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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山路并不难走, 可江迟暮却越走越疲倦,时不时便停下来喘口气,感觉胸口有种大石拖着的沉重感, 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挽留着自己。他第五次皱眉,回身看山顶的天星台,总觉得那种牵引感是从那里而来。楚宁安回眸看他, 江迟暮摇了摇头,继续朝山下走, 可楚宁安却站到他身前了, 不由分说一拉。“诶……诶!!!”江迟暮瞪大眼睛,挣扎着要从楚宁安背上下去, 可楚宁安已经一言不发朝前走去了。江迟暮:“……”算了, 万一摔下去,倒霉的还不是自己吗?下山的台阶很窄,可楚宁安的步子迈的很稳, 担着两个人的体重也脸不红气不喘, 江迟暮甚至没感觉到一丝颠簸。江迟暮惊奇的同时也难免有一丝酸溜溜。忍不住揪了下楚宁安的耳朵, “楚宁安, 你现在越来越能耐了啊, 这么喜欢自作主张?”想当初,还是他背着楚宁安回王府呢,还记得那时候,楚宁安轻的只剩一把骨头, 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抱起。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呢?他选择性忽略自己背楚宁安累的满头大汗,腰酸两天的事实。楚宁安似乎轻笑了一声, 胸膛震动, 让江迟暮全身也跟着麻了一下。“我怎么敢?”夕阳从远处划过, 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像江迟暮这种体温高的早已换上春衫,单薄又透气,两人贴在一起,几乎感受不到布料,能感受到到脉搏跳动的感觉。江迟暮觉得怪,不自在的摸了摸胳膊,仿佛还停留着楚宁安闷笑的震动。“……你最好是。”空气安静了片刻。江迟暮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问:“楚宁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就算再傻,也看的出楚宁安在背着他做什么事。无论是楚宁安现在愈发让他看不透的心思,还是刚刚他和国师谜语人似的对话,都让江迟暮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不仅仅来自未知,更有种危险逼近,山雨欲来的预感。江迟暮的手臂无意识收紧,犹豫着:“……当然,你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我也不会干涉你,可是我还是担心……”“……算了,你别说了,是我想多了,你就当我没问过。”他不知道,他说谎话时有些小动作。比如无意识的眨眼,又比如手总要无意识乱动,摸这摸那,直到抓住个让自己安心的东西。温热的手指在他意识不到的情况下,从胸口摸到楚宁安脖子上,沿着侧颈凸起的青筋划拉半天,终于停在楚宁安的喉结上。那一块清瘦凸起的喉结,是命门,被捏着把玩,但凡是有点戒心的人都不会舒服,楚宁安却没动,任他捏着。他沉吟片刻,“近日我确实忙于一些事,不过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我也不能十拿九稳。”“比如……什么事?”“……有关我娘的事。”江迟暮

一愣,瞬间就明白了,若与他娘有关,那查起来大概是困难重重。更何况他的家事也不会随意告诉别人。“我明白了,那你便不用……”告诉我了。话没说完,便被堵在嘴里了。“我想,我大概马上便能找到我娘在哪里了。”江迟暮皱起眉头,“我们在宫中时,那个能找到母蛊的东西不是没反应吗?”“我找到了其他……能寻找我娘的东西。”楚宁安说的十分含糊,江迟暮还以为那也是一种药,有些高兴,“太好了!”楚宁安的喉骨轻轻滚动了一下,江迟暮指尖跟着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哪,连忙撒开手,“抱歉啊,我没注意。”他得知好消息,有些兴奋,两只手紧紧搂着楚宁安脖子。“你打算何时去寻你娘?既然有头绪了,我们要尽快行动。”楚宁安沉默了一下。“立夏后,皇帝会去行宫避暑,到时宫中布防松懈,我打算到时去。”“那便是……将近一个月后?”江迟暮有些疑惑,“有些久了吧,这事不是该尽早?”“我手里这桩大案紧迫,要水落石出也需大半个月,不将这群人连根铲除,我放不下心。”一提起这事,江迟暮也咬牙切齿道:“这群人确实该死!不判个凌迟处死真是便宜他们了。”他的注意力顺利成章被转移开来,又问了许多楚宁安案情相关的消息,楚宁安到最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这批与人牙子合作走私货品的商人,大都来自江南,其中有一条商路,正巧由江启山把控。”江迟暮愣了愣,江启山不是他爹那不争气的三公子吗?早早打发出去负责他母家的生意。他居然与这种丧尽天良的案子有关?可按照他对他爹这一群歪瓜裂枣的儿子的了解,还真不是不可能……“狠狠的查他们,千万别因着我的面子姑息。”江迟暮咬牙切齿。“你觉得我是会因为情意不顾礼法的人?”江迟暮沉默片刻,还真是。照他对楚宁安的理解,护短,好骗,心软。万一有一天他杀了人,楚宁安大概都会帮他掩盖罪证,然后自己顶罪。“……不是吗?”“对你或许会心软,可那群人……”楚宁安笑了下,“江启山这些日子往我这里送来的东西,几乎是你嫁妆的□□倍,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放在刑部的大堂里记册,毕竟一个做布匹生意的商人,可不会有这么多积蓄。”江迟暮呵呵,“他可是贪的够多。”“不急,待他再多吐些出来,这些可全都是罪证。”江迟暮几乎能脑补出江启山散尽家财,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最后锒铛入狱的场景,心中暗爽,忍不住抓着楚宁安的头揉了揉,“楚宁安,厉害啊,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楚宁安发质又软又滑,摸起来十分舒服,江迟暮揉了一下,觉得手感好,没忍住又揉了一下……再来一下……不过念着楚宁安现在是个大人了,

他揉了两下就收手,在外面总要给他留点面子。楚宁安却突然回头,眼神有些平淡,却能看到瞳孔深处的委屈。“你怎么不摸了?”“……啊?”江迟暮有些茫然的又揉了两下,楚宁安终于回头,继续背着他朝下走了。那日之后,楚宁安便总是有些若有若无的靠近他,具体体现在,明明两人各占据一边床,他总要不经意蹭蹭,蹭到江迟暮边上,贴着他睡。抑或是,总是不经意要江迟暮给他束发,顺便摸摸脑袋……就算他只能束个又松又散的发髻都不在意,久了搞得团圆都有些委屈。江迟暮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出不对,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因为楚宁安就只是单纯的想挨着他,蹭蹭他,也没干什么别的,就像一只亲人的小猫,一被摸脑袋就要胡子乱飞,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江迟暮便硬着头皮当成是养小动物。好在没过几日,案子突然有了大进展,楚宁安早出晚归,忙起来宿在官衙里,几日都没回来。江迟暮刚松一口气,大半夜睡在床上,身下突然一空,一睁眼他就到了天上,面前便是漫天星子,近的仿佛触手可及。他心口提了一下,根本来不及欣赏夜空,抓着边上的人大口喘气,才发现自己现在在一棵树顶,边上一个穿着碧衣的人双眼含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江迟暮下意识松开他白发编成的辫子,讪讪:“抱歉。”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这人从床上薅到树上的,他道歉个锤子?“你想干嘛?”坐在他边上的参商抽着气把辫子放到身后,把被江迟暮扯开的缥碧色发带扎回去,又揉着头皮,抹了抹眼泪,“我想见你。”“……”“告辞。”江迟暮扭头便要走,他跟这人顶多见了一面,哪有这么套近乎的?可一低头,他才察觉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有多高,这大概是长安王府最高的一棵树,足有百米高,他现在有命下去,等等可不一定有命回来。江迟暮双腿发软,轻飘飘坐回原地。他的心路历程半点没被察觉到,参商还泪汪汪的顺着自己刚才被江迟暮揪下来的头发,一根又一根,一共有七八根,都被他小心翼翼收集起来。看到江迟暮坐下,他拧着眉看他。“我的头发很珍贵。”江迟暮呵呵冷笑,“我的头发也很珍贵呢,大半夜的你不让我睡觉,万一我秃头了你来赔?”参商的关注点依旧很奇特,瞪大眼,满脸惊慌。“半夜不睡觉……会秃头?”“不然呢?晚睡可是导致秃头的最大元凶。”参商啊了一声,双手抱头,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我这十来年,每天都是日落起来玩,日出睡觉,怎么会这样?”“哦,那怪不得我看你头发没多少呢,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掉光了。”江迟暮凉凉道,其实他并没说实话,虽然参商拥有白化病的全部特征,皮肤

苍白,瞳孔发红,可独独没有毛发稀疏这一条。甚至他这长至脚踝的编发,都是极其茂盛,繁杂华丽,编的十分漂亮。但参商却完全没怀疑,满脸惊慌,摸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没头发了就不会有人喜欢我了……”哀嚎半天,他终于垂下头,死气沉沉,“罢了,反正我也不需要求偶,秃头便秃头吧……”虽然这么说着,可他那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接受事实了。江迟暮完全没有骗人的愧疚,冷着脸问他,“有事快放,没事就让我回去,我要睡觉了。”参商这才放下头发,眨了眨眼,“我不是说了,我想……”“闭嘴。”江迟暮用脚都能想到他要说什么,他想自己?想个屁!没想到参商十分听话,立马把嘴紧紧闭了起来,只是眼神委屈,殷切又渴望的看他,似乎想说什么,白色的睫毛在天上的星光下,十分耀眼。江迟暮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参商眼神更急切了,嘴唇微动,像是想说什么,可依旧把嘴闭的紧紧的,不敢张开。“……张嘴说话。”江迟暮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听自己的话。一开口,参商立马小嘴叭叭个不停,“你好凶,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唉,我下山一趟很不容易的,要花很大的代价,你不要不领情!”“我今天是想来带你看星星,我算过,今天万里无云,最适合观星。”江迟暮抽了抽嘴角,“我是想看星星,可又不是和你看,我们很熟?”参商不说话了,小媳妇似的看他,目光如泣如诉。江迟暮没办法,只得抬头望天,这一望,立马有些震撼。之前楚宁安曾与他说过,京城的星星一向零落,每个夜晚都是天象无光,可今天夜空的星,却多的数不胜数,耀眼的如同钻石,照着夜空通明。在现代时,江迟暮曾在网上见过许多摄影爱好者在极地拍摄的星空照片,那些远离人烟的地方的星星一向亮的惊人,数量也数不胜数,可却全都比不上他头顶这片星空。江迟暮现在不止是惊讶了。“不是说……京城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天星台才能看到吗?”他转头看参商。“嗯……没听过,别问我,不知道,不了解。”参商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啥也不懂的样子。江迟暮皱起眉头。传言中只有天星台才能看到星星,而国师一直深居天星台。可若是国师在的地方,才能看到星星,这传言和他现在遇到的情况不就都解释的通了吗?可参商一副死活不开口的样子,江迟暮也不再多问,抬头欣赏起这片京中难得一见的星空来。但星星终究是星星,再好看也是死的,况且天上亮的他眼睛疼。江迟暮顶多感兴趣了一盏茶,就移开眼神,“我看完了,放我下去吧。”“啊?”参商不可置信的看他,然后指着天际的星星,“那么多星星,你怎么这么快就不看了,那颗叫启

明,那是荧惑,长庚,镇星,白榆……每一颗我都能讲给你听,都可有意思了!”江迟暮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倘若跟他讲这些星星的是楚宁安,他可能会感兴趣一点,但他又不是天文爱好者,这些星星在他看来,就是一个个天体罢了。参商看他完全没兴趣的样子,终于垂下头,有些失落,“……明明,我每日都看这些星星,与这些星星作伴,你怎么会觉得没意思呢?”他毛茸茸的脑袋垂下来,每一根头发丝都冒着失落,很难让人不心疼,可江迟暮依旧忍着没开口。参商揉了揉眼睛,终于接受了事实,强打精神道:“我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你别赶我走……你可曾见过流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象,你若是想看,今日便能看到。”参商突然愣住,挠了挠头,费力回忆,“咦,我记得……说过,在中原,流星是灾祸的象征,一向为人不喜。罢了,你应当也不愿看见。”他垂头丧气的打算离开。江迟暮的眼睛却亮了,他抓住参商,“流星?你说的天上掉星星的那种流星雨吗?”在现代,他好几次半夜去观测流星雨,可因为空气污染,什么也看不到,没想到居然在今天能看到。参商看他感兴趣,眼睛立马瞪圆了,满脸自得。“当然,在我们西……咳咳,流星可是祥瑞的象征,若你对着流星许愿,神女就能听到你的愿望,为你赐福。虽然现在没有神女,可本国师的流星也不差。”江迟暮根本没听他说什么,抓着他的袖子拽了拽,“什么时候有?快让我看看。”参商笑眯眯的盘腿坐下,轻轻打了个响指,江迟暮看不到的地方,被碧绿发带编织的华丽长发,无风自动,漂浮在空中,在空中如一尾鱼儿摆动。天幕最远处,漆黑的夜空突然被点亮,先是一两颗微弱的银白从远处划过,接着便是一颗又一颗流星,如急雨落下,或大或小,拖着摇曳的尾巴,发出银白的光芒,星陨如雨,夜空通明如同白昼。参商急匆匆道:“快许愿,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江迟暮根本没想其他,只是看着这场流星雨,仿佛前世的愿望在此刻实现,等到参商急匆匆拽着他摇晃,“快许愿啊!”他才闭上眼睛。可他却突然呆了呆,发现自己无愿可许。前世最想要的健康,这辈子早都有了,金银,朋友,他更是一点不缺,就连家人,也有一个楚宁安,如果没意外,他会把楚宁安当作自己在古代唯一的亲人,照顾他一世。参商急的快哭了,“你快啊,别浪费我的法力……呜呜呜……”江迟暮被他晃得头晕,愣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我希望楚宁安能早日找到他娘,家人团聚。”他在心里默念,睁开眼,此时天上的流星雨已经到了尾声,只有寥寥数颗。或许是接收到他的愿望,那几颗流星雨坠落的趋势突然一顿,停

在半空,像是呆滞住了,然后如同熄灭的灯泡,暗淡的闪了两下,全部消失了。江迟暮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激烈的抽噎。参商呆若木鸡,万念俱灰,眼神呆滞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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