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痴念
仿佛有无数冰冷在朝着自身凝聚，又有无数冰冷在从自己体内释放。在这白色的虚无之中，千水痛苦着，同时也感受着这份仿佛无尽的寒凉。
本不应该出现的寒冷感觉依旧出现了，那并不是真正的温度变化，而是杀气带来的寒意。
最纯净的杀戮之气，飞快的侵袭着千水的身体与灵魂，每一次侵入，都令他为之颤抖。
当那股寒冷凝固之时，千水也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
‘杀神…领域……’
这就是一个领域，一个由杀气凝聚而成的领域。
‘这是超越魂环的被动技能铭刻！更高级的技术！这就是…来处吗……’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千水从痛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羊了个羊，浑身不得劲。
“第五魂技，生生不息！”
出了杀戮之都，千水终于可以使用魂技了，使用这个自己还没吃透的第五魂技
顿时所有的痛苦很快都不见了，一些暗伤也被治愈。
“不错，有奶才是娘，回血是王道！”
站起身来扭了扭腰，习惯性拍了拍屁股，千水也检查起了自己的情况。
“我去……”
元神被召唤浮现在眼前的一刻，千水就明白了，明白了杀神领域到底铭刻在了什么地方。
“经脉+灵魂+精神=元神武魂，我这算啥？融合在经脉里边？”
外显的元神并没有实体，杀神领域铭刻的点在其上的表现为经脉颜色的变化，在原神上看到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千水本身真实投影。
因此他判断，杀神领域依附于他武魂所处之地，灵魂与精神和肉体沟通，又同时被武魂化的——经脉之内。
当他尝试沟通依附其上，无形却有存在的东西时，一阵能量波动朝着周身溢散而去。
“这就是杀神领域？不需要过多得准备，不需要精密的计算，不需要经年累月磨砺，只需要提供能量源就可以释放的技能。
比魂环魂技更高级的表现方式！
修罗神，亦或是神界委员会五大神王，也许是你们创造了武魂文明，为了名正言顺的把魂兽种族毁灭吗？”
龙神战争！
魂兽是龙神的种族，龙神虽然被斩，可其族未灭，而龙神带来的恐惧足以让那些云端之上者动些心思。
“年限限制，天劫打击，无法成神！再加上人类的武魂修炼方式，必须取得魂环才能更进一步，只是挥手而下的几步闲棋，这就奠定了魂兽必灭阳谋！”
千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这是人类的温室，却是魂兽的葬地，这可不是神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对人来说看似悲凉，我就成草扎成的狗了？实则这就是天道，人与万物都是‘刍狗’，无论是什么都没有例外。
这话千水是明白的，如果他修天道，最终必然走的也就是无情道，天道无情这是必然，如果有真正的神，必然也是依附于天道，是天道执行者，就像洪荒六圣。
可斗罗大陆的神，却不是，甚至更像是还未得道成仙的修仙者，所做作为更像是复杂人性的人类。
“神王？这个层次就可以被叫做神王，那也不过如此了。”
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千水转身离去了，此时他心中毫无实力提升的愉悦。
充斥内心的暴戾与杀戮之念，加之莫名其妙出现的傲慢之感，都让他难以安定，总觉得身体空洞需要什么去填补。
难以控制情绪的懊恼与沮丧又叠加而上，千水的失控了。
“草！”
一时之间情绪又是难以控制，周身魂力爆发，冲垮了周边大量的草木。
“贪嗔痴！欲望！遏制！都是强烈的欲望！”
杀戮之都中被他杀死的人一幕幕涌上脑海，各种各样的思想冲击也随之而来，“特么创伤后应激反应？！！草！”
千水知道这种事，当他出手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些。
可现实往往要比想象更加可怕，可怕到他一副画面都忘却不掉！只要与之相关，就会出现在脑海中。
“呵！真特么不想记忆力这么好啊…果然人还真是贱，需要的时候巴不得把课文自然段的符号都记起来，不需要了恨不得把记忆模块都切了！”
此时的千水无比想念当初纯粹的，奔跑着的时候，单纯又无聊。
想着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无论方向，只是向前，奔跑而去。
……
“你真的叛出了武魂殿？”
随着雪清河走出了会客室，来到了似乎是他卧室书房的地方，银金又听到了他问了一遍此前的问题。
“太子殿下，我想泠泠的存在，和我的状况不需要再多做解释了吧。”
看着背着身体，只能看到背影的雪清河，银金很是无语。
“我是说！你！真！的！叛！出！了！武！魂！殿！？”
而雪清河再次问道，且一字一句地问时，银金才惊到了极致。
眼前这个天斗帝国太子，缓缓转过身来，随着他的转身，声音也从男声夹杂着女声，彻底变为了女声，而外貌更是变做了一个熟悉的人，而那炽烈的神圣气息横压向他，七个魂环的挨个出现，就像是七道巨石压向了他的心头。
“你！叛了吗？！”
天使之剑直指银金的脖颈，毫不留情寄予他威压。
‘水哥啊！难怪你拼了命的练！难怪先一步来到天斗城却住太子府！难怪你当初是那副反应！’
千仞雪主动暴露了身份，她现在只需要搞清楚一件事，在银金心目中，千水是否大于武魂殿。
换句话说，他更愿意效忠千水，还是其他任何一方。
而银金在明白千仞雪的身份后也明了了千水一些难以理解的行为背后的逻辑，就像是当初他想要千水给他介绍千仞雪，千水那副要吃人的眼神。
“天使武魂，千姓。千小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千仞雪不为所动，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银金。
“武魂殿千家，我还真是自投罗网了，可千小姐没有第一时间杀了我，是因为谁水哥？”
“我和他年纪都比你小，当不起哥和姐的称呼。”
见银金也不算太傻，千仞雪也没有再吓唬他，收起天使之剑和武魂，躲着步，淡淡说道：“你能不能活命，取决于接下来的回答。”
“明白了。”
“若有一天，千水站在了武魂殿的对立面，站在了天斗帝国的对立面，甚至站在了整个魂师界的对立面，举世皆敌！
你选择他，还是他对面之人？”
“这还用选吗？”
银金反倒是略带骄傲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叛出武魂殿？因为泠泠我下不了手？不是的！难道不是只需要放泠泠一码就够了？这只是因为他！”
“我不明白他年纪小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却又懂得这么多又那么强，可无论年纪，也许就像他自己说的，‘达者为师’，这些年的相处我们这些一无所知的人，早就把他当成了老师！”
“试问，连魂兽都不允许我们多杀，践行平等，训练的苦痛从未少过一丝一毫，这样的千水，会因为我对泠泠的漠视作何感想？！”
“杀了泠泠只怕水哥会亲自来终结我。只是放她走，已然身为她老师的我如何忍心她孤身一人？！”
“千小姐！我是叛出了武魂殿！但我没有背叛水哥对我的教导！这样说够不够清楚！”
而回应他的是一记重拳，“这一下是替千水打的！你还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选择！你叛逃，银家也一样吗？天真！”
“武魂殿中如果没有人保你，你以为你可以逃到天斗城？”
“不过对于我来说，你刚刚的回答就够了，去天斗皇家学院吧，雪清河会给你们师徒安排。”
‘真是出手不留情啊……亏得我还挺喜欢她的，水哥啊，你自求多福吧！’
银金跪伏于地，痛得卷成了熟虾状。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千仞雪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千水有时是看似鲁莽冲动，连比比东都敢当众攻击，可他行为的背后都有明确的目的去达成的，哪怕是死，所有的后果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就算是当初因为沟通不及时两人反目，将他逼入绝境，他也是思考过最坏结局才做出决定的。
可是银金不一样，完全就是一个热血上头的青年人，他也许重视千水，明白他决定后千水会怎么对他，可其他的就完全无所顾忌，就比如他的家族。
千仞雪猜想，其中大概有比比东刻意放任的缘故，否则以她一贯的作风，这商人世家应当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