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 人是乾坤万中一
笑声持久，开怀不绝。
不知道笑了多久，老者仰天高声道：
“老夫修行数万年，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弄明白，可笑、可笑……
此问已解，万惑又何须再问矣！”
说着，老者双臂一展，秘境地宫之中，所有通道，全部打开。
这正是：
一问解，万惑通，千古愁思化游龙。学海寻“懂”！
上问天，下问地，人是乾坤万中一！自强不息！
左水东释问的过程，也是他自省的过程。
“道理”就摆在那里，有时我们视而不见，有时我们过眼不研。
一叶障目，均由自起雾尘蒙心所致。
正所谓，一心通明，当时刻审心、慎心：
万障有其径，万碍掌中饼。
万难如云压，一心将天擎。
便在这释问自省，解他惑而明己身之际……
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之力，在左水东身体中悄然而生。
此神秘之力，乃通明之心。
觉醒此力，左水东的心境渐趋无瑕。
内景天中，那一汪清澈碧湖，好似犹清十分。
视见其底，静呈仙霓。
一湖一镜，覆映神弥。
至此，当世、当界之中，很难再有什么力量可以蒙遮其心，邪乱其情……
冥冥玄玄之物踪，俱皆有感；
魑魅魍魉之隐迹，心湖必知！
老者深深地看着左水东。
左水东目光安详、双眸真情深蕴，也正凝视着老者。
两人四目相对，神越万空而至此时……
不同的时空，在此时此地相交集。
少顷，老者执扇，对着左水东躬身一礼。
左水东拱手，回以深深敬意。
二人一言不发，相对作礼承情。
礼毕，老者神情平静道：“小友，我送你一个字。”
说着，他双手捧持，将羽扇付之。
左水东稍一沉吟，随即垂首低眉，双臂抬起，捧接羽扇，“谢先生恩赐。”
厚礼赠出，老者一手负后，一手抚髯，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者说送字，结果赠了一把羽扇，正在左水东疑惑不解之际，老者的身体化作一个个金光小字，四散开来。
顷刻之间，那个宛如天外癯仙一般的老儒，立时“远去”。
小字离体，冲壁而去，光影闪动之间，全部贴于静室石壁之上。
字字归边，点点光敛。
一仙离尘，天问水解。
左水东看着老者离去，心中略有感慨……
就在他稍一入神之时，其双手捧持的羽扇，也在此刻，化光变形……
左水东回神低头，定睛看去。
只见这把约二尺长短的九羽薄扇，霎时间金光大盛，聚拢成团。
一敛一聚之际，立时形缩成“一”。
这个“一”字，玄玄闪烁，如扁扁之月，似耀眼星辰。
“一”字明暗两、三息之后，它隔空入体，没入了左水东的人身内景天之中。
左水东心湖有感，他立即神识内观，细细感受……
但见，在内景天中，心湖之上，凌空翩现，缓缓降下了一个汉字——“一”。
小字带光，悠悠下落，飘逸而来，如仙降，如神授，不可言说。
这字甫一出现，那道极尽缥缈、极其无踪的紫酱色气体，倏忽立现，极速而出。
这般情形，是为此字而来。
便在此时，湖畔旁的道宫之内，突然清光大盛，耀覆内景。
一道清光透宫而出，直冲小字。
看此架势，好似也是为“一”字而来。
紫酱色气体见清光乍现，立即幻化出一只大手，抓向“一”字。
青光有灵，束成一鞭，不对小字，只抽紫手。
紫手一闪，清鞭掠过……
紫手再闪，已离“一”字，咫尺之距。
看似紫手将要得手之际，“小一”提速自摆，偏身躲避。
紫手刚一抓空，清鞭即到，挡在了二者之间。
紫手犹怒，化作焰焰一刀，朝着清鞭当空劈下。
清鞭见势一变，团成一面泛着清光的圆圆盾牌，挡下了这诛神一刀……
二者撞在一处，是：涟漪未泛，耀光不闪，震波未荡，无声无斓。
这正是:
刀频砍，盾难撼，小字悠然落心湾，
紫气悍，清光拦，内景神出仙人扇。
缥缈战，道宫戡，通明之心清静观。
…………
紫气作拳光变掌，
猛斧酱体撞清墙。
无踪无影誓夺一，
玉册混沌守仙祥。
紫酱色的气体与清清之光，就仿佛是两股空气，虚无相交、相缠，各演其变，招招不退。
此刻，左水东的神识小人，就站在心湖之畔，抬头凝望着激烈战场、一字倘徉……
就在一光、一气，斗得不可开交之时，“小一”轻轻缓缓，悠哉悠哉地落入了心湖之中。
眼见不可为，感知势已去，与缘机失之交臂，紫酱色气体果决一闪，立时脱离战场，缥缈而去。
紫气消失，清光也随之一暗，登时冥冥而散。
顷刻之间，内景天地立即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正是：
内景天中仙羽落，
紫气悍现犹似魔。
玉册清光镇此间，
一字悠然入心窝。
…………
早些时候！
泰冯五人借着书中所记载的一篇典章，从青年学子那道门，进入了二殿之中。
此殿，与左水东所处之地，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左水东那里是老儒、将军两道门，而这里则是三道门。
三门之上各有所刻——修身，正心，致知。
这三道门所对应的壁雕，分别是：
对月邀杯的青年学子；
铁甲铮铮的青年将军；
坐在轮椅上的年轻谋士。
这五人误打误撞，开启了青年将军那道门。
进入静室之后，在一片战鼓雷动，喊杀震天声中，影化出了一位相貌威严的青年将军。
将军甫一出现，也不多话，他直接朗声吟道：
“莫须有，也许有，大鹏折羽风波游，心泪送春秋。
天不留，地不救，外有强贼内有寇，教人恨悠悠。”
吟完，将军稍顿，又复言道：“何故如此？”
此问一出，这五人懵懂不解，随即聚在了一处。
他五人商量了好半晌，也得不出一句答辞。
是:
安怀摸鼻文思堵，
石杨智谷呆呆伫，
贾西最小不开口，
泰冯皱眉直翻书。
何故？何故？问你家老母。
…………
也不知想了多久，呆看了多久，傻立了多久，翻了多久，暗骂了多久……
这有如天问一般的问题，随着青年将军的消散而终结。
同时，在静室之中，一道玄玄暗门就此打开。
这道门通往未知某地，通往他们心中的期许。
并且，也延续着他们心火不息……
内景激斗，理智不仇。
一字落心，仙缘小友。
左水东一切妥当，随即入静室玄门，径往他处而去。
玄门有如传送，一步迈入，再跨即出。一息之间，已至核心殿屋。
此时，左水东身处一座恢宏大殿之中。
这里，无阳无烛，却光线明亮；
这里，弘大宽敞，金碧辉煌；
这里，沉寂静谧，风敛声藏；
这里，珍柱矗顶，宝石成梁；
这里，地雕铺展，壁画满墙；
这里，浩然气盛，文纲雅昶；
这里，不可言说，书香盎盎。
大殿分为内外两殿，此刻，左水东就站在外殿之中。
外殿冲门两侧，各有两个连通口，都通往内殿。
左水东立身不动，神识四扫，壁画殿景、一应雕饰，俱入眸眼。
隐约间，他看到内殿有一高台，在高台上，正放置着一轴卷轴。
此殿，左水东观瞧妥当，正要迈步起行之时，他只觉身后有疾风吹来。
风还未停，只见有五个人已奔至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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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各位仙友，五一节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