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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妹不教,兄之过

白茫茫的湖泊上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挥刀,幽蓝色的寒焰在刀身上腾起,寒焰宁静而肃穆。

所有的水汽靠近都会凝结成数不胜数的冰晶颗粒,冰晶颗粒继续升腾起幽寒的寒焰,如幽冥地狱一般可以吞噬亿万生灵之灵魂,带来生灵涂炭。

“冥寒刀,九重寒魂焰!”

白漠重重的一甩,冥寒刀上的火焰全部离开了刀身,在半空中形成九道幽蓝色的冥火,冥火如漩涡一般旋转,无形之中幽蓝色取代了冰湖的白色圣洁,气势夺人。

“哥哥,得罪了。”

冰辰桥匙凝结出了一道箭矢,冰晶箭矢,蔚蓝色的穹光中出现了这个无比瑰奇的冰晶箭矢,这一道极光犹如凡间通往异次元世界的桥梁。

少女把冰晶箭矢搭在了无形的弓弦上,虚空中炸出一层巨大的气浪,银色的大波浪发丝狂舞起来,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圆形物品,锃亮光明的寒线将之切割成一个一个小部分,犹如万花筒,又仿佛打开了一道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罗尔的声音从苍息凡的脑海中响起:“好可怜的小丫头,死定了。”

“你说什么?”

苍息凡不愿意那个姑娘这么死掉,尽管他对这个女人一点意思也没有,但名分还在。

战斗势均力敌,罗尔却说那个女孩死定了。

罗尔道:“我是说,假如没有人救她,这个小姑娘死定了。下一个回合可见生死。”

苍息凡道:“为什么?”

罗尔道:“这是虚招,示敌以弱,实招仍然是那把刀。”

那根冰晶箭矢呼啸而过,强大的寒气吞没了九重寒魂焰,继续向着白漠飞行。

白漠看着那个冰晶箭矢,仿佛那不是可以夺命的利箭,而是什么玩具道具。

手腕旋转,动作轻柔却气势巨大,犹如狂龙弄云,冥寒刀的刀刃带动寒气形成一个幽蓝漩涡,冰晶箭矢消失了。

然而,冰晶箭矢的破坏力还是太大,爆炸造成的寒气伤到了白漠。

后退了百米,受伤的白漠把冥寒刀插进冰面里,艰难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少女一捏弓弦,九道若隐若现的流光出现在冰辰桥匙上,蓄势待发。

罗尔道:“传说中的九位封印,九箭齐发,封印九位。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姑娘的背景深得可怕。”

苍息凡道:“什么是九位封印?”

九位封印,这个名字很奇怪。

什么是九位封印。

罗尔依然没有出来,说道:“等你正式成为一名星法师,会明白什么是九位封印,尤其是你,更能领悟九位封印的真谛。”

放开弓弦。

这九只箭封锁了白漠所有的路线,犹如神降下的九颗钉子,把所有的空间钉死!

白漠看着迎面而来的九只箭,犹如一名躺在地上的罪犯,承受着冰空落下的诸天之怒!

“哥哥!”这声音中有着焦急。

话音未落,白漠的身影虚幻了一下。

寒魂遁影!

在意识之中快速对话。

“不好,罗尔,救人。我拦住白漠,你把她带走。”

“不破开噬魂链接,我把她带走是害了她。”

“少废话,相信我。”

“好。”

冥冥之中有一条线链接着白漠与这个年轻少女,噬魂之能充斥在这一条线上,白漠用寒魂遁影躲开了九位封印,抽出那把死神寒刀劈过去,刀光如练!!

在寒风中隐约有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那个年轻少女放下了手中的冰辰桥匙,放弃了负隅顽抗,鹅毛大雪如雪片飞散,老天爷下雪不知道是不是为她送行。

少女抬起了头,眼眸澄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很无辜,很天真,很无邪。

“妈妈,我要死了,我们能在天上相会吗?哥哥,他不要我了,是他杀了我。”

她没力气了,战斗不下去,而且有那一条噬魂链接在,她的逃跑是没有意义的。

噬魂链接是理论上的链接,这对兄妹没有任何物质的沟通,没有办法切断这个联系,解铃还须系铃人。

白漠才是系铃人。

要强行解除这个噬魂链接,神圣领域之上的尊者才有可能做得到。

“小寒,合体!”

苍息凡这个弱不禁风的体质冲进去跟冲进绞肉机没有区别,但有小寒锋神侍附加在他的身上,苍息凡立刻获得了超凡脱俗的寒冰掌控力。

他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黑蓝色的头发是琉璃水晶的质感,他的皮肤犹如冰晶塑造,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一念之间把数百丈的范围吞噬成不毛之地。

苍息凡从冰冻三尺的树林中冲出来,黑蓝色的冰晶之手臂上出现了一个蓝白色的无上手臂,这个机械臂是凌空覆盖在内部的,中空的部分有一公分的高度,这个扭曲的形象加持在他身上是那么和谐。

不可能用外在之力打破的噬魂链接,可苍息凡的左臂却实实在在摸到了那条线,不是很结实,犹如一丝一缕,轻轻一拉便断了。

“什么,我的噬魂链接断掉了,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这怎么可能!”

冥寒刀是神器,杀伤力惊人,锋利无比,分金断玉只在刀光如练之中。

苍息凡的修为不如白漠,不敢徒手阻挡,他使用的是左手!

苍息凡两只脚一前一后侧身站稳,左手握拳用小臂去格档,那只蓝色的钢铁之手有着神鬼莫测之能,挡住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刀。

银月狼冲到年轻少女面前,一下叼住了这个少女,大波浪的头发从它的口中垂落,精疲力竭的少女完全没有反抗的时间与力气。

“快走!”

罗尔的速度很快,四肢矫健,在森林中连续带起几道残影,消失在了白漠的视野中。

“小子,我不认识你,但我记住你了。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吗?见到漂亮的姑娘感到心痒难耐,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漠与苍息凡打起来,可苍息凡怎么可能是白漠的对手。

最终,以冥寒刀插进苍息凡的胸膛为结尾,没有伤到他的心脏。

那把刀很冷,贯入身体的痛苦是苍息凡很难忍受的,所幸雷隐诀的修炼锻炼了他的意志力。

寒风飒飒,一滴露水从冰封的柳叶上滑下来,犹如某个人的眼泪。

“苍息凡,仅此一次。你再敢阻止我杀她,休怪我先杀你!”

说完,白漠抽出了那把刀,看着倒下去的苍息凡好似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苍息凡倒在地上,无力站起,脸部磕着一块坚硬的冰晶。

痛,可苍息凡仍然努力抬起头,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

“白漠,她是你妹妹,你们是亲兄妹,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血浓于水,你们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白漠不屑于一哼,拖着那把冥寒刀,迈着沉稳的步伐继续向远方走去。

冰天雪地,不毛之地,身体缭绕的都是刺骨的寒气,苍息凡克制住那份来自寒冷与创伤的痛苦,努力发出最大的声音来让这个当哥哥的听到。

“至于恨……子不教,父之过……妹不教,兄之过。在她犯下……你也不可原谅的……大错之前,你这个……当哥哥的……为什么不能……好好教导她,而要……让亲妹妹走上不归路。”

仇恨,仇恨。

仇,你们没有仇。

恨,你有资格恨吗?

白漠没有回头,停了一下,继续朝遥远的方向走去。

……

……

南方的阳光更好,青草更柔软,空气更加温暖,他们离开了白家的祖地,来到了南方的狼城。

狼城之外的草坡树下有一对兄妹。

“妹妹,上次没给你过生日,送给你。”哥哥送给了妹妹一朵玫瑰花,这个举动无疑有禁断之嫌。

“我很喜欢。”

妹妹放下了一本古书,看着这朵玫瑰花,脸上出现天真灿烂的笑容,玫瑰花的花座上带着冰晶刺,她小心的将玫瑰捧在手心,心中出现不可战胜的欢欣与喜爱。

哥哥一身白衣出现了一些草屑,他躺在妹妹身边,这儿的草坪睡起来很舒服。

妹妹从某处抽出一把瑰奇的冰晶长弓:“它叫冰辰桥匙,分明是长弓,为什么是钥匙,为什么是桥梁?”

“不知道。只有你才能知道的秘密,我不会知道的。你是阳光下万众瞩目的冰雪女神,我是放逐在世界尽头的孤魂野鬼。”

“你说什么?”妹妹有点没听清楚。

“没什么。”哥哥矢口否认。

“冰辰桥匙,我为什么不能驾驭它,它不听我的话。”

哥哥反问:“它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妹妹道:“我是冰辰桥匙的主人,不是我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我,可它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

每个夜晚,她感受到了灵魂中的苦寒,那是冰辰桥匙的反噬,酷寒难忍,她真害怕一天晚上睡着了之后再也醒不过来。

哥哥看着天空,说话语重心长。

“妹妹,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为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为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为寇仇。”

“冰辰桥匙选择了你,是因为它喜欢你。可你不能让它满意,你把它当成了没有灵魂的器物,它给你的就是无尽的寒冷。”

“你们不是同伴,只是彼此的工具,冰辰桥匙是你战斗的工具,你是冰辰桥匙获取能源的工具。为了获取能源,冰辰桥匙何必怜惜自己利用的工具。”

妹妹道:“哥哥,你说什么呀,太玄了。只是我不够强大,只要我变得强大,一定可以驾驭冰辰桥匙。”

哥哥沉默不语,太阳洒在脸上,闭着双眼,他保持着一丝温馨的微笑。

妹妹坐在哥哥旁边,继续看这本古书。

这是白家最神秘的古书,讲述的是有关超神器的秘辛。

她的冰辰桥匙就是超神器。

最后一页是个故事,在古老的祭坛上,中央的器物向外辐射出一道一道流光,千百道,梦幻迷离。

“哥哥,这是什么?”

白漠看了一眼:“我也不信。这是一个无稽之谈的小故事。”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小姑娘的家乡遭受各种天灾,而古老的祭坛中盛放着一件破碎的超神器,坏掉的超神器就是破烂。”

“她日夜祈祷,诚心感动了超神器,这一条一条线是超神器流出来的眼泪,流泪的超神器居然自我修复,小姑娘用超神器拯救了这个世界。”

超神器会流泪?搞笑么。

白漠相信超神器有灵,但他不相信超神器流泪之后会自动修复……滑天下之大稽。

可,实际上谁可以不信,唯独他妹妹不行。

“她”亲眼见证了奇迹——超神器的流泪,那把重生的超神器还把“她”砍了。

……

……

至于恨……子不教,父之过,妹不教,兄之过。在她犯下你也不可原谅的大错之前,你这个当哥哥的为什么不能好好教导她,而要让亲妹妹走上不归路。

白漠想起了当年那一刻。

在那棵树下,哥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你不明白,长大后会明白的。”

可他没有明白,某些东西根本不是长大才会做错。

白漠想起了一个故事。

一个理发老师父教导小徒弟,让他在南瓜上练习,叫小徒弟做事的时候,小徒弟把理发的刀插在南瓜上。

老师父见到这一幕后勃然大怒,严厉斥责了小徒弟:顾客来理发,理发师养成这个习惯不是要出人命了!

小徒弟不以为然,我行我素,最后真的出人命了,血溅三尺,名声具毁,一个理发师逃不掉牢狱之灾。

白漠在想:若当初不是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而是将她吊在树上痛打一顿,后来的悲剧能不能避免。

可,没有假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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