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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道单名一个正

苏知云近年越发昏聩,手下的世家蠢蠢欲动不说,更是隐隐有争权的趋势,他手下的儿子个个都不争气,只有一个苏雪霜算作天才,可终究只是个女子。

如今知云城不太平,魔气出现的事一个个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棋无休担心无辜的百姓,可自己驻守赴月池,不可轻易离去,只能请求隐照听去帮忙。

且隐照听成名一战便是将魔圣打败灭于世间,只有他,最让人安心。

隐照听轻嗯一声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他抖腿打趣:“我待一日再走,不过,走前能不能请我吃顿好的。”

棋无休轻笑:“好。”

他顿了顿:“不过你此去将苏雪霜也带回吧,她在外面追着你这么多年,已经闹的天下皆知了。”

“听你这话,你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知云城的人,不管目的如何总是监视一番的。”

隐照听清朗一笑:“真是不懂你们这些勾心斗角和弯弯绕绕。”

二人你来我往的谈笑着,棋无休却突然奇怪的咦了一声:“池外有人。”

“谁?”

“一个小道士。”

——

角落里昏昏欲睡的沈惊缘被打发出来见人,她对着隐照听乖乖的低头应声,结果踏出月中便捏紧拳头立马转身对着那空气拳打脚踢。

远处,小道士左手拿着算命卜卦的破烂旗帜,右手拿着只剩余温的鸡蛋在池外站着。

沈惊缘走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跟来啦?”

“我,我不能平白无故受您的好。”他憋红一张脸,肚子饿的咕咕叫,“您与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沈惊缘被逗笑了:“那你准备如何呀?”

少年脸色认真,晃了晃左手的旗杆:“我可以给您算上一卦。”

沈惊缘挑眉:“准吗?”

他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至今未算错过什么。”

听到这沈惊缘就来了兴趣。

这位面道修只有少数的人有天赋可以去窥视天机,面前的小道士能说出如此大话,怕是有几分本事的。

“好,那你便替我算算吧。”

小道士弯了一双月牙眸,将鸡蛋小心翼翼揣在怀里,随后闭眼结起了手印。

一息之间,空中浮现出一副神秘的星宿卦盘,只见一颗色彩斑斓的星子从里头钻了出来,围绕着少女的周身旋转留下许多的星轨。

沈惊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算命的,她低头看着那星子左边停顿一下,右边停顿一下,随后似乎极为苦恼,变得急躁起来。

突然,星盘在空中崩裂,小道士后退一步嘴边流出一道血线。

沈惊缘黛眉一挑,玉还香的命这般难算?

小道士震惊不已,显然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失落的低下头:“抱歉,我看不透您的宿命。”

沈惊缘扶着他轻笑道:“以后少算些命吧。”

小道士愣了愣:“什么?”

“我说,你以后少为人占卜掐算,这天意难测,窥视因果是要有代价的,我瞧着你这身子骨本就不太好的样子,以后便少行卜算之事吧。”

少年愣的更厉害了,他缓冲好久才缓过神来。

人生第一次被他人关心,他有些腼腆的低下头:“多谢姑娘好意。”

沈惊缘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道单名一个正字。”

“正。”沈惊缘点头:“那我就唤你阿正吧。”

“现在你也报恩受了伤,所有的事算作两清啦,你心中无需负担,离去吧。”

阿正垂眸点头:“如今之事多谢您与公子,至于姑娘说的两清,我修为不够窥不见您的未来做不得数,此后若有缘再相见,小道会再试试的。”

还是个倔脾气。

沈惊缘只能敷衍道:“好好好,有缘再说吧。”

阿正整理了下身上的破烂道服,随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少女行礼离开了。

“后会有期。”

——

隐照听在赴月池的第二日便不见了,沈惊缘睡醒时还以为是被人扔下,急得左右两只鞋子都穿了个反。

棋无休将他们留在了月池中幻化的府邸里,晨时起来去听了二十八世家的汇报才晓得隐照听消失的事。

他看着面色焦急的少女安抚道:“你且放心,照听向来是言而有信的,他不会跑,应该是月池没什么好酒,他出去寻去了。”

赴月池没有知云城的规矩多,美食佳酿更是天下闻名,明日他们就得离去,隐照听有些好酒,八九不离十是去酒肆畅饮了。

沈惊缘知道自个在隐照听的眼里是个麻烦,能不带在身边一日便是一日,晓得人不会跑,心里也放心许多,收拾收拾准备着也出去瞧瞧。

能不维持玉还香唯唯诺诺的人设,又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的逃命,看来可以好好生生的玩上一天。

赴月池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地区各有不同,且都极为广阔,驻守着不同的势力,棋无休的水榭月池位于正中心,平常人非召不得入内,当然,隐照听这样例子除外。

而月池的四面八方便是棋无休掌管的那二十八世家逐一分散居住,再外围就是天境的百姓们。

因为知云城都是立于地上,而赴月池却立于天上,所以这么多年来被不少世人称之为仙地。

沈惊缘逃命到这从未真正的闲下来逛逛,如今得空,自然是要好好的在这仙地看上一看。

“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

南街的人们络绎不绝,沈惊缘掏出身上的铜板换了一根糖葫芦边啃边逛。

她身上没什么钱,要想吃顿好的还得想想特殊办法才行。

想到方才路过的天仙楼时,里面传来的卤香烤鸭味,沈惊缘咽了咽口水,停下了脚步。

月赌坊。

“就这家了!”

她掏出一块木头面具戴在脸上,带着身上仅剩的一个铜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赌坊里的人热火朝天,没有谁去在乎什么时候多来了个人。

沈惊缘左右看了看,见赌桌上押宝的人都选择了自个的点数,也不听骰子的声音也不瞧那摇骰的动作,直接将铜板扔到了最冷门的点数上。

“六个一!至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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