坚硬面饼用力啃着。
她是风花小雪。
但前几天，她还是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特权阶级，大名的女儿，雪之国公主。
可是一切都随着舅舅风花雪怒涛的暴乱而终结。
风花小雪仍然记着那一天。
雪之国的雪忍村因为不满大名拨款的发展资金，与风花雪怒涛狼狈为奸，闯入皇宫杀死了大名。
惨叫声，哀嚎声，还有被凌辱的王宫侍女。
被砍成肉泥的忠诚侍卫。
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像是重拳砸在风花小雪的大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王宫的？
但大脑残存的记忆让她刻意割掉了长发，脱掉华贵裙袍，又换上了朴质的农服。
或许是聪明，又或者是幸运？
总之，她逃出来了。
代价是油腻的头发，还有脏兮兮的面颊。
换谁也不会相信，哪怕是拉来皇宫的侍女，也不会认出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会是雪之国尊崇无比的公主殿下。
风花小雪茫然抬起头，望着天空，早几天，她在离开的路上撞见了雪怒涛的侍卫，那一瞬间，她甚至觉着自己被发现了。
但好在那人没在乎自己，只是问了皇宫的情况。
当风花小雪亲口说出“大名死了”的话时，她清楚自己的心在滴血。
“我该，何去何从呢？”
风花小雪漫无目的走着。
脚下传来坚硬触感，风花小雪低下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踩在了一条崭新绵长的柏油路上边。
身旁走过几个和她一样的流民，不过这些人的脸上却是洋溢着风花小雪看不懂得笑容。
那似乎是一种希望？风花小雪这么猜测着。
“到革新镇去！”两个结伴流民交流着，声音很大。
“是啊！他们会给我们房子住！还有地种！”
“到革新镇去！”
更多的人眼神狂热，朝着远处那座规模庞大的小镇走去。
风花小雪愣了愣。
其实从王宫中走出，她才知道自己的子民究竟过着什么生活。
那些锦衣玉食，见到父亲只会报太平的贵族领主们，其实是一只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雪之国境内不断有流民离家失所。
所有地方都在比烂，除了这个革新镇？
风花小雪眺望革新镇，她终于下定决心，迈开步伐朝着革新镇走去，她打算看看这个革新镇究竟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