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祭祀
自从司徒家来到青象镇已过去了些时日，楚武一行人在原来的营地上盖起了一座宅院。
宅院落成的那一日镇上的人都去祝贺了。当然，杨家也派人送去了贺礼。
那一天司徒叶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才知道司徒叶才是司徒家在青象镇名义上的管事人。
此后，镇上的人就没再见过司徒叶了。倒是经常瘦猴和黑子打交道，就连楚武与镇上的人见面也越来越频繁。
又过了几天，杨宁仁进山采药回来。回来的路上，杨宁仁还在担心他不在的这些天，不知道野娃儿又给他闯了什么祸。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野娃儿竟然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不过另一个消息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镇上的居民却并没有因为司徒家的到来而又发生多大的变化，日子照常过着。因司徒家的到来，镇上反而越来越热闹了，就连野娃儿也很少出来捣乱了。这让被野娃儿“光临”过的人家很是感谢，特别是来福客栈的老板崔根，不知心里有多高兴了。
又过些时日，镇上家家户户都忙碌了起来。有的在打扫庭院，有的在赶制新衣，杀羊宰牛好不热闹。就连镇上的青石路路上的每一块地砖都被人擦了又擦。
瘦猴和黑子经常来来福客栈，这两人与崔根的关系也最为要好。瘦猴早就感受到了这几日镇上的喜庆，本以为是在赶制年货，可是一计算时日也不对呀，要说赶制年货，这也早了点啊。
崔根似乎察觉到这两人的疑惑解释道：“你俩才来还不知道，他们这是忙着祭祀。”
“祭祀？”
崔根见他们二人并不知道祭祀一事，就坐了下来将有关记祭祀的事慢慢道来。
这里的人生活在青岳山里，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大山恩赐的，因此要祭祀山神以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有个好的收成。重要的是祈祷山神保佑进山采药的人都能够平平安安的归来。
“你们见过山神长什么样吗？”
“山神具体长什么样这到没见过。”
“那你们怎么祭祀？”
崔根也不忙着回答，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小酒，夹了几筷子下酒菜。
一旁的瘦猴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将崔根抬起的手摁了下去。说道：“你别忙着吃啊，你倒是赶紧说啊。我们哥俩点几个菜一壶小酒，这全都让你吃了，我们还得给你钱，这叫事吗？”
崔根到没有因为瘦猴的话而感到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另一只手端起了桌上酒杯又抿了一口。
“我说老崔呀！这开门做生意的我见过不少，也打过不少交道，像你这种的我还真没见过。”
“我这种？是哪种啊？”
“是哪种？哼～是老树刮了皮还能活，是寡妇偷汉子还光明正大，是不要脸。”
崔根也没有反驳，而是悠悠的说道：“瞧你说的，吃你几口菜，像是在你身上啃了一块肉似的。”
崔根抹了抹嘴上的油接着说道：“我也不绕弯子了，这山神啊，就是一块巨石。”
“巨石？”
“没错，就是一块巨石。”
瘦猴和黑子听到崔根的话，满脸的不信。崔根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过几天正式祭祀的时候，你们去看就明白了。
祭祀这一天，镇上的居民都早早的吃过早饭，带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祭品在老镇长的带领下出镇向北去了。
杨宁仁带着杨家的人，楚武也带着一些人跟在队伍的后面。
说起来杨宁仁和楚武还是第一次见面，双方心里都明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肯定是要争得你死我活。不过现在还是要客套客套的。
“杨兄久仰了。”
“楚兄久仰。”
“早就听说了，青岳山的杨宁仁是何等的能人。这么多年来带进去是多少人出来还是多少人。”
“楚兄过奖了，我不过是比别人多走了几步，多了解一点情况罢了。”
“那不知杨兄能否教教我我也想多走这几步啊。”
“哈哈～楚兄啊，这路还是要自己学会走才行呀。”
“杨兄教训的是，是我楚某人愚钝了。”
“楚兄也不赖呀，当年在这南枫帝国是何等的风云人物。做的可全都是行侠仗义之事啊。”
“行侠仗义？哈哈～如有可能我倒是想多为我们这青象镇的人多行侠仗义呀。”
“当年楚兄运气好，不知现在在这青象镇还有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杨兄啊，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但愿楚兄一直这么好的运气，不然哪天进山采药时一不小心可就回不来了。”
“哼～杨兄可以也要当心呀。”说完楚武带着人拂袖而去。
一旁的白清韵等楚武等人走远了，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没看出来你还是挺能说的啊，平时吵架怎么没见你这么会说啊？”
刚才还能说会道的杨宁仁此刻却像一根木头似的任由白清韵取笑。
跟在后面的野娃儿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爹这么威风八面，当然揍他的时候除外。
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所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祭祀之地。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天坑的中央就是要祭祀的山神——巨石。巨石有百丈之高，这还只是露出土面的部分。野娃儿试着转了一圈，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整个天坑就是由这巨石从天而降而砸成的，整个天坑有数十里之广，若不站在高处，根本看不出来。
没人知道这巨石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数十里的天坑经过几百年的演变早已恢复了植被，各种飞禽走兽活动其中。
青象镇的人们相信这就是山神的化身，因为人力是不可能做到的。仔细一看这巨石似乎也和一般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大了一些之外，真找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有巨石周围各种各样的祭品在告诉人们这巨石的不同。
祭祀仪式要举行两天两夜，先是用清早的露水擦拭身体然后是感谢山神的恩赐，唱祭祀的歌曲敬献舞蹈等等。
野娃儿那管这些，早就带着刘二壮和韩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直到傍晚时分这三人才回来，都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走起路来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一样，也不知道又有多少生灵命丧他们肚子中。
野娃儿经过司徒家的营地时，一道身影引起了野娃儿的注意，野娃儿见过他一次，就是去司徒家送贺礼那一次。上次只是瞥了一眼，这次见到“传说”中的司徒叶定要好好观看一番。
野娃儿本以为是什么凶神恶煞三头六臂，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病秧子，野娃儿的内心竟然有一点同情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感觉。
“野儿哥看什么了？回去晚了又要挨揍了。”韩唐看见野娃儿站着不动催促道。
“来了来了～”
……
晚上所有人围在篝火旁，小孩三五成群追逐打闹，男人们喝着烧酒谈笑风生，妇人们忙着整理祭品。
夜晚的清风最是凉爽，高高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皓月，林间时不时传来各种鸟叫，让人睡意来袭。
妇人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回了帐篷，汉子们喝了酒醉了倒地就睡，鼻鼾声此起彼伏，与林间的鸟语遥遥相应。
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百丈高的巨石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一个萤火虫大小的光芒飞了出来，速度极快，眨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