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成了诡

宋川是在第二日晌午醒来的。

他本想去山庄的藏书阁查询有关武道秘笈的事情。

结果当晚马六等人非要拉着他去梨花院喝酒。

宋川想着自己好歹也投资了二十两银子，要是能吃回来也不算太亏。

若是吃不回来，就当他请大家了。

可没想这几人又非要拉着他和新来的段老大斗酒，说是酒后才好去找梨花院的小娘子们行事。

结果一番比斗下来，段人离没事，他们这群人倒是一个个倒在了桌子下面。

“大意了呀。”

宋川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然后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向藏书阁而去。

宋川想去藏书阁的原因也很简单，无论是诡异或者是武道，宋川虽然都有所耳闻，但所知终究太少。

所以宋川走这一趟很有必要。

红叶山庄很大，宋川所在的小院也不过是偏安一隅。

宋川也曾尝试走去其它地方，但很快就被喝退了回来。

还被告知泥境换血以下的修为很多地方都不能进去。

但还好藏书阁本就是弟子查阅资料的地方，所以并不在此列。

宋川一路顺着石径来到此地时，就只有门口还站着两名弟子在看守，这两人见宋川过来也没有在意。

而等宋川进入藏书阁后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

这座阁楼很是空旷，就只有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个木质书架，还堆满了灰尘。

而其中的秘笈更是少得可怜，并且书页极为老旧，甚至有部分还出现了损毁。

宋川避开灰尘，好不容易才从其中找到几本保存尚好的秘笈。

但他随即就发现这些秘笈中稍微高深一些的内容都没有后续，好像是被人生生扯掉了一般。

宋川有些疑惑，按照常理来说，山庄不应该是把这些功法展露出来，用以提升门下弟子的实力吗？

哪怕是设置一些障碍，比如借阅一本功法需要支付一定银两等等。

但从藏书阁的情况来看，山庄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宋川颇为不解，他又另外找了几本书册简单翻了几页，但其中的内容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

不过里面对于一些文字理论的描述倒是很详细，但这也不是宋川想要的东西。

而且宋川找到的这些功法大多需要很长时间来沉淀。

比如一门‘铁砂掌’，就需要日日在沙石中锤炼，待双手长满老茧后，普通刀剑也不能伤其分毫。

但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到五年才能算小成，并且不能间断，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宋川摸了摸下巴，他总感觉这些功法有些古怪，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于是宋川沉吟片刻后，就随意选了两门相对完整的秘笈来到一旁查看。

虽然这些依然是残卷，但好歹也能参考一二，若是能在其中参悟到一些有用的东西，那他也就不虚此行了。

只是等宋川拿着这两本书册来到一旁的木桌时，他忽然发现段人离竟然也在这里。

“找武学秘籍，你还当自己是普通武者？”

段人离的目光在宋川手中停留片刻后，就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不是普通武者？

宋川有些疑惑，他就找了几本秘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关联。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难怪带着一身味道还敢乱跑。”

段人离见宋川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还请段前辈指点。”

宋川就算是傻子，这时也听出了对方另有所指，索性就直接请教起来。

昨晚众人和段人离一起喝酒，一番觥筹交错下来，虽然都醉了，但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宋川对段人离也算有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此人性子虽然刻板威严，但对手底下的人却很是护短。

所以从目前来看，此人能当上宋川小院的老大还是挺不错的。

“你也不用紧张，此事虽说隐秘，但你稍微打听也能知道原委，而且你也不用如此称呼我……”

“还是叫我段老大就行，我也不想刚当上你们的老大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出现什么意外。”

宋川正在回想昨晚的事时，那边段人离已经先开口说道。

不过他说了几句话后，就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

但段人离瞬间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对宋川说道：“你成为捉刀人多年，这个世间存在诡异，这点想必你是知道的。”

“诡异，是天地间很奇特的存在，有先辈将它们的出现分成了两大类，一类是天地所生，另一类……则是人为豢养。”

“天地所生的诡异，必然是因为某些特殊条件，方有可能诞生……而人为豢养，则是需要‘种子’。”

人为豢养？

听到这里时，宋川心中一动，忽然就想到了那名叫柔儿的女子，就是黄犇用自己鲜血喂养出来的。

可豢养这些诡异出来有什么用。

难道都像黄犇那样有舍弃不下的人吗？

宋川正在疑惑时，旁边的段人离好像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接着又道：

“你是不是在好奇，诡异动辄伤人性命，为何还有人要豢养它们，而这就不得不说到另外一点了…诡道。”

“诡道，顾名思义，就是踏入诡类后的存在，而踏入诡道后还能修炼诡类术法，这些术法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玄妙作用，甚至还能……延长寿命，不朽不灭。”

“但修炼诡道术法，通常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比如堕落和异化，甚至还会迷失自我，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向往之人依旧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毕竟，无论是长生不死亦或是强大力量都太诱惑人了。”

“而且在无数年的岁月下来，也有先辈们发现了修炼诡道功法的捷径，而此捷径就是在同样踏入诡道的人类身上。”

“比如一名修炼‘神脏’的人，若是能吃掉另外一副相同的脏腑，则能为他省去大部分的修炼过程……。”

段人离说到这里时，神色顿了顿，似乎不想在继续深说下去。

但宋川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吃掉另外一副相同的脏腑。

但哪有那么幸运就能刚好遇到同样的脏腑。

除非，是自己养育。

但吃掉脏腑，那不就和吃人一样了吗。

难道，这就是豢养诡异的原因。

其实就是为自己种下口粮，等它们成熟后在开始收割。

而且因为是自己培育出来的缘故，所以在吃掉后也会把副作用降到最低。

但同族相食，那种画面……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踏入诡道后，还会沾染上它们的味道，诡异之类也会循着这股味道找来，而吃的越多，这股味道也就会越浓郁。”

“吸引到的东西也就会越加强大，甚至招惹来屠灭一城的存在…所以在正常情况下，很少会有人这样做。”

“而你的身上，就有这股味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