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选择余地
这一路，当真是火花带闪电。
天上乒乒乓乓的打得热闹非凡，时不时就有火花落下，噼里啪啦乱响。
但是结果是好的。
因为他们打得热闹，妖魔鬼怪瑟瑟发抖，竟然没有一个出来挡路的。
就连黄鼠狼都觉得两人运气真好，山下的一片胡闹竟然给了他们的机会。
“年轻人就是要出去闯荡，年纪轻轻就过起来养老生活，这样不好！”
黄鼠狼捏着雪白的胡子，得意洋洋的教育年轻人。
冷不防被宁采臣一把捏住：“呀！高大哥你竟然养了一只黄鼠狼？好奇怪，不是说黄鼠狼都是臭的么？他怎么香香的？”
高良黑着脸道：“难道重点不应该是黄鼠狼竟然会说话么？”
宁采臣竟然思索了两秒才点点头，面色凝重的将黄鼠狼放进自己怀里。
“不错，黄鼠狼竟然会说话，一定有古怪。高大哥你对我这么好，这样的危险还是小弟来承受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混账！
高良气得嘴巴都歪了！
小卓见了，连忙上去将嘴巴捏回去，左看右看，这才满意的去了高良的怀里。
高良的项链上有一丝的神力，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给了小卓巨大的诱惑。
她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脱离鬼魂的躯壳，变成一尊美丽大方的神灵！
高良伸手去夺，宁采臣敏捷的闪开，笑道：“前路漫漫，高大哥还有好多好多的好东西呢！何必在意这么一只黄鼠狼？比如说，胡四娘……”
这个宁采臣，为了一只黄鼠狼竟然什么都说！高良给气得不行！
可等他去捂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卓泪眼朦胧的飘出来，用袖子遮挡自己的面孔。
“原来公子已经另有新欢，那妾身怎敢打扰？就此拜别，他日有缘再会……嘤嘤嘤……”
好大一只嘤嘤怪！高良头大，想要打人！
“那个小卓啊……”高良开了个头，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哄女孩子，那是一种本事，但更是一种天赋。
高良是绝没有这样的天赋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四五岁了还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以至于第一次给了阿飘。
小卓在等。
宁采臣在等。
小倩也悄咪咪伸出脑袋在等。
然而，半晌之后，高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干脆拉着小卓的手道：“走吧走吧，咱们一起走好不好？你以后就一直一直的跟着我好不好？胡四娘来了，你先去见好不好？咦？好像我也才见过两次而已，为什么要说我？”
已经没有为什么了，女孩子的为什么比你还多，还是别问的好。
上山难，下山更难。
更何况这座山已经被神光剑气差点削平，成了悬崖峭壁。
高良两人带着两只漂亮的阿飘高高低低的走了半天，天上都打差不多了，还是没有看到曾经的集镇。
以至于高良一再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宁采臣，宁采臣，你看看地图，看看地图。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宁采臣一边摸着小倩冰凉的小手，一边随口说道：“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高大哥，说不定，我们又找到了一条新的路呢？”
高良气得不行，奈何肚子里没有文化，一句wc走天下，无奈的翻个白眼接着走。
前面，似乎，大概，可能，没有路了。
高良尴尬的站住。
小卓马上飘出来叉腰指着宁采臣道：“你太过分了，有地图不带路，害的我们迷路了！以我的感觉，我们连姥姥的范围都没有走出去！”
确实没有走出去，抬头还能看见枝枝叶叶在天空摇摆，枝枝叶叶的空隙中，时不时还有神光碎片落下，砸在地上。
神光所洛之处，顿时有花花草草生根发芽，好一片繁盛景象。
宁采臣回过神来，立刻放开聂小倩的小手，正色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可是一个读书人，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不能做到的，绝不会承诺。小卓姑娘，你弄错了，带路的是高大哥，而不是我呀！”
咦？小卓眼中爆发强烈的光彩。“没有想到，宁公子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从此以后，我小卓总算不会独孤求败了！”
合着这小娘以为自己辩才无双？
天空中时不时有天神的尸体碎片落下，砸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溪山谷，小溪山谷荡漾一阵阵神光，神灵的意识化作一团团的灵光逃走。
祭祀不灭，神灵不死。
这一幕，看得高良目眩神迷。
“神灵真是厉害，不老不死，不死不灭！”
小卓害怕的从身后伸出脑袋，道：“看，我们确实没有走出姥姥的山林。神灵还在我们头顶。”
小倩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个男人和自己的闺蜜，道：“走出这里，我们也不安全。我们现在是通缉犯啊！”
高良两人愣了一下，脸色刷的垮下来。
“没错，如今，我们是通缉犯了！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干！”
宁采臣马上就揭穿了他的老底：“不，是我们什么都没干！你用剑法吓唬人了！”
确实如此！要不是高良用剑法镇住那些盐贩子，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说不得要留下几条人命。
“山下有捕快，有国师，有朝廷，我，我怎么觉得姥姥这里还是挺安全的……”小卓有些害怕。
宁采臣，聂小倩也是面色沉重，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谁也没有想过朝廷会明察秋毫，给宁采臣一个青白。
且不说聂小倩和小卓本来就是孤魂野鬼，宁采臣没有阻拦高良，就是同谋。
更何况，哪个当官的这么无聊还给素不相识的宁采臣伸冤？
前面，是滚滚红尘，也意味着无尽的危险。
后面，是阴森树妖，也意味着一时的平安。
去，还是留，这是一个问题。
弱者是没有选择权的。
当他们发现神灵的意识脱逃的时候，就该第一时间离开。
他们并没有，所以他们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嘿嘿，我们死伤惨重，你们却在这里看戏？跟着爷爷我走一遭吧！”
夜游神黑乎乎的身影飘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