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司马笑不笑
“小弟丁风,兄台贵姓?”丁风道。
“连一行。”
“没想到丁兄如此怕女人。”连一行道。
“那要看什么样的女人。”丁风把玩着酒杯,目光看向远处的吕二娘。
“难道丁兄怀疑今日要你命的是夏大小姐?”连一行好像不会笑,任何时候都很严肃。
丁风手腕一翻,三根半寸长的梅花针出现在桌子上。
细如毛发,表面略黑,一丝光亮都没有,针尖处微微带有一丝红色。
“用得此针的人怕是不多。”连一行盯着梅花针看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丁风点了点头,毒针如此之轻,能够在十米之外出手,力度准度把握精准无比,对方身手可想而知。趁李才安雷霆一击之时背后偷袭自己,出手如此阴狠,显然是想要自己的命。丁风双手食指掐住梅花针两端,轻轻一拧,梅花针弯曲成一个圆形,随即右手一松,梅花针立刻又蹦的笔直,针尖颤了一颤就稳稳的停住了。
连一行眼神一紧,梅花针韧性如此之好,收缩之力恰到好处。
“丁兄的情债不小啊,居然下此毒手。”
丁风一动不动的盯着梅花针的针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并没有回答连一行的话。
“你说李家兄妹?”半响之后,丁风抬起头问道。
“李才安自恃清高,出身高贵,此等暗算下作之事是不屑去做的。至于夏小美,我与她并无冤仇,她怎么会害我,我这个人一直比较讨女人喜欢的。”丁风笑着说道,他显然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微笑的看着连一行。
连一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
“像连兄这样的人,江湖上怎么一点信息也没有。”丁风看连一行的手指,有的手天生为剑而生,连一行就有这样一双手。
“我是什么样的人?”连一行反问道,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哦,怎么说呢,虽然我与连兄第一次见,给我的感觉,连兄绝非普通人。”丁风看了看连一行腰中的剑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像丁兄名声在外,想不知道都难。”
“哦,连兄还知道丁某?”
“哼。”连一行并未接话。
丁风微微一笑,他爱交朋友,也有很多朋友,各式各样的朋友,其中也包括像连一行这样将自己包裹很严的人,朋友多的人当然名声会大些。
就在此时,几匹骏马飞驰而过,街道上一时间尘土飞扬,路人纷纷躲避。
“司马家的人,难道出了什么事?”吕二娘轻声说道。
站在二楼可以看到这些人奔司马家府方向而去。
“难道还有吕二娘不知道的事。”
丁风来到窗边,闻着吕二娘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微笑说道。
吕二娘瞟了一眼旁边的连一行,抿嘴笑道:“这位公子我就不知道是何人。”
连一行脸色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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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笑不但笑不出来,他也哭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头已经离开了身体。下人发现司马笑已死的时候已近中午,他们平时不敢打搅司马笑,从来早起的司马笑今天却迟迟没有走出房间,下人仗着胆子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司马笑已经彻底不用打搅了。
司马笑的剑刚拔出一半,鹰爪手大成的功力,费劲力气也取不下他手中的剑。虽然年过五十,但司马笑拥有一个让年轻人都羡慕的健硕身体,现在身体已经干瘪下去了,身体中的血液仿佛也被吸干一般。
吕二娘有些伤感,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女人一般见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吕二娘不是一般的女人,但毕竟也是女人。
“丁公子怎么看?”吕二娘问丁风。
“好快的剑。”丁风道。
司马东来失踪,司马笑又离奇死去,司马家却并未有太多慌乱,早已守护得严严实实。吕二娘与司马笑相识,与司马家有交往,丁风才能跟随吕二娘进来。
伤口的痕迹,血迹的方向可以看得出出手之人拔剑砍头一气呵成,司马笑痛苦的表情还没出现,头颅离开身体,身体方才倒地。桌椅完好无损,地面上的脚印也清晰可见,司马笑当年七十二路回风落叶剑和鹰爪力纵横漠北,什么人能在司马家府无声无息的要了他的命。
丁风很奇怪,司马笑的剑未出鞘,看来当时司马笑未想到此人会出手,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可能这个人与他很熟。用剑将司马笑的头颅砍下一定是一把重剑,丁风忽然想起连一行的剑,他的剑就很重。司马笑的鞋边也有些许红色尘土,与那日初次见到连一行之时他衣袍之上的尘土一样。
南口镇不大,却是商贾来往聚集地,历来被各个势力视作必争之地。大的势力如夏家,司马家,小的势力就更多了,如今司马家出事,势必引起一阵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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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夏天启是个讲究之人,特别在生活的各个细节上,当然他也有条件讲究。
早晨喝的莲花粥是采摘晨露未退的莲花,糕点是吕二娘家刚出炉的新鲜糕点,酒是天州城李家的独门秘制的三神酒,就连酒杯都是专门为他定制的琥珀银杯。当然女人也必须是万里挑一的女人,他已经有三房姨太太,各个娇艳欲滴,偶尔还是会让夏方真找一些妙龄少女过来,夏方真也从未让他失望。
夏家位于在南口镇的东侧,据说站在东山上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夏家的土地,夏家的实力连天州城的长青帮也未曾多让。
夏家秉承祖训多年来一直未曾搬离南口镇,生意遍布漠北,大到镖行,小到布匹,无不涉及,听完各个堂主汇报完各自分堂的事情,夏天启点了点头挥手让各堂主退下。
“知道什么人杀死的司马笑吗?”夏天启问道。
“还不知道,司马笑连剑都未拔出就让人一剑要了性命,此人用剑不但快,应该还是一柄重剑。”夏方真答道。
剑不是刀,能用剑割掉头颅,除了剑法精妙,势必势大力沉。
“哼,司马东来消失了,司马笑又死了,他司马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把司马家的生意都收了吧。”夏天启道。
“大公子,如果这样做,司马家肯定怀疑咱们做了司马笑。”
“即使不这样做,怕是司马家也怀疑我们了。”
“好的。”夏方真知道大公子定了的事是不能有异议的。
“一山还没有消息吗?”夏天启问道。
“没有,一山公子喜爱游玩,应该没有事,我再加派人手找他吧。”夏方真低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