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制造谣言的高高手
休息了一宿，直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安德鲁中校这才骑着大黑马，继续赶路。
在2号公路抵达瓦兹河，安德鲁没有排队上桥过河，而是辗转向东，继续再走五六公里的曲折小路，就是莫顿基地的所在地。
临近中午时分，一路慢悠悠的安德鲁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很快，他留意到基地的外围岗哨不仅增加了卫兵，还在距离岗哨的不远处，放置了一道游动暗哨，并确保24小时都有人执勤。
毫无疑问，上述命令都是库泰勒和洛芒联合下达的命令，他们二人非常担心拉瓦锡隐藏在莫顿基地的消息外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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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来到莫顿小镇，安德鲁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人多了，也变得热闹起来了。以前的基地就是一个气球连队，外加实验室与相关配套人员，满打满算还不足六十人。
现如今，随着3百兵员的来复枪连队进驻，气球制作工坊与化学实验室的规模同样扩大很多。此外，第二个气球连队的培训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开展中。
整个基地的军事与非军事人员，已不低于六百人。这还是安德鲁竭力限制之后的结果，他很不客气的否决了库泰勒等人不加节制的扩充计划，并且严禁任何形式的商贩和ji女进驻基地。
如果不是因为“诈死”的拉瓦锡的缘故，安德鲁早已经安排巴黎宪兵队到此，全面接管整个莫顿基地的防务工作。
在基地的指挥所大门口，安德鲁看到库泰勒、洛芒已经站在那里等候自己。至于站在他们二人面前的身穿棕色短大衣的，则是基地的技术负责人，仅有一只眼睛的尼古拉·雅克·孔代。
半月前的一场意外，让这位气球专家兼化学家永远失去了左眼，还在巴黎荣军院静养了近两周，直到前天才返回莫顿基地，荣归自己的工作岗位。
上周，安德鲁还在巴黎各种折腾的时候，曾抽出几个小时，前往荣军院探望过自己素未谋面的新搭档。
安德鲁翻身下马，首先与孔代拥抱了一下，接着便是库泰勒上尉与洛芒中尉。
“中校，几天不见，你的军衔又见长了！”气球连长不无嫉妒的说道。
安德鲁听后，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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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的朋友们，我还给你们带来了新的肩章，原本是想等着来一场热闹的授衔仪式，既然你们想要，那就直接给你们了。”
说着，安德鲁从马腹的布袋里找出一副少校肩章，一副上尉肩章分别递给库泰勒和洛芒。
等着两位气球连长喜滋滋的更换肩章的空隙，安德鲁拉着孔代走到办公室里，详细询问基地里的近况。
孔代告诉安德鲁，第二个气球连队的组建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两艘全新的氢气球“大力神”号和“无畏”号，正在紧张制造过程中，预计热月之前就将交付给两个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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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第二连队的士兵与军官挑选也已经结束，军委会计划要将副连长洛芒上尉调离第一连队，继而担当第二连队的指挥官。
目前，该连队的其他官兵都在基地南边，集中进行氢气球与化学的知识补习，以及未来的适应性升空训练。
“不过，洛芒上尉曾数次私下向我表示，他本人希望继续留在第一连队。”
说道这里，孔代不由得望了安德鲁一眼，那是他已默许了对方请求，然而军官的调动必须交由基地的军事主官，也就是安德鲁最终拍板。
对此，安德鲁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毕竟就要出征北方前线，所以我不反对洛芒上尉暂时留在第一连队，直到今年热月结束。但其后，他必须离开第一连队，回到基地接管第二连队。”
说道这里，安德鲁再度想到了一件事，他问道：“莫尔沃代表在离开巴黎前，曾专门留言给我，说他设计了新一代的氢气球，整体呈圆筒形，还留有转向舵……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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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而且还是在一个月前！”孔代直言不讳的说道：“说实话，这种被称之为尚武号的新气球，除了外观上更炫耀外，简直一无是处，不仅成本高出现有的五倍，关键是飞行的稳定性太差。所以数周前，我就直接下令否决掉了……”
“尼古拉，你是气球专家，技术方面我都听你的！”
安德鲁毫不迟疑的表明了自己立场，这一番话令孔代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安全落下了。
作为基地的技术主官，孔代就是担心前政治部警长碍于莫尔沃的议会代表身份，而要求恢复“尚武号”新气球的研发工作，这样让原本已捉襟见肘的预算，越发雪上加霜。
孔代随即提出一个非常棘手的大难题，他说：“中校，我们基地的预算严重不够，目前只能支撑四到五个月了。”
安德鲁一听，赶紧转过身，从随行的背包里再度拿出一叠纸卷，递给孔代。他解释说：
“这是军委会下发的用于化学电报的研发经费，一共五万指券，你可以先拿去用。放心吧，我的朋友，只要我们今年顺利征服了比利时和荷兰这些富庶之地，科研经费什么的，都将不是问题。如果运气更好一点的话，官兵们的军饷也将由指券变为银币。”
孔代接过指券，摇了摇头，说：“你的语气简直与卡尔诺委员一模一样，难怪整个巴黎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毕竟，卡尔诺上尉所在的工兵连队，也曾在斯特拉斯堡附近驻扎了一段时间。”
听到与自己有关的“传闻”，安德鲁表现的一脸无所谓。
事实上，所谓“卡尔诺私生子”的谣言，就是安德鲁本人偷偷释放出去了。其目的很简单，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扯起虎皮做大旗，继而在共和国的军队里面横着走。
虽然安德鲁的这一手段，显得卑鄙下流且极度无耻，不过也非常有效。那位终日面无表情，习惯于冷酷到底的卡尔诺委员，似乎不屑于对此传闻，进行任何形式的辟谣。
然而在喜欢八卦新闻的法国人看来，反而是种默认之举。
聊完了安德鲁的八卦新闻，孔代将话题转移到拉瓦锡身上。
“拉瓦锡，哦不，应该叫他公民路易-菲尔普，已经全面接收了化学实验室的工作。还有一件事，你之前不是说只将菲尔普的妻子带到莫顿基地吗？怎么前天送来得还有菲尔普的一名助手。好吧，那个叫伊雷内-杜邦的年轻人，的确很有天资，协助菲尔普将实验室打理的井井有序，就是他与菲尔普夫人的关系似乎太亲密了一点。”
孔代说这件事，这完全都是林德的问题！那天他的人要将拉瓦锡夫人带到莫顿基地，却意外发现伊雷内骑着马，一路尾随。
好在林德的手下认识对方是杜邦家族的继承人，而没有当场拔枪干掉。只是担心拉瓦锡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顺路将伊雷内“绑架”到了莫顿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