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猴群
山路荆棘密布。
逗比猴子像是穿了盔甲，动作麻溜得不像话，完全不像腿受伤了。
跟着它略显吃力了。
李山真后悔替它疗伤。
穿过一片荆棘地，李山看到一顶白色帐篷。
一阵风吹过。
带来一缕肉香。
烤肉？
他们在烤鸡？
望着袅袅升起的白烟，李山眉头皱在一起，而后跟着猴子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小婉，听说猴脑很补，你吃吧，我吃猴肉就行。”
不等走近。
李山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扒开草丛一看。
好家伙。
不是偷鸡贼，是张小婉。
她像是刚睡醒，头发凌乱，上衣的扣子也没扣好，李山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一些春色。
张小婉没有察觉有人靠近，趴在地上，对着篝火吹了几口，架在火苗上的棍子上，一只小猴子被烤得肉香四溢。
李山吃了一惊，感情张小婉为了吃后脑，在山里下了兽夹，而且还住了一夜？
不对啊，帐篷里不是还有个男人吗？
他又是谁呢？
李山端着两只好奇的眼睛看着，身边的猴王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张嘴撕咬着红裤衩。
“小婉，你进来一下。”
这时候，帐篷一阵颤抖，接着便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李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眉头皱了皱。
陈一航？
忽然，他想起来了。
这个声音就是陈一航，打四那年，就是他缠着张小婉，最后利用关系，将李山的学籍开除了。
陈一航是上市公司的公子爷，来甲子村做什么？
不会是和张小婉搞破鞋吧！
李山偷笑不停。
果不其然。
张小婉提着裤子走进帐篷，没一会儿便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想着已经分手了，又没有偷窥的毛病，李山悄然转身，准备走。
不料身边的猴王却一阵尖啸，它发现了火上烤的小猴子。
唧唧。
李山吃了一惊，急忙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同类被残害，猴王顿生气了，抓着一颗参天大树，嗖嗖爬了上去。
唧唧！
接着，它一遍又一遍的尖啸。
山林里顿时一阵骚动，猴子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好。
猴王发火，召唤同伴报仇了。
李山忍住不笑，青天白日啊，还他娘吃猴子，活该。
下一秒。
一只黄毛猴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接着树上跳下三只。
四只。
五只。
八只。
……
猴子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眨眼功夫，它们就包围了帐篷。
听到动静，张小婉伸出雪白的胳膊，掀开帐篷的门帘。
“啊，猴……猴子！”
女人的尖叫声，分贝都很大，陈一航以为偷人被发现了，吓了一跳。
等他探出脑袋，顿时兴奋不已。
尼玛啊！
哪来这么多猴子。
提起身边的长枪，咔咔推上子弹，陈一航瞄准一只猴子，杀气腾腾道：“老子就是来打猎的，你们居然送上门了。”
张小婉吃了一惊，急忙压下他的枪管：“别冲动，这里的猴子和外面不同，惹了他们，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李山暗自点头。
甲子村的人也打猎。
但他们从来不动猴子，因为着是祖训。
这两年，山猴繁殖迅猛，已经数以万计了。
前年还有一个傻子上山放牛，因为追猴子，最后被它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唧唧！
猴王来到李山身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指向被烤的小猴子：“好人，求你救救毛毛，它还是个孩子。”
都被烤成焦炭了，还怎么救？
李山也无能为力，摸着猴王脑袋说：“节哀顺变，它已经死了。”
唧唧。
“毛毛，我的毛毛，大哥就拉了个屎，你就死了吗？”
猴王愤怒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眼泪。
它要弄死这两个狗日的，替毛毛报仇。
嗖的一声。
李山身边已经没了猴王的踪影，它跳到帐篷顶上，锋利的爪子犹如刀片，一阵猛抓。
“大王，我们来也！”
数不清的猴子奔向帐篷。
噗呲，噗呲……
帐篷轰然坍塌。
张小婉和陈一航连衣服都没穿便跑了出来。
幸好他们躲得快，不然就是爪下亡魂了。
呜呜。
唧唧。
嘶！
猴群迅速将他俩包围，有的悲鸣，有的咆哮，有的抓耳挠腮。
看得出来，它们要吃人了。
陈一航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山猴何惧之有。
端起枪。
瞄准一只母猴，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
那只母猴脑袋被轰碎。
陈一航一边警惕，一边冷笑：“哼哼，不就是吃了只猴子，想报仇，那就来吧，老子有的是子弹。”
殊不知，他已经闯下弥天大祸。
刚刚射杀的母猴可是种族之母，猴王的爱妃。
呜呜呜……
整个猴群一阵骚动，没有一只被枪吓住，反而慢慢收拢包围圈。
猴王坐在树杈上，仇恨的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
唧唧。
唧唧。
左右几声尖叫，猴群立马改变阵型，排成竖队。
高大在前，瘦弱在后。
李山吃了一惊，它这是要前赴后继，誓死报仇。
张小婉吓尿了，脸上再无村花那般自信，一屁股瘫在地上。
至于陈一航，他则端着枪，对着潮水般的猴群疯狂点射。
一枪。
两枪。
三枪。
……
一只猴子倒下。
两只猴子倒下。
三只猴子倒下。
……
地上弹壳越来越多，猴子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丧心病狂的东西。
猴子也是猴它妈生的。
李山看不下去了，爬出草丛，大喊道：“姓陈的，给我住手。”
“谁？”
陈一航下意识调转枪头，砰的一声响。
一颗子弹贴着李山的头皮飞过。
看清楚是李山，他边退边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怂包。”
唧唧！
见又跑出来一个人，群猴以为是帮凶，竖队迅速一分为二，上百只猴子将李山包围。
嗖！
一道黄影从天而降。
猴王落在李山面前，举起爪子，对着冲上来的猴子一阵猛抓，嘴里更是发出尖锐的咆哮声。
唧唧：“滚开，统统给我滚开，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仇人在那边。”
李山没空理会猴王，一双眼死死盯着陈一航腰间的子弹袋子。
接着不屑道：“陈一航，世界还真是小，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