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底牌下的王牌
李咏衡的精神力如同钻头一般在白夜的体内乱窜，切断了他对四肢的控制，几乎废除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接下来，就是你的意识空间了，”李咏衡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中尽是优越。
“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凡人还妄想弑神？愚不可及。”李咏衡加大了精神力的输出，将白夜彻底冻在原地，封死了他的一举一动。
白夜注视着他，一言不发，眼睛明亮的吓人。
李咏衡道：“怎么？还有后手？没用的，当你的意识空间被我封住，你想自爆都做不到。现在你连异宝都使用不了。”
很快，他忽然笑道：“找到了！你的意识空间！我不客气了哦。”
神道冰念化作流光穿越了白夜的意识空间壁垒，冲破了重重阻碍，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白夜险些疼晕过去，鼻子一热，流出了一行鲜血。
李咏衡一进入到他的意识空间，就惊讶的发现了这个神秘的少年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行走在这片空幽的世界，万籁俱寂，整个世界都倒映在脚下的那片“海”。
“你的意识空间竟如此的与众不同……我们超能力者的意识空间往往都是我们自身亲和属性的象征，例如我的神识空间便是冰雪的世界……哪怕是我还在凡人之时，也是遍布风雪。”
“而魔法师的意识空间，据我母亲所言，基本都是刻满了他们一生所学的书馆，一招一式都是一本书……而当他们达到六阶的精神力接受过天地洗礼之后，神识空间也仍旧不变……”
“上古炼气士的识海我也不是不曾听说过……可你的识海，为什么会一条路？！这条路是……！！！”
白夜一愣，最后两个字他没听清楚，而且……路？什么路？自己的识海有条路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我……不怪你……谢……谢……”
一道声音如同穿越万古岁月，轻飘飘的落入他的耳中。
“……好……对……不起……”
一句似有似无的话从白夜嘴中念叨出来，他猛然惊醒，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眠。
意识空间中的李咏衡也回过神来，惊恐的发现自己没有十秒前的记忆。
以他的实力和层次，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三阶的弱鸡身上遇到这种事？
“不对劲，直接杀了他！”
为了以防万一，李咏衡决定退出这个充满古怪的意识空间，哪怕放弃那轮月亮也得把他斩杀。
白夜发觉他想退出自己的识海，当即运转灭世磨盘观想法，一定得将他在这里磨灭掉！
白夜的识海中，原本清澈晶莹的水面泛起波澜，本空无一物的上空开始弥漫起黑雾，令人肝胆俱裂的可怕波动降临了。
正欲退出的李咏衡骇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和本体的联系，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滚滚黑云向下压来。
“跟我玩阴的是吧？！那就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的神道冰念厉害！”李咏衡怒吼道。
他的精神体逐渐变得湛蓝，冷漠无情的气质再次散发出来。
现在他已经和神道冰念合为一体，化作冰甲覆盖他的表面，能够百分之两百的发挥其原有的威力。
来自他灵魂本源的极寒之力开始污染白夜的识海，大半湖面被冻结。
白夜强忍剧痛，御使灭世磨盘穿过黑云降临在李咏衡的头上。
与白夜所观摩的石磨不同，此时在他识海中的磨盘已有遮天之势，气势磅礴威压万古，如同记载了无穷岁月的古器。
“开什么玩笑……一个凡人的识海能装下这等……假的吧？”纵容是已断情绝欲的李咏衡，也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灭世磨盘倾轧而下，缓慢的转动破除了弥漫于识海之上的寒气，道道黑雷电射而出，直刺向他。
“想不到我堂堂李家少族长今日便要死在一陌生强者手中……只恨我此次下山还未找到小妹……”
就在李咏衡感到绝望之际，自他的精神体深处一点光芒亮起。
“小衡……想不到，你这么快便用上了我留下的后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中传出，而后从他的体内飞出，化作一位白发苍颜的老者。
“哦？这气息……令人怀念啊，有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老者轻抚白须道。
“师傅！”李咏衡激动的喊道。
老者笑着看了他两眼，教训道：“既然已经走上了冰念一道，那便应当时刻保持淡然之姿，以顺应自身道心。”
李咏衡羞愧的低头道：“师傅教训的是，咏衡定当谨记于心。”
老者点了点头，再次看向上方的灭世磨盘：“此等观想法倒也有趣，老夫也喜欢得紧呢。”
白夜心中一沉，摸不清这个忽然出现的老者是什么情况。
老者右手轻抬，摸向了灭世磨盘，指间隐隐有冰星闪烁。
“不妙！”
“摸到了。”
只一刹那，浩瀚不见尽头的灭世磨盘被瞬间冰封，白夜大脑像是宕机了一般，无法再思考。
“好了，这小子的一切都被我冰封了起来，你可以随意探索他的身体世界，”老者漠然道，“我对你的保护只有这一次，而现在我也该走了。”
“不，你不能走。”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将他的存在固定在了这片冰封的意识空间。
“什么人？！”老者全身一麻，失去了行动的权利。
“我的名字叫洛清瑶，这小子的师尊，当世的道文第一人。”
李咏衡猛然转身，看到了那个宛若独立于世外的人影，那个超脱世俗，矗立于万物之上的人影。
“我虽然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可你们把我唯一的徒弟弄成这个样子，哪怕错的是他，你们也得死在这。”洛清瑶淡淡的说道。
李咏衡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也失去了行动的权利，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现实中，他的右臂咔嚓一声，从肩膀处断开，寸寸化作齑粉。
洛清瑶眉毛微挑，惊讶的说道：“居然还有一张护身符？逃掉了一缕元神……也罢，那留下的便做我徒儿的养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