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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雀

两个话多的男生又开始聊——

“那你倒是说说以彭致晨和陆京的星座能得出来什么结论?”

“……首先,我怎么知道陆京和彭致晨什么星座,其次,我才刚开始看占星什么的,最后,还结论,我充其量能得出来傻逼结论。”

“嚯,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准确。”

“哼,你还别说,等本少学成归来,你们都得求着本少给你们看星盘!”

这句话说的豪情万丈,但代价是被教室里的两个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季湛!是你吧?你出来!”

带着怒气的声音让两个听墙角的人呼吸一滞,差点因为腿软扑到对方身上——被发现可实在不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被当事人发现。

季湛让另两个男生先走,话多的那个麻利的溜掉了,话少的那个不走,季湛也没有多言,硬着头皮走出来,因为心虚连头也不敢抬,但转念一想他们不过是听个墙角,这两个人看那架势可是迟早要打起来的,怎么说也不该是他们理亏,是他们吸引人注意在先!两个人又齐刷刷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屈,偷听又怎么了?又没让你少块肉!

“你们俩墙角听的很欢快啊。”

季湛和莫灏,学校里混吃等死二世祖之一,三个二世祖齐聚一班,季莫二人哥俩好,脾气又相差不差,与平常人家的同学也都相处融洽,和彭致晨校园一霸的形象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如今偷听被发现,这两个人选择起来,哥俩还是看陆京比较顺眼。

“偷听又怎么样?总好过你天天打架还让家里收拾烂摊子,怎么,因为好学生多管闲事恼羞成怒了?要不要想想看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的那人,听说花了不少钱托了不少关系才让你免进少管所!”季湛说的慷慨激昂,连心里最后那点憷意也消失殆尽,反正最丢脸的不是他。

莫灏接过他的话道:“听说这件事还没有闹到网络上,那就是还不算大,正好我家是做这个的,要不要帮帮你,正好给你们多点关注度?”

彭致晨被戳中了痛处,一句“滚”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再怎么样,他也还是在意家里和家里的生意的,不能因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就毁了百年的家族基业。

最后他恶狠狠放话:“你们等着!”

彭致晨灰溜溜走了之后季湛和莫灏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致决定拿陆京当空气,勾肩搭背地走了。

自始至终没说过几个字的陆京内心没什么大波动,可今日突然跳出来的两个人让他吃惊。这三个人两个小帮派平日因为生意上的牵连对彭致晨的所做作为看到了也只会说声路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撕破脸了,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看他们两个的态度应该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彭致晨就不一定了。

不过还是自己的十二月比较重要,它现在该趴在门口等着他回家了,要是过了时间点还没看到他的身影,小猫就该“喵喵喵”扰民了。

——

“跟我来。”

徐灵将空空如也的背包挂好,头也不回地叫禾潍。

此时徐家大宅空荡荡,徐灵走路又无声,禾潍提心吊胆地放轻脚步,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让徐灵突然回忆起什么事情来质问他,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脑子能编出来那么多东西,他只是只弱小无助的小雀灵。

“当铺的规矩禾伯应当同你说过不下百次,你来说说看。”

第一个问题过于简单没有让禾潍放轻松,甚至隐约觉得徐灵的情绪不太好。

“夜与日交替之际挂灯,一个时辰后关闭,再开启之前任何生灵不得进入,不符合续灵条件的生灵强行要求续灵可将之灵魂囚于天府星百年后放入轮回道,天府星的强大能量会将今生痛苦遭遇无限放大,百年之后几乎无人再次要求续灵,若有例外则尊重其意见,但相应代价也会提高。

续灵之人以自身灵魂及气运为代价在某一时空进行循环,当铺只可取其部分,使用完整魂魄进行仪式将损伤施术者灵寿及灵界气运。为保灵域安定,私自取走完整魂魄的施术者需前往鬼哭河受刑,百年不得出。”

除去最后一条,对施术者和续灵者的约束实际上约等于零。

“当铺违规了。”徐灵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没有半分情绪,可听在禾潍耳朵里就是失望,但他的确不知谁被取走了完整的魂魄。

他嗫嚅道:“禾伯从未与我说起过……”

“但他说了别的,是吗?”

禾潍不敢抬头,他当然知道陆京就是那人,禾伯也叮嘱他千万不能让小姐和那人走的太近,但禾伯也说过这件事千万要对小姐保密,就算小姐要将他送往鬼哭河也绝对不能说半个字,他的私心也与禾伯的叮嘱不谋而合,也更坚定了他不吐一字的决心——

“小……”

“不想说便憋着,”徐灵看着禾潍头顶的发旋,想到了禾伯忠厚宽和的面容,对禾潍,也是对禾伯道,“能藏多久,是你自己的本事。”

徐灵上了楼,禾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暗自嫌弃自己不够镇定,他往楼上瞧了一眼,惆怅的心情不知该与谁诉说,于是挪动脚步去找自己的同类——那只挂在秋千旁边花架子上的金丝雀。

这件事说来是对禾伯百害而无一利的,她没那么想处理他,只是想知道禾伯为何要针对一个凡人,但跟随他最久的禾潍什么都不知道,想要知道原因就只能去问禾伯……或许从陆京身上也可以得出原因,只不过是有点麻烦罢了。

想通了的徐灵想到方才禾潍不太妙的表情,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安慰一下小孩子——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下楼去找禾潍,遍寻不获,禾潍平时最爱和金丝雀说话,她问了正修剪花坪的女工,金丝雀挂在哪里,等她去了秋千旁边,金丝雀已经不见了。她又问禾潍的下落,得知他带着金丝雀出去了。

看来是带着雀儿去散心了,等他回来再说吧……不对,还是象征性出去喊他回家吧。

金丝雀最近逍遥了很多,甚至可以离开笼子穿梭在花丛中,这一切都要仰仗他的同类——禾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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