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检查
姚少贤走得匆匆忙忙，那份账单要是交到姚琛手上，不管是不是他亲自消费的，都难逃1顿责骂。
程莹望他1眼，不敢多看，把视线移到别处，“既然早有赶他走的办法，为什么不1开始就说出来。”
关廷彦身形高阔，倾身下来十足的冷峻压迫，“我的恶趣味，就喜欢看人被捏住把柄后慌不择路的样子。”
雪茄的烟味比普通的烟味道更烈，扑面而来1股苦辣。
程莹忍了忍，没忍住，弯身哗地吐了出来。
秦妍惊讶，蹲下来帮她顺气，“莹莹你这吐得也太频繁了，该找齐医生再做1次检查。”
关廷彦俯下身，很自然把她披散的长发，用手拢成1束，攥在掌心，“什么病？”
“孕...”秦妍意识到险些说漏嘴，语调变了变，“约么是胃病吧。”
那股烟味儿还不散，围绕在她鼻尖，程莹胃里难受得情绪烦躁，推了把他的腿，“你离我远点儿，臭死了。”
关廷彦嗤笑1声，“小9，你这气撒得好没道理。”
秦妍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眯起眼，“谁是小9？”
两人都没吭声，秦妍的好奇心无法抑制，语调高昂了些，“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秘密？”
她心里突生1个念头，压也压不住，看关廷彦的眼神瞬间变得微妙又充满审视。
是他了没错！
孩子他爹！
何东着急忙慌冲过来，“老板，码头出事了。”
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关廷彦太能抑制情绪，程莹心都跳了1下，他反倒神色如常，“说。”
“您要找的人，出现了。”
程莹察觉到他动作1顿，语气倒是平静，“抓住了吗。”
只是那双阴鸷的狭眸，深沉的要命，宛如讳莫如深的海面，无风无浪，底下却酝酿着奔腾的旋涡。
何东摇头，欲言又止。
“我会让韩医生到你住的地方出诊。”
他的口吻强势得不容人拒绝，说完就跟着何东1起上车，库里南几乎是最大码力冲出去的。
虽说在生意场上两人时不时能碰面，可程莹其实还是不怎么能看得透他。
“莹莹，我都知道了。”
秦妍冷不丁1句话，还特别郑重，让程莹皱眉，“你知道什么?”
“关董就是孩子他爹！”
程莹惊得吐都不敢吐了，“秦妍，你会算卦吗？”
她没否认，说明秦妍真的猜对了，她双掌1拍得意洋洋，可把自己牛逼坏了。
“那你再帮我算1卦，看看1周之后我走不走得了？”
程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
秦妍收敛了嘚瑟劲儿，从车里给她拿了瓶水漱口，等她神色缓和了些，才开口，“当然能，我已经催促我爹了，需要的证件就这几天能到，我帮你去取。”
“不过你最好跟我交代1下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妍其实1直都想问来龙去脉，可是程莹前段时间真的好忙，离职被审查，还要参加大大小小的发布会。
她想问结果连人影都看不到。
程莹轻飘飘砸下3个字，“1夜情。”
秦妍输入房门密码，怒道，“所以他不想负责！”
“他不需要负责，”程莹率先走进客厅，拍开灯，懒洋洋摊在沙发上，扶住额头，“程兴生不会同意我跟他在1起，他公开叫板过华金，关廷彦也搅黄过程氏的生意，我们两家是死对头。”
斗到最后，程氏和华金势必1强1弱，1死1生。
程莹想象不出程氏败落的模样，那几个纸醉金迷的哥哥从此之后由奢入俭，在社会上还能不能找到饭碗活下去。
有权势的庇佑，别人看你的眼色，不敢得罪你，欺负你，你可以挑选所有你想要的，解决掉所有你讨厌的。
可失去之后呢？人人都能唾上1口。
“程莹，你太有责任心，你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呢，而且我觉得程伯父对你总是不够好。”
秦妍给她倒了杯温水，搁在桌上。
程莹没吭声，程兴生确实对她不算好，至少不会像秦妍的父亲1样，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她有时候出差完回到程家，见到程兴生独自坐在客厅品茶，父女之间没有1句体己话，只有公事可以谈。
程莹以前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不够在程氏举足轻重，所以得不到他的1句肯定。
她在管理程氏时，把自己崩成1根细弦，头上也立着1柄看不见又随时会落下的刀剑。
只是为了得到1句父亲的赞扬。
等了两年，直至离任，程兴生对她的最后1句话仍旧是斥责，她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还是，她的存在本身就错了。
在沙发上睡了1夜，程莹被急促地门铃声惊醒时，全身108块骨头都在痛。
“我姓韩，是彦哥派来给程小姐做身体检查的医生。”
程莹微愣片刻，才松开门把手，“进来吧。”
她还以为是位韩锦是位男医生，没想到出现在门外的是个短发女医生，长相有点南方女人的温婉。
程莹打开冰箱倒了杯牛奶去微波炉加热，随口问道，“韩医生在哪个医院坐诊？”
韩锦把带来的医疗器械，规整的放置在桌上，“我是军医。”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程莹不禁又看了她1眼，背脊笔直，姿态板正规矩，是有严苛的训练过的感觉。
“空腹喝奶对肠胃不好。”
程莹举着杯子刚碰到嘴边，听到她的1声提醒铿锵有力，动作也1滞，“我知道。”
说完之后她还是喝了1大口。
韩锦，“你跟彦哥的脾气真像，都不听劝。”
程莹尴尬1笑，把杯子放在桌上，走到沙发边坐下，挽起手臂的衣袖，“要检查些什么？”
“先常规检查，再登记身高体重，3围，采集程小姐的血液，尿液...”
程莹舔了下唇，“我只是胃不舒服，检查胃就好了。”
韩锦帮她绑上血压带，“这是彦哥安排的，我必须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