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贵神速,攻许都
远远地，赵旻便看到张飞持着长矛正欲策马飞驰。
于是他大笑着喊道：“叔父勿忧，我等安然无恙。”
张飞怒喝道：“阿旻，为何如此磨蹭？”
赵旻心道：您这暴脾气…得，我惹不起。
于是他催动马速，赶至张飞身前滚鞍下马，深深一揖道：“叔父勿怪，龚都刘辟二位将军调集粮草、兵马，因而耽误一些时间。”
张飞怒色顿消，一脸诧异道：“他们欲至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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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鲁肃小跑着凑了过来，插口问道：“主公，莫非二位将军欲随我等屯兵鸿沟？”
西汉末年，因黄河多次泛滥，鸿沟淤塞严重。
为此，东汉年间，东汉朝廷加大力度修整黄河水系。
修筑金堤、使奔腾不息的黄河降伏近八百年的王景，因疏通、导改汴渠，致使鸿沟水系中的其他支流或改道、或断流，因此，建安五年的鸿沟，实则仅为战国时期原鸿沟的一小部分。
而且，这时期的鸿沟，与后世鸿沟位置截然不同。
此时的鸿沟，在后世位置西侧近百里处，恰好位于颖川与陈留、陈国交界之处。
前文提过，东汉建安五年的黄河，河道在后世黄河北方百余里处。
黄河在宋代多次改道，连带着鸿沟也产生了位移。
此时的鸿沟，距许县也就是许都，不过七八十里。
可想而知，若赵旻屯一万兵卒于鸿沟，将会带给许都何等压力。
口口
赵旻笑着颔首：“正是！子敬兄，我欲调遣五千泰山精兵，集近万人屯于鸿沟。”
鲁肃失笑道：“主公此计甚妙也！如此一来，荀文若、夏侯妙才必以为我营中空虚，他们二人若趁机偷袭营寨，必将追悔莫及也。”
赵旻笑得格外灿烂：“且泰山精兵之服饰，与袁本初兵卒甚为相似，荀文若必以为袁本初欲奇袭许都也。
如此一来，他必然乐得与我相持于鸿沟，并遣驻守阳翟之曹子孝（曹仁）往援南阳，然而，至彼时，恐一切为时晚矣。
是以，我等应与骠骑将军默契配合，且务必要快！如此，我军方可顺利夺下南阳，并及时组织有效防御。”
恰如不要低估一颗总冠军的心一般，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老六的下限。
尽管赵旻这个老六已经初步具备与曹操正面一较高下之实力，但他还是习惯性地选择猥琐发育。
而且，荀彧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忠义无双的臧霸，居然已经向赵旻投降了。
所以，荀彧若因赵旻于鸿沟河畔屯兵一万，而笃定张绣营中空虚…那前者必将倒大霉。
而且，最为猥琐的是，赵旻还妄图将泰山兵假扮成袁绍的冀州兵，从而误导荀彧做出错误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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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就是如此腹黑。
当然，鲁肃并不这么认为。
他由衷赞叹道：“主公思虑周全！肃甚是佩服！”
张飞则冷笑连连：“阿旻，大丈夫不可如此阴毒！”
赵旻有些委屈。
“叔父，今曹贼势大而我势微，不如此，何以匡扶汉室？”
张飞不耐烦地摆摆手：“休得胡言！那二贼既已投靠你，我等便速归陈留！”
鲁肃苦笑道：“张将军，我等应先至陈县，子扬兄正于彼处处理政务。”
赵旻此次出征，是带了鲁肃、刘晔和卫旌三位文臣的。
在途径陈国治所陈县时，恰逢荀彧发来公文，以试探陈国国相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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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位于陈留和汝南之间，更与颖川毗邻。因此，荀彧认定陈国已投降张绣，发公文只是想问明其中原因、并试图再次招揽陈国国相而已。
于是，刘晔自告奋勇，留在陈县协助陈国国相处理此事。
徐庶这时抱拳道：“主公，张将军，我等应先至平舆县，将主公招降贼兵之事公之于众，以安汝南士民之心。”
这就是谋士多的好处。
赵旻从善如流。
“我等便先至平舆，再去陈县，最后返回陈留。”
因多了三千余步卒，赵旻一行人的速度便快不起来。
按照汉末的行军速度，弋阳距陈留城近七百里，每日最多行军六十里，便是极限。
若是征程在千里以上，则每日最多可行五十里；两千里以上的征程，则最多只能行四十里。
是以，待他们行至陈县、见到刘晔时，已是七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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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将赵旻请进一间静室之中，关紧房门后，其人压低声音道。
“主公，荀文若恐有异！”
赵旻一怔：“子扬兄，此话怎讲？”
刘晔踌躇片刻后道：“愚以为，一切恐怕尽在荀文若掌握之中也！”
赵旻愕然：“子扬兄之意…荀文若已尽知我所谋？然则，子扬兄从何得知？”
刘晔叹了口气。
“前者，公仁兄于鸿沟偶遇荀文若，其人却并未过多责难公仁兄；
后者，我那瞒天过海、李代桃僵之计，恐亦瞒不住其人，故而，愚以为，荀文若应是有意为之也。
我以陈国国相口吻回书，声明骠骑将军已得天子秘诏，欲奉诏勤王、讨伐不臣，又历数曹孟德擅权自专、无君无上、以司空之名行丞相之权等诸多罪状…荀文若之回书…颇耐人寻味也。”
赵旻被刘晔勾起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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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文若作何回复？”
“其人于书中称：绣志大才疏，又无谋士辅弼，其绝非主导也。以吾观之，可匡扶汉室、终此乱世者，非据兖、豫、徐三州之明公莫属！
主公，不意荀文若竟聪慧至此，其人已尽知我等之所谋也。若其人将此事告知曹孟德，我等将危矣！”
荀彧信中所提及的据兖、豫、徐三州之明公，当然不是曹操。
因为曹操还占了多半个司隶加上党。
因此，赵旻瞠目结舌。
他心道：老子的计谋如此隐蔽，行事又如此严谨，荀彧是如何识破的？还有，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荀彧…那可是曹操的五大谋主之首，他对曹操一向忠心耿耿。
刘晔又道：“主公，我已回书怒斥曹孟德实乃汉贼，并非汉臣。但愚以为，为今之计，仍是应以尽快攻许都为上也。”
赵旻对此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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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扬兄所言甚是！我等不可因荀文若之言而自乱阵脚。待返回陈留，我便调集大军，屯驻于鸿沟。”
刘晔长出了一口气，作揖笑道：“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主公兴义兵，奉王命，此消彼长之下，我等之势将蒸蒸日上，大业可期也！”
赵旻摇头苦笑：“子扬兄勿要如此乐观。曹孟德猛将、良臣济济一堂，能人甚多，我等而今尚远不能与其人相抗，惟有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而已。”
刘晔笑道：“主公过谦也。”
赵旻突然正色道：“子扬兄，若荀文若偷袭陈留大营，又当如何？”
刘晔肃然道：“主公但请放心，晔必死守营寨及陈留城！如有可能，尚要多杀伤敌军。”
赵旻满意颔首：“如此，便有劳子扬兄与翼德将军、子敬兄稳守营寨。如有机会，子扬兄或可当面问明荀文若，其人究竟何意。”
刘晔作揖：“晔必尽心竭力！”
主臣二人走出静室后，对于荀彧之事，均只字未提。
大军再次开拔，待抵达陈留大营时，已是五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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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归营，赵旻便召集其麾下文臣武将至中军大帐议事。
很快，他便做出决策。
张琨、耿纪、华歆、诸葛瑾驻守陈留城；张飞、刘晔、鲁肃防御城外营寨。
赵旻和徐庶，率一万兵卒屯驻鸿沟河畔。
翌日卯时，赵旻便亮出“袁”字大纛和颜良的旗帜，率领无边无沿的万人大军向鸿沟进发。
王景王仲通修金堤，当然不可能保证黄河千载不决口。
但从史料记载看，王景筑堤后的黄河经历800多年没有发生大改道，决溢也为数不多。
关于荀彧此人：此人可谓张良和萧何的集合体。其人不但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而且极具识人之明和战略眼光，可谓毫无短板。
那么问题来了：曹老板何等样人，荀彧看不出来？
所以，我认为，荀彧内心始终纠结，最后以死明志，虽为不得已，却终是全了其人一份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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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未好利索，暂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