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孙子建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弹出来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发热了。

本能的自己在欢呼，而人性的自己却在痛斥，而他的意识回归之后，便毫不迟疑的加入到了人性的自己之中，一下子思想的阵地被夺了回来，虽然本能还在叫嚣着反抗，但是，内心长久的积淀，像是一条铸造而起的钢铁长城，屹立着自己的壁垒，坚守出了一条不可撼动的道德底线。

然而，燕秋月却依然抚摸着，喃喃着，用她那滚烫的身体鼓动着孙子建的本能，让一场本该一边倒的战争，变得相持了起来。

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本能所攻陷，这一点他坚决不请允许发生。

孙子建伸出双手捧起了燕秋月发烫的脸颊道：“燕秋月，你看着我。”

黑暗之中，或者是昏暗之中，他们彼此，根本看不清对方。只是燕秋月抓住了孙子建的手高兴道：“孙子建，你来了，我……好想你，你快来吧，快来吧……”

孙子建又道：“燕秋月，你是一名警察，你应该严守纪律，保持初心，你忘记了刚刚的对我的承诺了吗？”

“我没有忘记，它已经深深地烙印进了我的心里，最疼最疼的烙印，最深最深的印痕，所以，我不会忘记，我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你，来救赎我的罪责。子建，你来啊，拿走啊……”

“燕秋月，你忘记你刚刚说过的话了吗？”

“我没有忘记，没有忘记，我要把自己交给你，交给你……”

“燕秋月，我可记得你你刚刚说过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我燕秋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说了要把自己交给你就一定交给你，子建，你快来拿啊，快来啊。”

“燕秋月，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只知道我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

“燕秋月，这只是你的上半句，这上半句是说你自己的，而还有下半句，那却是说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而之外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对。”

“那就是说，你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把你自己交给了我，就如你现在和我在一张床上，一个被单里，而之外的事情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选择是属于我的权力你不能干涉是不是？”

“是。”

“那么，我来问你，燕秋月，你这样用滚烫的身体抱着我，又用那些喃喃的语言呼唤我，还用你纤柔的双手抚摸我，这是不是在用你女性特有的诱惑，来干涉我的选择呢？其实，咱们退一步讲，我就是告你个性骚扰，这个罪名是不是已经成立了，你是警察你判断一下？”

“这个，从法理上来说是这样的。”

“好，现在我们是个法制的时代，国家一再强调以法治国，你作为警察要不要维护与遵守？”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所以，燕秋月，你来履行你的承诺，我不反对；但是，你用你女性的特性来诱惑我的选择，这是对我个人权力的干涉，对此我是反对的。这样说通吗？”

“通。”

“好了，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但是，不请允许用你女性的特性来诱惑我。”

“那我能做什么？”

“你来了，躺到了这张床上，我们一起盖着这条被单，你就已经履行完你的承诺了。之外的事情那就是我自己的选择了，你不能干涉。”

“那我也不能抱着你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而且，你还是警察，你自己说吧。”

“你……这床太小，被单也小，如果不紧紧贴在一起，会掉下去的，掉下去我就无法履行我的承诺了。”

“可以，尽可能贴在一起，只是，我的要求是背对背。这不违犯在一张庆上一条被单里的规定吧？”

“不行，我是来履行承诺的，而我所履行承诺的对象是你，我们只能面对面，而不能背对背，面对面才是履行承诺的必备条件，而背对背那不是履行承诺，而是背道而驰。”

“好吧，你胜诉，我撤回刚刚背对背的要求，而接受你面对面的要求。不过，你不能抱我，不能抚摸我，也不能用一些身体的敏感部位来接触我的身体，因为，这些都是你可以使用诱惑的手段。还有你的话语里也不能有明显的诱发性，蛊惑性干涉我选择的语音语气与词语。”

“不行，我不能同意。女性就是不动不说，也会对男性产生诱惑的。所以，你所说的诱惑性根本无法界定，而且，这张床很窄，难免不发生肢体的接触，所以，你所说的也无法在空间上进行操作，因此，我驳回你以上的要求，但是，保留下不抱，不抚摸，不用过于明显的语言与语气。对此，你有什么异议？”

“好吧，我可以接受你上述的理由，但是，我希望即便是因为空间问题而不得不有肢体接触时，也不能有意的使用肢体，进行某些诱惑性的动作，原则上希望你的肢体能保持静默。”

“完全静默不符合身体的健康条件，因为，时间长了会出现麻痹等等不适，所以，有时做适当的活动，可以消除这些不适，这个也在所难免。请你谅解。”

“好吧，偶尔动一下，可以，但是频繁就是有意了。请你注意。”

双方依照达成的共识，调整了身体的姿势，这样躺了一会儿，燕秋月便不干了道：“我是来履行承诺的，这样根本无法完成，我对我来说是违背本意的。”

孙子建道：“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事情你可以随意施为，而两个人的事情，就必须达成彼此的共识，否则，那些犯罪的罪行，也就都没有办法去界定了。”

忽然，燕秋月哭了道：“孙子建，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可是，我知道我内心的感受吗？你难道要我留下一个永远的负罪与内疚，永远不原谅自己的生活一辈子吗？你……太狠了，对我太绝情了，呜呜……”

孙子建叹了口气，把燕秋月揽在了怀里，而燕秋月也紧紧地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动情地哭着，还用手打他的胸膛。

唉，这人啊，最复杂的就是情感，根本不任何法律真理所能够规定的！

燕秋月这样哭了一阵子，抬头对孙子建道：“子建，我们在一起吧。我……想为你生一个孩子，把他抚养大。”

孙子建再叹了口气，把燕秋月紧紧拥入怀中。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这个世界它到底是个什么？而这个宇宙又到底是个什么？它怎么会创造出人这种存在，让我们在七情六欲中沉沦，把所有的是是非非都搅扰的一团纷乱又纠缠着解不开扯不断，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简单的是非黑白，它是个五颜六色的万花筒啊，我们在其中不断地被转运着，组合出无数的美丽形状，又在无限的遗憾中被打散了，以便再去完成它的又一种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