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闻友在洛邑,延津逢故识
袁绍携幕僚、部曲过河而去,却为赵旻留下诸多粮草、辎重,以及…兵卒。
当然,还有两千多匹战马。
人可以登梯,马却如何越城?
所以,事实上,袁绍仍是大败。
即便如此,袁绍如今的实力也绝不容赵旻轻视。
赵旻欲终结乱世,仍遥遥无期。
历史上,即便袁绍输掉官渡之战,而曹操仍难以攻入冀州,不止因为曹操同样损耗巨大,主要原因还是袁绍家底太厚。
而赵旻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其人根基不稳。
所谓根基不稳,指的是赵旻与其人治下兖、豫各地士族豪强的关系尚不稳定。
士族豪强,才是这时代的社会中坚力量。
这毕竟是秦汉,而非明清。
张绣劝降兖、豫数郡国之时,打的是袁绍旗号,这点暂且不提,但沛国谯县…那可是曹氏和夏侯氏老家!
官渡战场的乱入者兼搅局者赵旻,立于城头之上,目送袁绍等人的船队渐行渐远,不由得陷入沉思。
虽然他无论在名义上,还是在实质上,都是官渡之战唯1的赢家,但是,他的争霸之旅才刚刚开始。
于是乎,其人自白马渡的城头1跃而下时,方才意识到1个天大问题:
这座城要如何爆破拆除?
活该!
谁让他如此苟呢?
明明布置妥当大军,以鹿角、刀车及陷坑壕沟便能轻轻松松达成目的,其人非要劳民伤财…
好吧,虽然建材就地取材不花钱,但建此坚城至少也算劳民…劳兵及折腾匠人了吧?
然而,容不得赵旻细思,老赵家1名军司马便匆匆驰至。
其人滚鞍下马,单膝跪地道。
“禀卫将军,我家主将称,今晚主将须看押降卒,故而于延津大寨扎营,请卫将军依天子秘诏谨言慎行。”
赵旻1阵头大。
因为其人老叔赵云心中这口恶气,始终咽不下。
赵旻长叹1声。
那军司马极为机灵,凑到赵旻身畔低声道:“少君,主君正在气头上,以仆愚见,少君应于明日向主君请罪为善。”
赵旻心情好了许多,刚要颔首称善,这军司马便再次给赵旻添堵。
“少君,有句话仆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主君视少君如亲子,少君何苦欺瞒主君?”
赵旻顿时失去与这军司马套近乎的兴致。
忠言逆耳啊!
所幸赵旻非昏庸之辈。
其人无力地摆摆手:“今晚我犒赏3军,不禁饮酒,你且留下饮宴!”
那军司马躬身抱拳道:“仆谢过少君美意,然仆尚需返延津复命。”
赵旻清楚自己老叔治军之严谨,是以颔首后,目送其人疾驰而去。
是夜,白马城附近驻防、埋伏之众将及兵卒,将军务暂时搁置1旁,尽情享受着大胜的喜悦。
延津大寨则1如往昔般守备森严。
两地虽仅相隔4十里,却犹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李典的部曲们被分隔看守,为防止降卒逃亡,赵云只给他们发放少许食水。
至于赵云所率之兵卒…
如今看押李典部曲的,正是这些人。
赵云生气归生气,在大事儿上却丝毫不含糊。
话说回来,谁让赵旻苟到如此程度的?这事儿怪谁?
为防止1干降将们胡思乱想,赵云还不辞劳苦,与他们逐个谈心。
所幸曹操麾下,无论谋臣还是猛将,都对赵云心悦诚服。
是以,赵云1番思想工作做下来,无论曹氏、夏侯氏这些曹操亲族,还是颖川系近臣和降将们,都安心许多。
这种工作,除身份特殊、极富魅力的赵云之外,娄圭和魏种均不适合做。
赵云与张辽秉烛夜谈半晌后,后者深深1叹。
“子龙兄,弟于半年前,无论如何也难以料到,从文竟有今日之成就!”
赵云也随之深深1叹:“云亦然!”
张辽踌躇再3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子龙兄与弟出身相似,处境相似,兄应知,弟绝非反覆小人!”
张辽与赵云皆为当地豪强大族出身,张辽的雁门郡是妥妥的边郡。
常山国虽非边郡,但因真定县毗邻黑山,所以匪患严重。
说2者处境相似,大抵上没有问题。
赵云苦笑起来,温言道:“文远不必自责,形势使然耳!假使云处于文远之境地,亦必颇为仿徨。”
张辽之事,前文提过,此处不再赘言。
赵云肯定不会如张辽1般,其人若遇到张辽那种情况,势必将率部曲返乡。
张辽的文化水平、受礼义的熏陶程度,终究不如赵云。
但张辽本性并不坏,也确实不想做反覆小人,所以其人才会对如此恶评耿耿于怀。
选择守节赴义的高顺是别无选择。
因为高顺是袁绍的外甥、高干高柔的兄弟(从3人名字便可看出端倪),曹操绝无可能纳降。
高顺之事,仍见作者的话。
张辽得赵云安慰,心情舒畅少许。
“子龙兄,而今司空败亡,袁本初北返,从文又将何去何从?”
赵云心情登时变得极为糟糕。
“文远,实不相瞒,云对此事1无所知!”
张辽反过来安慰赵云道:“子龙兄勿怪从文,从文自官渡离去之时,不过区区两千石中郎将,无将亦无兵,其人若不谨慎从事,又焉得今日之胜乎?”
在东汉,中郎将与卫将军之间,隔着裨将军、偏将军、杂号将军、4安、4镇、4征…
好吧,这些也算杂号,虽然是高级的杂号将军…
4征之上,尚有4方将军这等堪比9卿的重号将军,再上1级才是卫将军。
或者反过来看,卫将军是仅次于大将军、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的高级重号将军。
简而言之,中郎将与卫将军可谓天壤之别。
张辽如此1说,赵云心情也舒畅不少。
赵云心道:不知这近半年间,阿旻历经何等波折,方可得宣高、元龙之助。
可怜赵云尚不知,自己侄子已经成家立业,如今更是妥妥的1方豪杰。
1念及此,赵云狐疑道:“文远是否略知12?”
张辽苦笑起来,其人只是苦于自己被绑无法抱拳。
“据魏种称,从文已为天子定关中矣。”
赵云大惊。
“关中?阿旻何时去此等险恶之地?”
赵旻原身只是1名只懂练武的粗鄙武夫,哪里会关心天下之事?
张辽恍然大悟。
原来…子龙兄竟毫不知情?
张辽念头顿时通达。
于是其人呵呵1笑:“子龙兄何不问魏种?”
赵云拍了下脑门,抱拳后匆匆离去。
待其人问过魏种详情后,登时再次大惊。
其人对赵旻的满腔怒火,瞬间消散如烟。
翌日卯时,赵旻叮嘱昨夜并未狂欢达旦的鲁肃、步骘和诸葛瑾3人清点战利品、约束兵卒后,便向延津大寨疾驰而去。
这几日间,他已记不清自己往返了延津、白马多少趟,所以他闭着眼都知道该如何走。
其人及至延津中军帐时,还不到辰时中(早8点)。
赵云在营寨例行检查,魏种则正与娄圭商谈押运降卒返许都之事。
见赵旻掀帘而入,2人笑着起身作揖。
行礼后,魏种正色道:“卫将军,昨日某甫返此地,便接到钟使君急报:刘子台早已率军至洛阳,此刻正与段忠明对峙。”
刘子台,便是河东太守、宗室刘勋。
其人先前曾秘返许都,与国丈伏完密谋。
赵旻对此安之若素,微微颔首道:“段公自可应付,我等不必心急。只是…我等亦不可使段公久候!
今日我等便开拔,我自领1军赶至洛阳支援段公,子伯先生、魏府君,有劳2位随我家叔父押运降卒返还许都。”
赵旻不能说走就走,他承诺之事尚未兑现不说,围住白马渡的那座城又该如何处理?
如今接近7月底,袁绍不可能在新败之后,于仲秋时分再次出兵。
那么分属河南郡和东郡的官渡战场,又该如何妥善安排?
然而…
这些事赵旻尚且来不及处理,便有1人急匆匆赶来。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刘晔。
高顺的事迹,散见于《3国志》、《英雄记》、《后汉书》之中。这些史料,都没有提到高顺的过往,因而也就“未能审其本末”了。
可在《太平御览》注引《陈留耆旧传》中,却再次出现了高顺的踪迹。此处记载不多,只有寥寥几字:“高顺,字孝父,敦厚少华。”
根据《太平御览》中该词条的上下文来看,先后涉及崔寔、吕布与曹操,可知是在讲述汉末故事。
从“孝父”的表字构成来看,“孝”、“顺”相对,可知此条史料,确指高顺本人。
这条史料的原出处,为《陈留耆旧传》,这是1本类似于地方人物志的书籍。
与之类似的,还有《襄阳耆旧记》以及《益州耆旧传》。
裴松之注引《3国志》时,便从中引用了不少史料,如诸葛亮、庞统、刘巴、向朗等荆蜀才俊,皆榜上有名。
高顺能被《陈留耆旧传》收录其中,便能说明1个问题:他极有可能是出身于兖州陈留郡。结合此类书籍非名士不录的习惯,高顺非但出身陈留郡,还应该是当地的名士。
这个推论,与前面提到的高顺“为人有清白”的做派,是非常吻合的。
高顺的陈留出身,是特别关键的信息。
因为陈留圉县高氏,是袁绍的妻族。
高氏族人中,高干出任袁绍所署并州刺史,高柔则“举宗族至河北”,依附袁绍。
(高)柔从兄(高)干,袁绍甥也,在河北呼(高)柔,柔举宗从之。--《魏书高柔传》
高干与高柔平辈,2人皆为袁绍外甥,且高干能出镇1州,与袁绍诸子分庭抗礼,足见陈留高氏在河北集团中,地位相当显赫。
(袁绍)出长子(袁)谭为青州,又以中子(袁)熙为幽州,甥高干为并州。--《魏书袁绍传》
按照高顺入《陈留耆旧传》来看,他与高柔、高干无疑为同族。按高柔为“陈留圉人”的记载,高顺也应该出身陈留圉县。
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也。--《魏书高柔传》
由此,高顺在吕布阵营中的特殊之处,便可以得到解释。
吕布是并州5原人,高顺是兖州陈留人。2人交集始自何时,史书无载,但高顺归附吕布,是比较反常的事情。
因为陈留高氏是袁绍外戚,而袁绍又是吕布死敌。
在初平2年(192)吕布“亡走关东”后,曾先后依附袁术与袁绍,还协助袁绍镇压黑山军。
但袁绍忌惮吕布悍勇,居然趁夜谋害,结果让吕布逃掉,2人自此构衅。
(袁绍)承制,使(吕布)领司隶校尉,遣壮士送(吕)布,而阴使杀之。--《后汉书吕布传》
兴平年间(194-195)吕布“作乱兖州”时,袁绍又遣朱灵等人南下助曹操平叛。可见袁绍与吕布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
幕府(指袁绍)唯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赴征,金鼓响震,(吕)布众破沮。--《为袁绍檄豫州》
因此,作为袁绍妻族的高顺,为何要投奔袁绍的死敌吕布,便成为颇可探究的事情。
从时间记载上看,高顺依附吕布,可能有3个时间节点。
其1是初平元年(190)。
袁绍在中平6年(189)与董卓交恶,离开洛阳前往渤海,大约在途经陈留时,带上了自己的家眷妻小,并将他们安置在兖州刺史刘岱的治所,即东平国。
按《程昱传》记载,至少在初平2年(191)年末,袁绍的家属还呆在东平为人质。
是时(刘)岱与袁绍、公孙瓒和亲,(袁)绍令妻子居(刘)岱所。--《魏书程昱传》
按照初平初年(190-191)“关东军”与“凉州军”在中原混战的时代背景看,高顺有可能在此期间倒戈吕布。
因为吕布1直在豫州、兖州地区活动,镇压关东群雄,直至初平2年(191)4月焚毁洛阳,西入长安。
(初平2年)夏4月,(董)卓还长安。--《魏书武帝纪》
(董卓)又使吕布发诸帝陵,及公卿已下冢墓,收其珍宝。--《后汉书董卓传》
其2是初平4年(193)。
此时吕布已经离开袁绍,依附河内太守张扬。
张杨是并州云中人,是吕布的“州里人”。在此期间,吕布与关中朝廷和解,被李傕遥署为颍川太守,制衡袁绍与曹操。
(张)杨于是外许(郭)汜、(李)傕,内实保护(吕)布。汜、傕患之,更下大封诏书,以(吕)布为颍川太守。--《英雄记》
需要注意的是,张杨曾在初平初年(190-191),与南匈奴于夫罗共附袁绍,但于夫罗不久叛变,挟持张杨至黎阳,被袁绍击溃。之后张扬叛离袁绍,接受董卓表奏的河内太守,屯兵野王。
袁绍至河内,(张)杨与(袁)绍合……单于执(张)杨至(魏郡)黎阳,攻破度辽将军耿祉军,众复振。(董)卓以(张)杨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魏书张杨传》
张杨既然与袁绍有旧怨,自然不为袁绍所容。因此他肯收留袁绍的死敌吕布,也就顺理成章。
高顺作为袁氏妻族,有可能是当初跟随张杨1起叛变的将领之1,遂于此时(193-194)归附吕布。
其3是兴平元年(194)。
兴平年间(194-195)是兖州之乱的爆发期,兖州“百城皆叛,独完3县”,曹操几成丧家之犬。
叛军的领头人,是颍川太守吕布、兖州州吏陈宫,陈留太守张邈。
高顺作为陈留人,如果彼时还未前往冀州投奔袁绍,那么他有很大概率跟随太守张邈1起叛乱。
此推测绝非异想天开,另有佐证。
如果注意过吕布在建安4年(199)“3面皆敌”(曹操、刘备、陈登)的情况下,留守下邳的两位人选,便会惊讶地发现——高顺是兖州陈留人,陈宫是兖州东郡人,无1位并州人。
(吕)布欲令陈宫、高顺守城,自将骑断太祖粮道。--《英雄记》
道理显而易见。
陈宫字公台,东郡人也。--《典略》
吕布麾下的兖州人,大多是参与过兖州之乱(194-195)的元凶首恶,他们已经不可能再重新归降曹操。
陈宫自不必提,曹操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所以,此处同样是证明高顺身份的1条有力佐证。
曹操可能接纳袁绍亲友?
其人连自己麾下的兖州人李典都猜忌!
何况,建安4年(199),曹操和袁绍已彻底撕破脸。
高顺因为和袁绍的姻亲关系,在吕布阵营中的地位,十分微妙。这也能充分解释,为何“吕布知其忠而不能用”。
(高)顺每谏(吕)布……布知其忠,然不能用。--《英雄记》
因为高顺的敏感出身,使吕布无法彻底放心,始终担心他与袁绍的特殊关系,最终发展到“夺高顺兵以益魏续”的地步。因为魏续与吕布有“外内之亲”,即吕布的亲家。
(吕布)以魏续有外内之亲,悉夺(高)顺所将兵以与(魏)续。--《英雄记》
高顺之于吕布,便如同刘晔之于曹操。虽然“汉室宗亲”刘晔不断表忠心,却被曹氏祖孙3代所猜忌。这并不是因为诚心不款,而是因为出身血统的羁绊。
高顺因为与袁绍的姻亲关系,按理曹操应该会投鼠忌器。但如果注意到时间背景,会发现彼时(199)曹操已经与袁绍决裂。
同年(199)4月,即吕布与高顺死后两个月,河内发生变乱。眭固接收张杨遗产,率众北投袁绍,遭到曹仁、史涣截杀,死伤殆尽。
杨丑杀(张)杨,以应太祖。(张)杨将眭固,杀(杨)丑,将其众,欲北合袁绍。太祖遣史涣邀击,破之于犬城,斩(眭)固,尽收其众也。--《魏书张杨传》
换言之,河内地区,打算归附袁绍,却被曹操强行拦截。曹操在行凶之后,又擅署河内太守,公开挑衅袁绍。可见此时的曹操,已经与河北方面完全撕破脸皮。
(曹操)以魏种为河内太守,属以河北事。--《魏书武帝纪》
因此,高顺是否是袁绍的妻族成员,曹操已经不在乎。甚至可能因为高顺的特殊身份,曹操还刻意要杀掉他。
袁绍妻族,在曹营的日子1度比较难过。
比如高顺的同族高柔,因为自己是袁绍外甥,被曹操刻意授予“险职”(刺奸令史),即打算借口“办事不利”而杀之。
(高)柔自归太祖,太祖欲因事诛之,以为刺奸令史。--《魏书高柔传》
“刺奸”是个相当敏感的职位,是统治者“无事生非”的重要工具。比如曹丕杀丁仪时,就是授予丁仪“刺奸掾”,期望丁仪自杀谢罪。
(曹丕)欲治(丁)仪罪,转(丁)仪为右刺奸掾,欲(丁)仪自裁,而仪不能。--《魏略》
可见陈留高氏,在曹操眼中,是1个“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家族。高顺受戮,顺理成章。
汉末乱世,高顺可算是1股清流。
其组织纪律性极强,如臂使指,与吕布麾下的“酒色之徒”大相径庭。如果能注意到高顺的名门出身,这1切便不难理解。
虽然由于史料所限,无法确定高顺投奔吕布的具体时间与理由,但他凭借个人素质在并州集团中大放异彩,乃至1路升为“都督”,甚至遭遇“夺兵”之后,依然被吕布信重。可见其“清白有威严”,名副其实。
高顺的表字与籍贯在《3国志》及裴注中完全失载,反被收录在《太平御览》辑录的《英雄记》佚文中,可见无论是王沈、王粲还是陈寿,对高顺的“履历过往”都特别讳言。
在《吕布传》中,高顺、陈宫与吕布3人待遇完全相同,就地处死,之后将头颅送往许县。
(吕)布与(陈)宫、(高)顺等皆枭首送许,然后葬之。--《魏书吕布传》
如此草率地刑戮,曹老板可谓迫不及待。
按照惯例,应该先将囚犯送至许县,之后再加以刑戮:
比如吕布械送袁术使者韩胤时,便是遣送“活人”至许县受刑。
(吕布)女已在涂,追还绝婚,械送韩胤,枭首许市。--《魏书吕布传》
受戮的3人中,吕布与陈宫是兖州之乱(194-195)的元凶,那与陈宫同为兖州出身的高顺,定位也便可想而知。
可以推测,在兖州之乱时,高顺很可能也是“首逆”之1。再加上高顺“袁绍妻族”的敏感身份,不宜秉笔直书,因此被曹魏史家刻意忽略。
从高顺的言行记载看,他的素质教养极高,指挥才能出众,多次大败刘备、夏侯惇等名将,威震天下;可惜跟错了主君,最终饮恨谢幕。
虽然历史无法假设,但如果高顺能够侥幸生还,其功绩勋业,必不在张辽之下。
高顺身殁下邳,世间再无陷阵营。惜哉!
张辽得以保命,这才有了后面的张8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