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一辈子的项圈
“另外，这个项圈也可以充当一台微型的演算装置，极限功率大概是十六千瓦，但因为体积的缘故，散热和供能依旧需要芽衣小姐律者权能的帮助，并且，搭载了可以和芽衣小姐大脑进行直连的虚拟意识上载模块，也许可以为芽衣小姐提供一些在解决人类已知的数学问题时，更加方便的计算方式。”
伊瑟琳看着终于检查完的回执数据，松了口气。
“不过上述的每一项模块单独使用的时候，都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集成在一起之后，许多模块的极限状态下就必须需要芽衣小姐的律者权能进行降温，供能，增强信号了，因为毕竟没有真实试验过，所以在使用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请务必要及时的告知我。”
伊瑟琳十分认真的看着这个，看似只不过是一个柔软的，和普通黑色蕾丝项圈没什么区别的，集成性装备，叹了口气。
“另外，因为上述模块挤占了太多空间与体积的缘故，供能所用的微电池只能够提供最低功率下的，十五分钟的续航时间，所以芽衣小姐在日常使用的过程中，务必要保持持续的外部供能，如果不方便使用律者权能的话，也可以使用这个外置的无线充电装置。”
伊瑟琳递给了芽衣一张，宛如银行卡大小的，纯黑色卡片。
“因为需要便携的缘故，这个无线充电装置可以存储大概十个小时的最低功率的时间，另外，如果需要充电的话，也可以兼容市面上绝大部分充能接口，只要放上去就能通过感应电流的缘故进行充能，不过前提是，这个装置内还有一定量，大概是两万安的电量左右。”
伊瑟琳解释着，同时开始摘下芽衣脖子上的那个黑色项圈，并继续的为这个新的黑色项圈补充相关的数据。
“还有哦，我可是专门的制作了后门程序，现在，我可以通过我这边的通讯终端，远程的操控芽衣同学的身体了呢，当然，崩坏能的使用，律者权能的使用还是需要芽衣同学的配合。”
空白涂黑迫不及待的说着。
“如果芽衣小姐的身上可以搭载一些战术装备的话，并保证信道通畅的话，我们可以通过这个项圈上的远程通讯模块，间接的操控芽衣周围的战术装备，提供一些技术上的远程支援，这样的话，即便我们这些普通人无法参加对于崩坏的战斗，也能为芽衣小姐提供及时的远程支援了。”
伊瑟琳觉得这种供能可能现在也就只有雷电芽衣这个特殊的第三律者才能用得上。
毕竟能够保证通讯时刻畅通，又能给设备供能，又能给设备降温的战士，也就只有芽衣这么一人而已。
而这种尝试，终究也只不过是一种，在雷电芽衣还没有成长起来前的辅助措施而已。
伊瑟琳叹了口气，原本那位逆熵的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杨才是最适合这种战斗方式的，但可惜，并非原生律者的他在使用律者的权能时，并不能像雷电芽衣这般得心应手，而几乎习惯了一个人单打独斗，一人成军的瓦尔特·杨也的确，很难进行远程上的配合。
毕竟，崩坏能通讯，电磁波通讯都是瓦尔特·杨所无法保证的。
但雷电芽衣，她可以保证在大部分时刻，电磁波通讯的稳定性。
毕竟，就算再大功率的干扰设备，也扛不住芽衣高能级的，由大量崩坏能在律者权能作用下，爆发性的电磁波啊。
只要芽衣不被带到什么奇怪的封闭空间，又或者是量子之海之类的，常规通讯无效的地方，那就几乎不需要担心通讯上的问题了。
虽然不知道这种尝试性的设备对于雷电芽衣这个第三律者到底能有几分提升，不过，伊瑟琳决定还是等到芽衣使用过之后，给出的评价和反馈数据，再进行之后的优化吧。
烧录好了所有数据的黑色项圈被空白涂黑拿了起来，然后，缓缓的走向芽衣。
“要来了哦！”
芽衣深吸一口气，不去搭理这个怪怪的家伙。
细微的刺痛感从脖颈上传来，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了，等一会，拆掉这个头盔就结束了呢。”
已经快要十点钟了呢，又忙乎了很久啊。
花了一点时间，终于处理完最后部分的空白涂黑松了口气，将这个芽衣已经戴了有些时候的头盔摘了下来。
芽衣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上什么异样感都没有带来的黑色项圈，随后笑了笑。
“结束了？”
“结束了。”
伊瑟琳打了个哈欠，趴在了桌子上。
“呜呜呜，总算结束了，我要，再睡会——”
空白涂黑从一旁拿来了一件空闲的白大褂，披在了睡着的伊瑟琳身上。
“梦中精灵大哥哥，白，也许，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芽衣看着睡着了，一脸安详的伊瑟琳，轻声的说着。
“什么梦中精灵大哥哥，芽衣，什么都不知道哦！”
空白涂黑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一脸坏笑的看向了芽衣。
“不过现在，芽衣，趁着还有一点时间，让我试试芽衣的身体，到底有多么好用吧！”
四肢传来了额外的神经电流，并不强，芽衣可以轻松的抵御，甚至无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芽衣顺着这种，神经信号的指引，稳稳当当的走出了实验室。
“嘿！呀！”
怎么说呢，有点效果，但，也没什么效果。
芽衣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神经电流信号太弱了，起不到强制作用的。”
空白涂黑笑了笑。
“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毕竟，这种指引只不过是在战斗中，给予芽衣你的些微辅助而已，又不是我真的操控芽衣你的身体去战斗。”
控制着芽衣的身体，在芽衣的配合下做出了几个架势，空白涂黑试着打出了一套八极拳。
但是身体并不太符合八极拳发力方式的芽衣却一个踉跄，险些的摔倒在地。
“好吧，芽衣，看来你的好身体，不适合八极拳这种，发力刚猛的路线呢。”
捂着有些疼痛的胸口，芽衣狠狠的瞪了空白涂黑一眼。
早知道就穿着运动胸罩出来了，大胸的烦恼，谁有谁知道，也就看着比较好看而已，战斗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对累赘。
“嘶——”
芽衣发出了轻声的痛哼，随后去了不远处的一间医务室，缠了几圈绷带固定好后，再次走了出来。
“这回再试试。”
芽衣有些不服气的说着。
空白涂黑看着芽衣那几乎被勒平了的胸口，与几乎不能站直的腰，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摇了摇头。
“不行的，芽衣，八极拳需要腰来承力，传导力量的，你这样，会受伤的。”
芽衣沉默了片刻，随后看了看时间，随后解开了绷带的束缚。
“呼——”
即便是律者，也还是需要正常呼吸的啊。
跟在空白涂黑的身后，恰好一步的距离既可以让芽衣轻松的控制住空白涂黑，又可以，及时的用时刻维持在芽衣周围的电磁场，来偏斜掉大部分具有实体的攻击。
两艘庞大的战舰一前一后的，抵达了圣芙蕾雅学园的上空。
德丽莎和琥珀，以及幽兰戴尔正站在圣芙蕾雅学园的主台上，等待着一艘艘运输用的飞行器，将所有的学员，以及终于抵达圣芙蕾雅学园的，神州所支援的庞大技术团队接下来。
空白涂黑并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于是带着芽衣在稍微有点远的一栋楼顶，看着这座圣芙蕾雅学园重新热闹起来。
“很有活力呢，真好啊。”
芽衣听到了空白涂黑的声音，于是也跟着望了下去。
和布洛妮娅打打闹闹的琪亚娜似乎察觉到了芽衣的视线，转过头，一脸开心的对着芽衣打招呼，不过，很快，似乎终于想起来什么一样，琪亚娜对着芽衣和一旁的空白涂黑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芽衣无奈的笑了笑。
“是啊，真好呢，琪亚娜她不提醒我，我还差点忘了，有一笔账还没找她算呢。”
空白涂黑看向了主台上眼中似乎闪着莫名意味，正和琥珀说说笑笑，盯着琪亚娜的德丽莎，心中不由得为可怜的琪亚娜感到默哀。
我并不是不帮你，可爱的琪亚娜，只不过，我也被你坑到了呢，虽然，结果似乎还不错。
“走吧，芽衣，我猜，琪亚娜肯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了。”
空白涂黑说着，向着楼下走去。
不过，在芽衣教训你之前，琪亚娜，请让我看看，你的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份，我正在需要承担的后果吧。
芽衣深呼吸，脸上重新出现了那份温柔的，几乎要溺死人的笑容。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芽衣跟上了空白涂黑，那对普通人都有些缓慢的速度。
不远处的琪亚娜感觉大事不妙，正想先逃为妙，但却被一旁的布洛妮娅拦了下来。
“布洛妮娅！你干什么啊！”
琪亚娜不敢置信的看着布洛妮娅。
“为了芽衣姐姐不至于找你找得太辛苦，希望琪亚娜你不要跑得太远呢。”
布洛妮娅笑眯眯的说着，将琪亚娜往更加偏僻的角落中赶去。
一旁的温蒂和蓬莱寺九霄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抱歉呢，琪亚娜同学，这是德丽莎学园长的命令，麻烦你，稍稍配合一下？”
琪亚娜感觉不好，正想着从身后的空隙中逃出包围圈，却猛地被一个高大的阴影拦了下来。
空白涂黑看着主动撞到他怀中的，一脸慌张的琪亚娜小朋友，那副优雅而温和的表情似乎从未变过。
跟在空白涂黑身侧的芽衣抬起被阴影遮蔽了大半面容的脸颊，露出了两只仿佛在阴影中闪着红光的眼睛。
“哎呀，这不是我可爱的大侄女琪亚娜吗？才刚刚回到圣芙蕾雅学园就这么着急的想要往外走，那可不行呢~”
空白涂黑伸出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随后退后半步，一边替琪亚娜整理着她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着，一边安抚着琪亚娜的情绪。
“那个，小白，能不能——”
无视了琪亚娜求救的神情。
空白涂黑看着再次恢复了衣装整洁的琪亚娜，满意的点了点头。
“芽衣，我猜，琪亚娜这么久没见到你，一定应该很想你了，好好招待一下我们可爱的琪亚娜同学吧。”
空白涂黑对着另一边的三个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跟上。
“芽，芽衣，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琪亚娜试图求饶。
“下次，还想有下次？”
芽衣抬起头，脸上的温柔几乎能溺死人。
琪亚娜感觉大事不妙，正想着逃走，却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禁锢住了她的行动。
勉强能够稍稍控制住一些的圣女之力从琪亚娜的身上涌出，却完全对这种力量一点作用都没有。
芽衣抬起头，俯视着琪亚娜。
“很好，还想逃？看来，琪亚娜，以前果然是我对你，太过温柔了。”
平静的话语令琪亚娜感到了极度的恐慌，可是周围那禁锢她的力量，却怎么也无法突破。
“哎嘿嘿，那个，芽衣，有话好商量——”
“别担心，琪亚娜，接下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空气中冒出了大量的电火花，对于这种存粹的物理现象，圣女之力要想发挥效果，至少也得勾到二十米开外的那些隐藏在空气中的，由崩坏能构成的雷光才行。
琪亚娜的哀鸣被镇压在了这个二十米方圆的区域内，再也无法传播到更加遥远的地方。
“看起来你们都要话要和我说，那，一个一个来？”
稍稍走远了些，空白涂黑站在一个恰好不会打扰到芽衣和琪亚娜就别重逢，又不至于让芽衣关注不到他的范围内站好，看着这三个各有心事的少女。
“那就我先来吧，毕竟，我要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给别人的。”
温蒂有些兴致冲冲的抢个先。
“白，你知道吗，这次，我们在神州看到了那位煌帝国的初代圣贤王留下来的画像唉！你猜怎么着？”
空白涂黑看着温蒂那异常兴奋的模样，并没有破坏温蒂兴致的意思。
“嗯，那我猜猜，该不会和你认识的某个人很像吧？”
温蒂的眼睛闪着光。
“真不愧是你，一猜就中，那个圣贤王的画像虽然十分老旧，但和德丽莎学园长几乎一模一样！神州的那些家伙几乎都快疯了似的，到处寻找德丽莎学园长的照片进行对比，哈哈哈，笑死我了，难道他们还真的信有什么轮回之类的，哈哈哈——”
空白涂黑伸出手，摸了摸温蒂的绿色长发，看着温蒂一边笑着，一边露出了舒适的表情。
“不错，果然，出去散散心，回来之后开朗多了。”
也社恐多了，大概是为了弥补过往的缺憾吧，温蒂四处的在和人互相交流，说说笑笑的。
“哼！我想明白了，人生嘛，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当然要，开开心心每一天啦！”
温蒂笑着抱了抱空白涂黑，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不过，等着吧，我早晚都会成为最强律者的！”
空白涂黑看着似乎有些脱线的温蒂，有些担心温蒂是不是被琪亚娜给带傻了，不过，也不坏啦，至少，温蒂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嘛。
“那接下来，布洛妮娅先来吧，救世主大人不会介意吧？”
布洛妮娅的揶揄对于自信的蓬莱寺九霄根本算不上什么。
“是希儿的事情吧！不要担心，根据本救世主的推断，希儿应该就快要回来了才对。”
空白涂黑点了点头，承认了蓬莱寺九霄的说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回归的脚步慢了许多，前不久还停住了，不过根据我在量子之海中残留下来的部分，还是可以推断出，她们现在的状态相当不错。”
布洛妮娅迟疑了一下。
“她们？”
空白涂黑摊了摊手。
“你总不能指望着我游离出去的意识能够辨认出量子化后她们的具体状态吧？最多也就只能得到她们好不容易和我通过摩斯密码达成的默契，然后刚刚达成了一定的合作关系而已，不过很不巧，在那个时候因为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所以再次与她们失去了联系。”
布洛妮娅思索了片刻。
“是第二律者意识引来的那次危机？”
空白涂黑点点头，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些微愧色。
“很抱歉那个时候我因为信息不足做出了误判，我已经在尽力弥补因为那些误判所产生的不良后果了，而且，因为紧急回归而被遗留在量子之海的那部分告诉我，她们正在收集我残留下来的部分，并以此为道标，返回这个世界，而我这边的意识投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这次，应该能够和量子化的她们正常进行交流了。”
布洛妮娅沉思了片刻，随后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好了，不必担心，布洛妮娅，你只要等待就好，或者，实在想要些参与感的话，嗯，小伊瑟琳最近很忙，我不太清楚她那边，我委托给她的设备到底制造到哪一步了，布洛妮娅你应该有着帮小伊瑟琳打下手的能力的。”
布洛妮娅点点头，随后抬起头，看着空白涂黑。
“可布洛妮娅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