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该来的来了

同时，现场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了，虚拟小汽车被撞变形后，恢复到原状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眼看着维持安全状态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孟道涵立即向赵新发出求救信号。

同时，孟道涵给赵新发出自己的精确位置坐标，以及自己能够维持安全状态的最长时间，他还让赵新必须要驾驶一个高速飞艇赶过来，在飞艇上还需要准备一条结实的绳梯。

赵新很快就回应信息过来，他估计高速飞艇到孟道涵这里需要十二分钟，让孟道涵一定坚持到十二分钟以后。

孟道涵在虚拟汽车里苦苦的坚持着，虚拟老鼠的每一波撞击，都让车身出现崩碎的征兆，这和之前仅仅的变形状态完全不一样。

他紧张的盯着车子结构的安全警报，警报开始不断的闪亮起红灯，预示着虚拟小汽车随时都有可能毁坏。

孟道涵心情也愈发紧张，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里数着时间，干巴巴地坐在虚拟小汽车里，看着自己的安全时光，一步步的逼近终结。

这个时刻的时间，在孟道涵的眼中，处于缓慢与极速两种纠结不清的状态，每渡过一秒，都是那样的既长久又短暂，而在孟道涵的心中却不断的积累着紧张，他亲眼记录着已经变得极为糟糕的情况，而距离赵新赶过来还有两分钟。

这时虚拟小汽车的壳体发出一波白色的亮光，瞬间虚拟小汽车上的那层白光又黯淡下来，伴随着虚拟老鼠群砰砰的凶猛撞击，车子的壳体产生了剧烈的颤动，从车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无数的外部光线透进来。

与此同时，车体发出剧烈的啪啪声响，那些沾染了病毒倾向的虚拟老鼠群，似乎是受到这种情况的刺激，它们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存在，变得更加卖力的攻击起虚拟小汽车，车体开始出现了明显的龟裂。

孟道涵眼看着车身的裂纹向四下蔓延，最后裂成无数的成份单位细屑，不过暂时还保持着虚拟小汽车的形状，车子以这种状态保持了几秒钟后，就彻底消失在虚拟中，细屑像细雨那样纷纷扬扬的落到地面，在孟道涵的周围堆成一圈细屑包。

这时，那些没有参与攻击的几百只虚拟病毒老鼠，身体上挂满了欲望的气息，飞快的奔跑过来，丝毫不在意杵在这里的孟道涵，就大口的吞吃起虚拟小汽车的成份单位碎屑。

不知道怎么的，孟道涵对这些虚拟病毒的行径，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看法，有一点惊惧，有一点蔑视，有一点厌恶，有一点愤怒，还有一点敌视，但是没有任何赏识，也没有任何赞许。

不知道这些虚拟病毒的表现是狡诈还是奸猾，或者根本就称不上狡诈奸猾的水准，也许它们的全部表现都是出于一种本能。

依据这些虚拟病毒的能力，刚才它们明明能以最少的力量消耗，最短的时间，亲自攻击孟道涵的虚拟小汽车，提前完成了对孟道涵的报复行动。

可是它们只是躲在远处，吃着那些虚拟老鼠化为的成份单位碎屑，而后又吃虚拟汽车化为的成份单位碎屑，一副兴致勃勃的看戏的样子，不过也许用看戏这个词来形容不够恰当，因为它们控制场面也出了很大的力气。

只是这让人很难搞清楚虚拟病毒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吃成份单位性碎屑，补充操控那些虚拟老鼠的消耗吗？好像还不像是这样，也没有这样做的逻辑道理。

难道是为了读取孟道涵精神上那种紧张感吗？这个孟道涵也没有看出来。

虚拟病毒从始至终没有展现出报复的情绪，因为孟道涵没有在虚拟气息里获取这样的信息，也没有在那浓浓的虚拟气息包围圈里，察觉到一丁点仇恨的精神波动。

这让孟道涵理解不了虚拟病毒在现场的这种做法，一种让人非常迷惑的表现，或者只能解释为这是虚拟物类与实体生物的巨大差异之一，或许是它们的一种程序化的本能，总之看待异物时，要用换位思考的方式，以它们的方式去了解和解读它们最恰当。

孟道涵站在碎裂成细屑的车体中，身上没有穿戴有防御功能的装甲服装，只有纯粹的虚拟克隆人的身体外壳，就这样直接暴露在虚拟鼠群的攻击渠道中。

虚拟老鼠群没有急于攻击孟道涵，它们呆呆的待在原地，很显然是失去了某种支持力量，也就没有了应有的行为能力，看起来像是静默的虚拟老鼠塑像。

而虚拟老鼠的控制者，那些虚拟病毒老鼠还在那里大吃虚拟小汽车的碎屑，没有驱动虚拟老鼠做任何事情，也没有搭理静静的站在那里的孟道涵。

孟道涵心里是非常紧张的，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赵新赶过来还不到两分钟，他再一次观察起周围的环境，看看一会儿虚拟老鼠发动攻击，怎么让自己不受到严重损伤，并且能坚持到赵新救援的那一刻。

一分钟后，虚拟病毒老鼠不再吃虚拟小汽车的成份单位碎屑，它们围着孟道涵跳跃着，发出低沉的吱叫，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不知道是感知到孟道涵的恐惧心理了，还是吃到了新鲜的虚拟小汽车的成份单位碎屑，才让它们的表现变得如此活跃。

总之，在孟道涵看来，这些虚拟病毒老鼠无论是因为什么，而激发了如此的活跃度，都可以解释这是虚拟病毒的一种本能表现，也许是因为程式中的破坏欲望得到满足，也许是因为能得到孟道涵的虚拟克隆体的成份单位碎屑。

看着虚拟病毒老鼠在眼前雀跃，孟道涵突然间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这些虚拟病毒是不是对人类的精神体感兴趣，或者说是有某种欲望，不单单是破坏的欲望，而是吞食的欲望。

这让孟道涵在虚拟世界入口的身体冒出冷汗，如果事实和想象一样，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精神体被吞食，那将会是怎样的体味，孟道涵现在是真的不敢想下去了，随之是极度的恐惧，这让他产生了拼命，也要保护自己完好的想法。

但是所有的心理活动，孟道涵都没有让它泄露出自己的身体，表面上他仍旧静静的站在虚拟老鼠群的包围中，他知道和虚拟老鼠群必然要有一场拼击了，他心中还有一份希望，只要坚持到一分钟以上，就能获得赵新的救援。

虚拟病毒老鼠终究是程式化的本能，它们只是活跃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当然这时也是可怕的一幕的开始，这时孟道涵能感受到虚拟病毒散溢出的微弱精神波动，那是一种占有的贪婪感，也是一种要吃到美食的欲望。

如果是很少的虚拟病毒老鼠在这里，孟道涵很可能感受不到这种精神波动，可是在场的几百只虚拟病毒老鼠，共同发出一致的意图和目的，那么这种共振般的力量，在虚拟中形成了近乎实质化的东西，任何有精神体的物种都能很容易的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