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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羡慕与心酸

“反正我不信皇叔将来会害我,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我的事。”

“等他真的做了,你恐怕都来不及制止他。你可知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都是死在自家人的手里吗?皇家亲情淡薄,你身为储君更应该替自己着想,这是生存之道。”

母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你听母后的总没错,即便你现在误解了他,也好过你将来被他算计。”

“好,儿臣知道了。”他随意地应下,敷衍着母后,心中却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难怪皇叔说,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他们想得太多,烦恼太多。

他与皇叔熟识三年,断然不能因为母后几句劝告就不与皇叔来往了。

所以在之后的日子,他每每完成功课,闲暇的时间依旧会找皇叔蹴鞠。

不过,为了避免母后跟他啰嗦,他会将随从甩开,不让跟着他的人将他的行踪上报给母后。

他不爱听母后说她的那套道理,但他没想到的是,最终导致他与皇叔不来往的人并不是母后,而是父皇。

身为储君,要会文,也得会武,光是在学业上下功夫还不够,骑马射箭都得会,他常常听人夸他天资聪颖,听得多了,心中也难免产生几分自傲,以为自己什么都能一学就会,且十三四岁那会儿正是爱玩的年纪,练武着实太累,他便常常偷懒,这就导致了后来他无法应付父皇的突然检查。

“你已经学了一个月的射箭了,成果如何?”

这个问题让他一时有些窘迫。

只因他的准头还不够,能射中靶子,却不能射中靶心。

面对父皇的询问,一旁的母后自然出声给他解围。

“回陛下的话,铮儿近来十分用功,杨将军前两日还夸奖过他,说他学得不错,只是还差点儿火候。”

“差点儿火候?下个月羽林军们要在较场上演武,武官们几乎都会到场,朕打算让皇子们也去表演射箭,这对铮儿来说是个机会,若表现得好,相当于是给自己博得一份赞誉,如此年少就文武全才,大臣们看在眼里,便会认同他,将来心甘情愿地辅佐他。”

“陛下放心,铮儿必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番苦心。”

他听着父皇和母后的对话,心里顿时有些没底了。

父皇竟要他上演武场表演射箭?

他和兄弟们光是练拿弓拉弦都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师傅说他们学习的时间还不够长,能够打中靶子已经很是难得,可听父皇方才话里的意思,是要他在众多武林军和武将们的面前表现一番,若想赢得称赞,那就必然得正中靶心。

若射不准,那就成了学艺不精,不伦不类,不仅他自己会闹笑话,父皇母后也会脸上无光。

这让他顿时有些紧张。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能练好吗?

他有些难以想象,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他能不能昂首挺胸,手会不会抖。

若他已经能够把握准头,就不会有这些多余的担忧了。

他不禁开始悔恨自己先前为什么总偷懒,要是能勤快些,就不用担心在演武场上发挥不好了。

而父皇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紧张,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顾虑。

他不愿辜负了父皇的期待,便只能硬着头皮说:“儿臣必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那咱们现在就去校场,你演示一遍给朕看看,若真的只是差点儿火候,你再勤加练习几天,等到了下个月演武的时候应该不会有问题,此事你必须得放在心上,这可是关乎着无数人对你的看法,只许成功,不许出丑。”

他能听出父皇对他的期许,可父皇要他演示一遍,他却真的有些没信心了。

他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激励着自己,一定要全神贯注,即便不能射中靶心,也不能偏的太多,否则肯定少不了要挨一顿臭骂。

而他没想到的是,到了校场,他竟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位与他同龄的小皇叔,正与杨将军站在一起,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比射箭。

皇叔拿弓拉弦的模样是那么从容不迫,一箭射出,竟稳稳地命中了靶心,赢得了周围一片叫好声。

而杨将军身为老将,自然也是十拿九稳。

他们二人都是连连射中靶心,分不出胜负,那就自然要提高难度,将靶子挪远。

他看得瞠目结舌。

他自认为做不到像他们那样神态从容,更别提百发百中了。

在之前他也听人说过,杨将军战功赫赫,几乎难逢敌手,皇叔能与杨将军一同射箭,且不落了气势与下风,这等气度真是的少见,也难怪围观的众人都叫好连连。

有了这两人珠玉在前,他就不想上前去演示了。

他原本也就只打算演示给父皇母后看,即便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也不会笑话他,只会鼓励他。

于是他去向父皇提议,能不能找个安静些的角落,不要有外人在场,以免旁人指指点点。

父皇望着他的样子,脸色有些冷,却还是吩咐贴身太监将靶子拿到了无人的马厩边。

他这才敢拿弓拉弦,在心中不断激励自己,他绷直了身板射出一箭,却只落在了离靶心两个拳头以外的位置。

那一刻,他看到父皇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母后连忙给他打圆场,“陛下息怒,铮儿想必是有些紧张了,让他再射一次。”

父皇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示意他继续。

他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射出第二箭,依旧偏离了靶心好几寸。

他分明是盯着靶心去射的,可落下的位置却不如人意,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没学好。

何止是差点儿火候?差得也太多了。

他看见父皇铁青着脸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便打了他一巴掌——

“这就是你学了一个月的成果吗?学得这样糟糕,不伦不类!就你这点儿水平,你让朕怎么相信你下个月能在演武场上表现好?”

面对父皇的失望,他也十分懊悔地跪了下来,“儿臣知错!演武的时间在下个月,儿臣还有时间能练好,儿臣保证当天绝不会出丑!”

“你们母子二人的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皇后你来之前说铮儿的射箭技术只是差点火候,现在你自己看看,差了多少?真是枉费了朕对你们那么信任和器重!方才云昭的射箭水准你们看到了吗?百发百中,铮儿与云昭同龄,为何云昭能做到的事情,铮儿就做不到了?”

听到父皇拿他与皇叔做对比,他心中觉得一阵苦涩。

他平日里与皇叔一同相处,大多的时间都是吃或者玩,皇叔并未在他面前展示过射箭技术,他自然就不知道皇叔的本事如此好。

若放在从前,他也会像那些围观的人一样夸奖皇叔,可如今他被自己的父亲训斥着不如同龄的皇叔,心中涌上些许复杂的情绪。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或许是羡慕皇叔能够得到众人与父皇的认可,而羡慕之余,也有着些许嫉妒与心酸。

皇叔也并非一心都扑在功课和习武上,他明明也与自己一样,爱吃爱玩爱蹴鞠,为何皇叔就能做到那么出色,他却不行?

是因为他偷懒的那些时间形成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他的天赋就是远不及皇叔?

来不及多想,他只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挨了父皇一巴掌也不能哭,只因父皇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轻易掉泪的是懦夫。

他不能展示出半分软弱,只能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不是比不过皇叔,只是儿臣没有他那样努力,儿臣之前在练习的时候的确偷懒过,这一点没有和父皇母后坦白,是儿臣的错,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父皇为何不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即日起,儿臣绝不敢再偷懒了,请父皇相信儿臣的决心,儿臣想做好这个太子。”

许是因为他足够坚决冷静,父皇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再次开口时声音也没那么冷硬了。

“当真知错了吗?从今往后不敢再偷懒了?”

“儿臣会拿出行动来向父皇证明的,这样吧父皇,儿臣尽量在月底之前射中靶心,到那时再请父皇过来看儿臣的练习成果,反正演武的时间是在下个月初,如果到了月底,父皇依旧觉得儿臣的技术拿不出手,儿臣不会再替自己辩驳,届时任凭您处罚就是了。”

“好,既然你如此有志气和信心,朕就再相信你一回,希望朕下次检查的时候,你能够给朕一个惊喜。”

父皇说着,便弯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铮儿,你要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你要拿出你的自信与风采,让他们打心里认可你,称赞你。今日你十三皇叔的风采你也看到了吧?朕不希望你输给他。”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父皇给哄好了,父皇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都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等父皇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他才敢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反思。

他在父皇面前努力营造成父皇想要的样子,这不仅是出于骨子里的那份敬畏,也是因为他想要保住这份属于自己的储君尊荣,他希望将来会成为和父皇一样的天之骄子。

他说以后绝不会再偷懒,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从他看见皇叔射中靶心的那一刻,他几乎就已经下了决心,他也要像皇叔那样出彩。

“铮儿,这回你相信母后的话了吧?宁王与你绝不能做真心朋友,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表现的比你好,在今日之前,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父皇会拿你与他来做对比?”

母后又在他耳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之前说,宁王是皇叔,即便表现得再出色,也抢不走属于你的位置,现在你还会有这样的看法吗?的确,如果他是个守规矩的人,他自然不能抢走属于你的一切,可若是将来他不守规矩,你当如何?他和你一样年轻,将来前途无量,你要是总跟他混在一起,旁人一定会拿你们做比较,你希望自己在旁人口中不如他吗?”

他不接话,因为他发现到了这一刻,他已经无法反驳母后了。

“先前就听杨将军说过了,宁王天赋异禀,你父皇重视人才,所以宁王成年后或许也会像杨将军那样帮你父皇打江山,要我说,你趁早和宁王划清界限,将来你是君他是臣,君臣不必做朋友,而君王也不需要朋友,只需要无尽的尊荣和子民们的仰慕就够了。”

这一回,他把母后的话给听进去了。

旁人说他和皇叔都是奇才,或许夸皇叔的话才是真的,而夸他的话不过是奉承与讨好。

他不是奇才,师傅们对他的评价之所以好,也只是因为他比其他兄弟们稍微好点。

可笑他一直都拿自己和那些及不上他的人比较,这让他没了自知之明,还真以为自己是多么出色的人物,不过就是太子的这一层身份给他带了些光芒而已。

一旦父皇对他失望了,他保不住这个位置,或许他就会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等旁人提起他的时候,不会再拿‘奇才’这二字来形容他了。

再一次与皇叔相见时,他说:“皇叔,我昨日挨了父皇的批评,他觉得我玩物丧志,所以今后,我会将时间都花在读书习武上,我不会再来与你玩了,你再另外找人陪你蹴鞠吧。”

“你不想玩便不玩,以后咱们不蹴鞠了,咱们可以只讨论学业和习武的事。”

“我的意思是,咱们各自顾好各自,没事就不必打交道了。”他说这话时特意偏开头,不去看皇叔的表情。

皇叔问他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不想跟我打交道了,是因为你母后不喜欢我吗?她不让你跟我来往?”

他有些惊讶于皇叔的敏锐。

“你最近找我蹴鞠,总是要把下人甩开,我就猜你是不敢让你母后知道,前两日我在御花园里跟皇后娘娘问候,她虽然回应我了,语气却不算好,像是不待见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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