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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地狱神仙(九)

当展小品在西夏军营见到张剑亭,自然又惊又喜。

张剑亭出手快极,一剑将华服男子制服,见到久违的师弟师妹,内心感激无以言喻。

张剑亭看看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和小师妹,又见到赵志、左奕,半晌说不出话来。

袁逸之抱住张剑亭,道:“大师兄,可等着你了。”

张剑亭道:“有劳诸位兄弟,大家……大家都来了。”

赵志道:“那还用说,西夏贼狗在打咱们西镇的主意,偏生朝廷又为奸臣把持。兄弟们一联络,就杀了过来。只是魔教助纣为虐,着实派了不少高手。据说火焰谷关天魔亦在此处。幸好张大哥来了,这可就不怕。”

左奕抱拳道:“三日前我们自谷中突围,可惜功亏一篑,实在惭愧。”

展小品红着眼眶,取出匕首,隐有淡淡血光。“大师兄,我们迟了一步。匕首是将军遗物,剑陵大公子要我交给你,重振……重振西镇。”

张剑亭颤抖着接过,忍不住泪满盈眶。挥剑指着华服男子,恨不能报仇雪恨。那男子面色煞白,道:“我乃兴庆都护梁元纪,阁下是谁?好大胆子。”

张剑亭收起长剑,冷冷道:“西镇将军次子,张剑亭。”

赵志早已备好绳索,将梁元纪和西宁公主层层绑缚。

张剑亭想起青遥吩咐,拆开锦囊,见是一张地图,绘有军营粮草位置。何处有人把守,巨细靡遗。显然柳青遥在西夏也派了探子,早有东进之心。

西宁公主瞧了那地图,忽然笑了一声。张剑亭心知必有蹊跷,瞧着西宁公主也是冷冷发笑。

西宁公主心里发毛,怒道:“你……笑什么?”

张剑亭道:“我笑……在公主脸上划朵花儿,再刻个字,定然美的紧。”

西宁公主怒道:“你在我脸上刻花,我不饶过你。”

张剑亭目光又邪气又无情,“公主脸上刻了花,不知能值多少银两?”

展小品虽知张剑亭并无此意,听得这般恶毒言语,仍是忍不住全身一颤。

过了三年,张剑亭性情已不相同。再不是那个胡闹玩耍的大师兄了。

西宁公主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岂经得如此威吓。突然泣道:“你地图是错的。我说便是,别吓我。”

梁元纪沈声道:“泄漏军机,北秦王不会饶你。”

公主看着表哥,又不敢说了。

赵志伸手封了梁元纪哑穴,笑道:“你还是莫开金口。”

公主抽抽噎噎,泣道:“叔王知道探子潜入,军粮早调了位子。你们若照着地图,只有死路一条。”

张剑亭面色凝重,回纥中计,处境凶险。喝道:“粮草移到何处?”

西宁公主本来不肯说,张剑亭刀尖一晃,便闭上眼睛,手指一处。

张剑亭凝思道:“我们兵分三路,三师弟、四师弟随我去救人,二师弟小师妹放火烧粮。左大哥和赵兄弟押着这两位,待火光冲天军营大乱,便一齐向西冲杀。天色破晓时,便有援兵来到。”

展小品不依道:“我要随大师兄救人。”

张剑亭沈声道:“军令如山,岂容抗命。”

袁逸之见小师妹红着眼眶,安慰道:“我们此行陷阱重重,大师兄不让你冒险,别闹脾气。二师兄智谋武功都高,你跟着他一定没事。”

张剑亭又将火药引信等等物事交与展融,兄弟互道珍重,亦不知是否能再相见。

张、袁、楚三人沿图寻去,果然大是蹊跷。敌营无人,空空静静。显然早已为人调离。尚未见到回纥勇士,不知生死安危。

踌躇间,西夏将军提着两名人犯,从帐中踢了出来。这二人张剑亭倒是识得,便是一道同来的回纥将士。那将军一声号令,人犯已被绑缚架起。将军引火燃木,火势熊熊,焰光炙人。张剑亭紧握双拳,西夏贼子好生好残忍。

这将军生得浓眉大眼,瞳色赤褐,显是西域异族。只见他仰天狂笑,道:“西镇的狗杂种,还不快出来投降。这两人烤熟了,不知人肉滋味如何?”

一旁兵士挥动刑鞭,喝道:“还不快招,其他人躲在何处?”

张剑亭见朋友为己受刑,按耐不住,一跃而起,剑尖抵住在将军喉头。袁逸之欲随大师兄起事。楚牧年连忙拦阻,摇头示意。

袁逸之心道:“天杀的西夏恶狗,等会儿管教你尝尝袁公子宝剑滋味。”

袁逸之出身书香世家,饱读诗书风流儒雅,此番口出恶言,倒还是头一遭。

那将军不敢稍动,一旁军士抽刀拔矛,齐声呼噪。

张剑亭道:“我乃西镇张剑亭。”

说毕,再用西夏语说了一遍。众人听得,纷纷后退。

张剑亭喝道:“还不放人,莫怪我剑不留情。”

将军脸上微一抽动,沈声道:“烈刃谷西天尊座下,右使赫天钧在此候教。”

右腕一沈,铁制软鞭砸向剑刃。这软鞭乃精铁所铸,砸落之力也有百斤。

张剑亭身形一动,四方游走,不敢与之硬碰。

赫天钧甚是轻便灵动,将铁鞭舞得虎虎生风。

“实在忍无可忍……”袁逸之霍然立起,低声道:“师弟,我不陪你啦。”

长剑一挺,将回人绑缚割断。与众军士斗在一处。

赫天钧笑道:“两个使剑的没用家伙,什么宝剑当得了爷爷一鞭。便是剑仙的沐衣神剑,也非叫爷爷砸了。”

手腕催力,动若灵蛇,将张剑亭长剑缠住。张剑亭虎口酸麻,几乎要脱手撤剑。

赫天钧狞笑,铁鞭一挥,向后便退。张剑亭勉强拿住长剑,铁鞭缠住拖行。赫天钧左手一挥,数十星火点点自他怀中射出。

张剑亭呼道:“火雨金针,师弟快退。”袖袍一鼓,只盼金针莫要伤及师弟。

火雨金针乃是火焰谷极为霸道的暗器,针上淬有剧毒,中者自无幸免。赫天钧拟将张剑亭制服,擒至催马谷,必然不战而胜。

谁知,星火行至中途,突然转了个弯,尽数殒落,射入地上。

赫天钧撤回铁鞭,喝道:“何方高人在此,还请赐教。”

喊了三次,四周静悄悄地,无人回应。

赫天钧令道:“搜!谁敢阻爷爷我好事。”

一言未尽,火光陡然一暗。只听得二声轻响,一阵幽香飘过。

张、袁 二人亦觉大奇,不知何方高人相助。莫非是朱先生神技,还是武当宋大侠。

忽听赫天钧厉声惨呼,众士燃起火把,才见赫天钧面上刻得有字,字间不住渗出血水。

赫天钧抓起一兵士,喝道:“我脸上有什么?快说!”

手指不住抓去,显是麻痒难当。那兵士是西夏人,不识汉字,便叫赫天钧一掌打死。

赫天钧还要再抓,众兵士早已四散逃窜。

袁逸之低声道:“冰雪落红樱。那是什么意思?”

张剑亭摇了摇头。突然军营吵杂,火光大作,烈焰四起。袁逸之喜道:“二师兄得手了。”

张剑亭见东方已现鱼肚,援兵转眼将至。便换过西夏军服,道:“二师弟、三师弟,咱们护着这两位弟兄,一齐冲杀出去。”

袁、楚二人亦改过装扮,假作押解囚犯,与张剑亭一起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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