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死
“开什么玩笑?孔队长可是七阶超能力者啊?”
白夜急了,差点没上前去揪住冯江的领子,虽然孔朝明在他眼里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对自己是真的不错。
冯江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据猎杀小队其他人所述,在遭遇伏击之时,孔队长使出杀手锏逼退对手后,掩护着他们回到了雾街,为了不伤害到他们,孔队长最后又离开了……”
“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在一片湖泊边发现了他的专属武器,已经碎成了三截,遍地都是血。”
“几乎百分百的几率,可以判断孔队长牺牲了……”
白夜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很想说也许没死呢?孔队长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了,再搜查仔细一点啊……
这些话都死死的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去,他能想到的难道对方就想不到吗?
喜讯和噩耗都传达完了,冯江也知道不该打扰这个少年,让他调整一下心态,但还有一件事要告知。
“还有一件事,既然你迟早要成为队长级人物,那你也要接受专业的训练。”
“正常来说队长这个职位是由队内推举到总部那边批准,但重新成立一只小队那就需要由总部挑选的队长去接受专业的训练,再去寻找小队成员。”
谈到正事,白夜连忙调整状态,尽量理性的去思考,说道:“那小队成员的成长怎么办?战斗中成长虽然听起来很美好,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我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找到实力强大的队员吧?”
冯江从口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白夜,说道:“很简单,每完成一件任务都能得到一定的功勋,任务难度有专门的评级部门负责,往往第五小队的人便是负责这一部分,而功勋可以兑换这本小册子上有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丹药、药水、装备等实物。”
白夜打开小册子,仔细的翻阅起来,越看越馋,好东西太多了。
翻到某一页时,他眼神一凝,颤抖的说道:“你们……我们……还……还能贩卖人口?”
冯江凑过脑袋,看到他所翻阅的这一页上画着一个中年男人,两侧写满了这个男人的成就与所学的知识。
不由得哑然一笑,说道:“这可不是贩卖人口,而是名师教导,花费一定的功勋可以请他们根据自己的情况而进行指导与教授,甚至还可以花费更多功勋学习他们的技能。”
白夜恍然大悟,可又十分羡慕,虽然不清楚功勋一点有多难赚,但价格最低的一位也有六位数了,更别说背面所标注了七位数价格的技能。
“知识不仅是力量,也是财富啊……”
不过还好,翻阅了整本的兑换录也没有找到有关于道文的名师,除了师尊也无人能够指点他。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师尊除了传授了一篇观想法也没教过自己什么啊。
打定主意下次见面一定要她把所有道文的基础含义传授给自己。
这些日子的苦修,他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二阶地级超能力者的层次,道文一道的传承者在精神力方面修炼速度确实比超能力者快,但不仅是功法问题,也在于道文一道的传承者需记忆与学习的道文理解远比专修单一元素的超能力者更多。
低阶的情况下也许道文一道破坏力更强,但超能力者战斗时绝对更加持久,这是因为道文一道的出手门槛太高了。
中考时白夜之所以能以极少的精神力刻下“斩”字道文,体内的元素更容易调动是一个重大的原因,可即便如此,那时的白夜精神力也差点被抽干。
收回了兑换册后,冯江便离开继续去处理灾后工作了,只是最后提醒了一下白夜专业训练在三天后。
白夜不在理会想这些,而是去寻找猎杀小队的其他成员,大概率是在医疗队那边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医疗队占用了雾街街口的一栋小楼,下层设置处理轻伤的医疗处,上面的楼层便是急救与手术室了。
哪怕有生命系超能力者,治愈也是需要时间的,在这场灾难中受伤的人数可不止十几二十几个人,大多数重伤患者都是依靠超能力者吊着命,再等手术室空出来后在转移入其中治疗。
虽然周边城市的医疗队也加入其中治疗,但很多生命还是在这之前逝去了。
白夜在忙碌的医疗队中看到了陈秋蝶,那纤细的身影在患者间跑来跑去,眼睛布满了血丝,头发乱糟糟的。
即便遭受了队长牺牲的冲击,内心的温柔也强撑着她为了更多的生命而努力,在她的脸上没看到一丝动摇和悲伤,只有坚定不移的信念。
那个一向邋遢的肖夜乐也在其中奔波,水系的超能力者虽然没有治疗的能力,但通过精细的控制依旧能压制伤势,从他深深的黑眼圈中不难看出,他也很努力了。
李明那小子也在病患们中来回跑,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在细心的照顾伤患。
萧晓筱则一直在楼顶施展魔法,黑暗的力量不只有吞噬与入侵,运用得当,也能吞噬人心中的绝望与苦痛,虽然很痛苦,但没有人脸上带着悲观,一片宁静与祥和,黑暗也是光的一种。
没看到陈东,但想来以他的能力,此刻应该是在清理遭到破坏与毁灭的建筑,土系超能力者在类似的事情上总能做得很好。
白夜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们,很想出手去帮忙,却又不知如何面对他们。
在这一幕下,他深刻的认识到了生命与死亡,记忆中某个字符在熠熠生辉。
生命与死亡相伴,两者首尾相接,其型为“8”,乃生死道文,其效果由书写者决定。
食指伸出,“生死”道文刻下,浓郁的生机流转于整条雾街,疲惫与疼痛减轻,如同泡在了生命之水中。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猎杀小队的众人向四周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几点舒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