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怪你
“风清回来了?”李璨顿时惊喜:“快让他进来。”
糖球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李璨回头看赵晢,凤眸亮晶晶的:“风清一定带回了母妃的消息。”
“嗯。”赵晢赞同地点头。
糖球很快就带着风清进来了。
“属下拜见二位殿下。”
风清拱手行礼。
他衣上沾着些灰,还有些地方划破了,看着风尘仆仆的,显然是才赶回来。
“回来了。”赵晢望他:“母妃如何?”
“宸妃娘娘性命无忧,只是从悬崖掉下,左胳膊折了,那日属下和另外二人抢先禁军一步,找到了娘娘。”风清如实回答道。
李璨多日忧心的事,终于尘埃落定,宸妃虽然受伤,但终归保住了性命,她激动又心疼,眼圈不由红了:“母妃现在在什么地方?”
“属下和另外二人已经护送娘娘下山了。”风清道:“娘娘让属下给二位殿下带话,她说对不起二位殿下,是她太自私了,但她没有办法再回到像牢笼一样的皇宫。
娘娘还说,二位殿下都大了,无论遇上什么事情,她相信二位殿下都有招架之力,让二位殿下一定要同心同德,守望相助。
她会去过自己的日子。
娘娘不让属下们跟着,她说在外头,她就是源源众生当中的一员,普普通通,不会有人在意她。
属下还是担心娘娘有什么危险,便让那二人留下暗中护着娘娘,属下回来报信。”
李璨闻言不由看赵晢。
赵晢问:“前些日子,你们躲在何处?”
“属下攀上了另一座山,往下看到处都是搜寻的人,没有撤回的路。”风清道:“属下几人只好带着娘娘继续往上攀,到山的背面找了一个山洞,将娘娘安顿在那处。
属下原本想歇息一夜,再带着娘娘继续往前走,但后来发现,那些搜寻的人一直在娘娘摔落的地方来回搜寻,并没有上山的意思。
若继续往前走,前面的山实在是太深了,属下怕有什么猛兽,便在那山洞里安顿下来了。”
“这些日子,母妃都在山洞里过的?”李璨不由心疼:“那你们吃什么?母妃的伤势怎么样了?”
宸妃出身不算很高,但也算是大户人家,家里头又疼爱,后来进宫,乾元帝虽然……但宸妃也没有吃过苦头。
她能受得了吗?
“属下和另外二人轮流打猎、放哨。”风清道:“殿下不必担心,娘娘的手臂虽然摔折了,但她当时并未移动,属下寻到娘娘之后,便给她固定了伤处,并且用了药,娘娘如今恢复得很好。
在宫外虽然吃苦,但是娘娘一直神采奕奕的,和在宫中完全不同。”
李璨叹了口气,点点头。
“那母妃现在去了何处?”赵晢开口问。
“属下问了,娘娘不肯说,只说叫属下跟二位殿下说,请二位殿下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等以后风声松了,她会想法子来看二位殿下。”风清低着头道:“属下回来的时候,娘娘一路往东去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赵晢沉默了片刻道:“再派两个人,暗中护着母妃。
这件事情,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是。”风清拱手去了。
李璨继续喂赵晢,思量着宸妃的事,不免又担心起来:“你说,母妃一直是叫人伺候惯了的,这回她跟前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身上恐怕也没有什么银钱,她在外面怎么办?
要不然,让人给她送些钱去吧?”
这样,宸妃的生活用度就不用愁了,还能买几个人在跟前伺候。
“不必。”赵晢摇头:“眼下,父皇恐怕正派人盯得紧,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他察觉。看书溂
母妃那里,若你送的银钱多了,反倒惹眼。
母妃做事情心里有数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嗯。”李璨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这件事情,要不要和舅舅他们说?”
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先不想旁的了。
她说的舅舅是赵晢的舅舅孟君德。
孟君德调任回帝京之后,乾元帝对他愈加信任,官职也是一升再升。
谁知后来就出了宸妃这回事,乾元帝自然变了,不过还没对孟家下手,但是孟家眼下也被看得死死的。
孟君德来探望赵晢时,时常唉声叹气,既担心赵晢的地位,又忧心宸妃的生死,孟老夫人更是病下了,很是叫人揪心。
赵晢思量了片刻,摇摇头:“暂时先不要说。”
李璨又叹了口气,点点头。
她明白赵晢的意思,怕泄露了宸妃的消息,也怕孟家露了什么马脚,乾元帝反而会对他们下手。
李璨见他一直皱着眉头,知道他对宸妃的事深为忧虑,便转过了话头:“对了,宋广琳她们都关了这几日了,前几天你没什么精神,我就没和你说。
咱们要怎么处置她们啊?”
“你说呢?”赵晢看她。
李璨想了想道:“送归本家吧,她是你皇祖母的娘家人,我们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
“什么你我。”赵晢接过她手中的碗筷,拉过她手。
李璨笑起来:“本来就是你皇祖母,要不是嫁给你,我才不要跟她有关联。”
皇太后总是针对她,如果不是必要,她一辈子都不想对上那么难缠的人。
“好吧。”赵晢的语气正经又温柔:“为了我,叫你受累了。”
“你少来。”李璨笑起来:“对了,元长惠一直喊冤,要怎么处置?”
元长惠是皇后的娘家侄女,皇后如今在大牢里关着,连带着族亲所有人,都下了狱。
元长惠若不是进了东宫,恐怕也早就在大牢里关着了。
“她有何处冤?”赵晢把玩着她细嫩纤细的手指。
“她说,事情是宋广琳一手策划的,她只想来看个热闹。”李璨道:“宋广琳也拿不出元长惠参与了的证据,气得破口大骂,说元长惠狡诈。”
“元长惠也确实比宋广琳狡诈多了。”赵晢摩挲着她的指尖道:“此事倒是难办。”
“是啊。”李璨跟着道:“倘若严惩她,必然有人去父皇面前诟病你,说你落井下石,心狠手辣。
但若是留着她在眼前,我又觉得膈应。
都是你!”
她说着抽回手,在赵晢手背上响亮地拍了一下。
赵晢笑起来:“怎么说着还着急了?”
“本来就是怪你。”李璨撅了撅唇瓣:“那天父皇还说了呢,只要我问出母妃在什么地方,他就遣散你的后院,让你独宠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