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是老子徒弟
保安不冷不热开口道:“你也听见了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搜查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宋南烟动都不动一下,“国家法律规定了政府大院门口不能站人吗?这里的土地不是国家的,是里面的领导的?”
这话可不兴说。
要知道国家刚开放政策,分田到户,也明确规定了,所有土地的所有权都是国家的,而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即便这里是政府大院,也只是有使用权而已。
尤其是,国家对公职人员的德行品质要求更高,要他们致力于人民,可不是欺负人民来的。
宋南烟这话多少带着点胡搅蛮缠,但是保安却不敢不重视,“同志,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徐厂长都说你是鬼鬼祟祟的了,我们肯定要搜查一下,万一你不是什么平民,是特务份子和或者恐怖分子呢?”
宋南烟气笑了,“我站着等人,他说我鬼鬼祟祟你就信,我还说他贪污行贿呢。你们哪个领导啊,拜访还要提那么多东西?”
保安:“……”
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不是,这女同志,你怎么胡搅蛮缠呢!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报警了啊,到时候你去派出所里解释去吧!”保安不耐烦道。
“干什么呢?”两人身后忽然传来张元泽的声音。
他手里就提了点水果,一个网兜的大西瓜,还有一把橙黄橙黄的香蕉。
保安认出张元泽,因为他是余老先生的贵客,上次来就是余老先生那边的管家亲自来迎接的,而徐厂长也是来拜访余老先生的。
他自然就把这两人归类在一起,委屈道:“原来是张大师,您瞧瞧,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女特务,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让搜身还不肯,我这准备报警呢!”
张元泽黑着脸道:“什么女特务!”他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向保安,声音却是恼火的,“谁说她是女特务?这特么的是老子的徒弟,我就去对面给老爷子买点水果,让她在这等着,怎么就鬼鬼祟祟了?”
“她是特务,那我是什么?我还带她来见余老先生,那你要不要连着余老先生家也搜一遍。”
一听这话,保安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余老先生可是老首长,众所周知是因为以前打仗的时候受了伤,所以退出来了。上头对他休养的地方十分重视,千挑万选才挑中了海城厂区这边的大院。
这要是闹出这乌龙来,他怕是只能去里头蹲着了。
保安脸色也瞬间垮了下去,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宋南烟,又看了看张元泽,“啊这,张大师,真真是一场误会,我真不知道这位女同志是你徒弟,是徐厂长,说她鬼鬼祟祟在这边,让我严加排查,您也知道,这里的安全问题可是真的一点都马虎不得。”
张元泽不耐烦地摆摆手,“行行行了,老子的徒弟今天头一次来拜会长辈,我懒得跟你们计较,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搜身搜身,你什么单位啊就能随便搜身,都听这个厂长那个厂长的,那要保安队干什么?让厂长来看大门好了!”
保安一句话都不敢反驳,抹着汗弓着腰,道:“是是是,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您里面请吧。”
张元泽领着宋南烟进门。
进去之后,他才问:“你跟那个什么徐厂长,有仇啊?”
不至于一个厂长拿她一个小姑娘开涮啊。
宋南烟淡定道:“哦,机械厂的徐厂长,是徐锐泽他爸。”
张元泽一脑门子黑线,“不是说去过你家了吗?看你父母的意思,双方已经达成一致了,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呢?”
谁知道呢。
宋南烟道:“大概是……觉得我高攀了?我们家毕竟是纯职工家庭,这么算的话,确实是高攀了。”
张元泽气的鸡窝头都要飞起来了,“高攀?”
他张元泽的徒弟,嫁给个街溜子,他还觉得对方是高攀了。
还被人家挑剔是宋南烟高攀了?
张元泽自从认定宋南烟那一刻开始就把她当成自己人护着,难能受这个气,嘀咕道:“回头老子就让他知道什么叫高攀不起!”
徐厂长也是来拜访余老先生。
张元泽原本后来的,要往后排一排。
可他进了余老先生的小院子,就看见了管家。
管家忙笑道:“小张少爷,老爷子在见客。”
张元泽知道客人是徐父,道:“没事,我去后面等会。”
管家道了声好,看了一眼宋南烟,“这不会就是您说的小徒弟?”
张元泽眉眼间都是骄傲,“那是。旁人我能带来给老爷子瞧?”
宋南烟当着人前,又不好意思揭穿他,扯着笑脸给管家浅浅鞠了一躬,“您好,我是宋南烟。”
管家笑呵呵道:“好好!你们去后厅,我一会知会老爷子一声。”
张元泽熟门熟路地带着宋南烟绕到后面,从后面一小角的花园的小门里直接进去。直接就到了客厅后方,跟前面用一块古色古香的屏风做隔断,隐约能瞧见前面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是余老先生和徐父。
张元泽跟没事儿人一样,直接招呼了宋南烟在放了棋盘的茶桌前坐下,顺手分了一局棋,压低声音问:“会下棋吗?”
宋南烟点头,“会一点。”
两人悄无声息地开始下棋。
隔着一扇屏风,外头的谈话声也清楚地传到了两人耳朵里,想不听都不行。
徐父这次来就是为了徐靖舟入职机械厂的事情,徐靖舟高中学历,也有下沉学习的经验,但是因为是外省纺织厂的正式员工,还涉及技术类,纺织厂不肯放人。
毕竟徐靖舟若是调回来,是冲着继承徐厂长的职位去的,难免会引起波动。
对他和徐靖舟都有影响。
徐厂长想让徐靖舟“无痛”调任机械厂,这就要疏通一些必要的关系。
他带来了徐靖舟这几年的业绩和奖项,确实是个人才。
余老先生看过,却并不赞同,“上次我听高瑾说你是有两个儿子的。”
高瑾是徐腾国找的中间人。
徐父一听这个话音就觉得不对,当即叹息一声,开口道:“老首长,说起来又是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