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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回 五英豪联手制敌 见机关密探秦陵

诗云:

秦帝观沧海,劳人何得修。

石桥虹霓断,驰道鹿麋游。

车辙久已没,马迹亦无留。

骊山宝衣尽,万古空冢丘。

这一首诗,单道那昔日秦始皇横扫六合,一统八荒,建长城,修驰道,好不气派!他那始皇帝陵更是费尽人力物力,气派无比,欲与阴间鬼神争胜。岂知千百年后,始皇帝固然已成土灰,这些胜迹也早已不见。

且说当时那路黄泉提起剑来,便要结果云龙,却听得一声虎啸,转头望去,竟见一头猛虎扑来。路黄泉一惊,急忙横剑一挡,登时被震飞出去。他尚未落地,便听得背后风响,有利刃破空之声。当时他不及细想,回剑一封,却恰挡住一柄短斧。那手持短斧之人巨力无比,一挥之下,路黄泉便倒飞而出。随即只听得一阵枪响,路黄泉左右之人尽皆脑壳炸裂猝死,唯有路黄泉身周结起一片冰墙,无数弹丸落在地下。

云龙往四周看去,却见着了武不凡等五人。路黄泉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又是天下第一大庄狮王庄的三把手,对各家各派人物了如指掌。此时一见之下,早知众人来历,冷声道:“术法九驭中的驱鬼散人麦一帆、刑天战尸清、万兽山庄庄主武不凡,还有蜀地第一大帮羌零寨寨主木周。那位使枪的,想必是地设门的瞬息百步、落鸟神枪邱义荣了?再加上荆楚枪王云龙,都是见面胜似闻名,今日齐聚在此,也是叫本座精神一振。”

那狮王庄乃是江湖百派之首,木周的羌零寨虽在蜀中好生兴旺,尚自要向狮王庄梁州路守备使每年缴纳岁贡。此时木周认出了路黄泉,只得作礼道:“见过路军主。”路黄泉冷哼一声,说道:“尔等既然知道本座是谁,还敢对本座动手,胆子不小啊!”

武不凡是个直性汉子,当时喝道:“呔!你又不是哪吒三太子,长得三头六臂,今日难道妄想以一敌六么!”麦一帆拉住了武不凡,却对路黄泉拱手说道:“路军主,我等不过是想知道一些陈年旧事,无意与路军主为敌。还请路军主行个方便,免得两面难堪。”

路黄泉听了,仰天哈哈大笑道:“本座不答,如何?”武不凡大怒,便要抢上厮拼,却被麦一帆拦住。麦一帆拱手道:“不论在朝在野,若是没有大将军那样的实力和靠山,连与狮王庄相提并论都不配。我们这江湖人若是还想在江湖上混,狮王庄是决计的罪不得的。若是路军主实在不愿意答,我等只有不问。”路黄泉听了,哈哈大笑道:“不错,总算还有一个识相的。你方才也未曾出手,可以活命。至于其他的,就给本座把命交代着吧!罗睺,紫炁!”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早到武不凡面前,抬手便打。武不凡抬手隔开,此时紫影一晃,一柄长剑已经刺到邱义荣身前。邱义荣一惊,骤忽之间脚尖点地,平白退出数十丈开外,才打量来人。却见面前那人一身紫衣,手持一柄长剑,气度华贵不凡。而武不凡面前那人则身材魁伟,手执一柄宽刃大剑。

原来狮王庄左路军下分为五行堂,由金水木火土五员堂主执掌,上应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辰星星君、东方木德岁星星君、南方火德荧惑星君、中央土德镇星星君。先前在太原汾水大显神通的神水堂、去吐蕃追击图里斯的利金堂都是五行堂之一。

左路军除了五行堂外,尚有直属兵马,却分归“四余神将”统领,上应神首罗睺星君、神尾计都星君、天一紫炁星君和太一月孛星君。再加上狮王庄阴阳总舵的阳舵主与阴舵主,合称:二气四余五行,正映上界十一曜星君。这罗睺、紫炁两人隶属“四余神将”,都是路黄泉得力下属,先前不得路黄泉旨意,故未曾出手。

战尸清见了两人,冷冷道:“久闻左路军麾下的十一曜四余神将威名,今日得见罗睺、紫炁,不知计都、月孛何在?”罗睺笑道:“想要与我们四余将一战,你还不配!”说罢将大剑一挥,朝着武不凡劈来。武不凡也知罗睺威名,不敢怠慢,嘶吼一声,双手成爪,虎形真气外放,来战罗睺。此时紫炁一声冷笑,长剑脱手,竟御剑朝着邱义荣冲来。邱义荣大惊,且战且退,双手两枪连发,却始终伤不得他分毫。

路黄泉笑道:“不过这等本事,就想着要来与本座一战?尔等还不配!”他话音未落,战尸清已然手执干戚抢上。斗到十余合,路黄泉卖个破绽,放战尸清一斧砍入,却抬手将那柄潜蛟剑使一招画龙点睛,满拟一剑刺穿战尸清右眼。却是斗战之中,忘了战尸清是个无头的僵尸,这一剑却刺在空处,反重心不稳,倒撞进去。路黄泉一惊,趁着战尸清干戚在外之际,催动幽冥黄泉掌,一掌按在战尸清心腹上。

不料这战尸清本就是甲尸之身,早无血液流动,这招却是丝毫不见成效,不过将两人推开罢了。战尸清一声嘶吼,又闪身抢上,路黄泉两击不中,心中微一分神,竟被他一下扫中,急忙连退数步。此时天色渐晚,麦一帆嘿嘿笑道:“若是惹了狮王庄,这江湖上便没有立足之地了。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路军主和部下都灭了口,还好嫁祸给黄家道。”

麦一帆话音刚落,路黄泉便觉得一股阴风袭来。饶是他修炼幽冥黄泉掌,亦觉得这风阴寒刺骨难忍。路黄泉一晃神间,便觉得一个赤色的女鬼扑到面前。路黄泉大怒,舌绽春雷,喝一声:“呔!”那柄潜蛟剑上平白腾起一阵铜色剑气,将那鬼魅驱散。麦一帆见法术被破,却是丝毫不慌,只对木周说道:“木寨主,今日可不能首鼠两端了。”

木周怒道:“咱是什么人?自然是帮兄弟!”说罢提起朴刀,抢上接住了罗睺厮杀,说道:“武大哥,你去助战尸清,这厮交给咱来!”武不凡虽是赤手空拳,然而自幼与猛兽为伍,一套虎啸真形拳不在真实猛兽之下,更有虎形真气为辅,已将罗睺逼得左支右绌。此时见木周帮手,便撇了罗睺,调动虎形真气朝着路黄泉扑去。

路黄泉爆喝一声,幽冥黄泉掌起处,与那虎形真气在空中相持,竟将这真气冻为了冰屑,纷纷而落。路黄泉左手施展幽冥黄泉掌,同时右手将潜蛟剑一挑,逼开了战尸清,冷冷道:“若是你们师傅御龙林亲来,本座或许要让他三分。就凭你们,也想战胜本座?”

他话音未落,却听得罗睺一声惨叫,原来是被麦一帆的灵鬼缠住。罗睺不似路黄泉一般手执名器,可以杀气逼人。当时驱散不得这鬼,心中惶恐,一恍惚间被木周瞧着破绽,一刀挥去了半条臂膀,鲜血喷涌而出,惨叫连连。

路黄泉虽在战中,却是尚有余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急忙一闪身一脚踢飞了木周,救下罗睺。不料另一边紫炁追击邱义荣之时也撞见了埋伏的僵尸,反中了邱义荣一弹。麦一帆冷冷道:“路军主,我等要拿下您或有不能。然而要此时天色已晚,您的幽冥黄泉掌又极阴寒,不才的百鬼大阵与清师兄的战尸大阵都反有所提升。我二人联手,想令左路军全军覆没,还不是难事。”路黄泉怒道:“你敢!”飞身朝着麦一帆奔去,一剑直刺。

麦一帆用那柄降魔七星剑一挡,登时倒飞激射而出。路黄泉待要补上,却被战尸清赶上拦住。武不凡虎形真气虽然被破,本身武功却也是非同小可,亦赶上了缠斗。路黄泉苦战已久,幽冥黄泉掌虽然威力巨大,却是极耗内力,也自觉是强弩之末,又见罗睺紫炁二人与众属下都难以支撑,长啸一声,逼开了战尸清与武不凡两人,翻身往林中退去。却忽而听得身后一阵风响,急忙转身时,却被一支羽箭射穿了左肩。隐隐见云龙喝道:“今日射你者,乃是羌家寨后人云龙!”

路黄泉见战尸清等人追来,不敢恋战,转头急奔,却往那林中有大火处而走。幽冥黄泉掌力到处,烟火止歇,竟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紫炁紧随在后,罗睺却是慢了一步,被战尸清赶上,一斧子砍在背上,脚下一滞。又被邱义荣一枪打来,登时脑浆崩裂而亡。众人见路黄泉突入火场,难以追赶,便也只得罢了,却回转过来。那左路军人马此时或死或逃,都早没了踪影。

云龙中了路黄泉的幽冥黄泉掌,真气难以调理,当时起身强射路黄泉一箭,多半还是依仗这面龙舌七宝弓厉害。一时用力过度,却支撑不住,又坐倒下去,众人连忙上前查探云龙伤势。云龙却摆手道:“无碍。这真气虽然阴寒,连盘龙吐纳术也奈何不得分毫,然而料来不能长久。几位分散三处,却如何得以齐聚在此?”

武不凡担心木周伤势,却见他虽然中了路黄泉一腿,折了手臂,却并无大碍。此时听云龙问起前事,便道:“那黄家道居心险恶,只有这里洛阳一路出兵临潼关,其余两面丝毫没有动弹,调兵遣将,竟是为了捉拿我等。却是麦师弟瞧着蹊跷,偷偷知会了我等出来,又怕云兄弟有失,故特赶来此处相救。”

云龙道:“我等本想利用黄家道,不料竟而被他瞧出了破绽,倒反被他利用了一番。然则这片桃林道路诡谲,东南西北不辨,几位如何寻到此处,救了云龙性命?”麦一帆呵呵笑道:“这一件,却是多亏了武师兄。他有养的驯的灵鼠相随,号令族类探寻。想这桃花林虽然诡谲,怎能逃脱万千鼠类探寻?”云龙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这黄家道究竟是如何识破了我等身份。想来他将我引到此处,也是个借刀杀人的手法。”当时麦一帆等人听云龙将前事说了,也都暗暗称奇。

麦一帆听闻这座林子乃是尉缭子所设之时,却忽然说道:“且慢,临潼关设在骊山边,尉缭子设下这片桃林,只怕与始皇帝陵有关也未必。”此时火势渐渐烧近,众人也不敢停留,便往无火处行去。不料走未多远,却见邱义荣脸色大变,伸手拦住众人。麦一帆往四周看去,不见丝毫异常,正要问邱义荣时,却见他飞身上树,却从树冠中取了一只鸟下来。

武不凡不喜道:“邱兄弟,咱们现在不是戏耍的时节,掏鸟窝作甚?”却见邱义荣将那只鸟举到众人面前,说道:“几位且看,这可是寻常鸟类?”众人仔细看时,却见那竟是一只生铁铸成的铁鸡,都是大惊。邱义荣却道:“方才那树干上刻着我地设门的暗号,这只铁鸡也是我地设门绝妙机关‘十二神兽’中的‘司晨酉鸡’,有诗为证:

‘东方欲明星烂烂,汝南晨鸡登坛唤。

曲终漏尽严具陈,月没星稀天下旦。

千门万户递鱼钥,宫中城上飞乌鹊。

喜啄铜盆传雅韵,欣书竹叶踩霜寒。’

这只司晨酉鸡乃是创世剑琴子初的法宝,怎会出现在此处?”

云龙听了一惊,问道:“便是昔日夺我休烈剑的那个琴子初?”邱义荣说道:“惭愧,正是这个琴子初。”武不凡听了,却问道:“这‘十二神兽’又是什么玩意儿,这等稀奇?”邱义荣道:“当年我地设门祖师曾经依着十二地支模样制造了十二件机关兽,各有所长。这只司晨酉鸡司时千年无误,纵在地底亦可指示时辰。地设门人下地,时常携带此兽,却是素来由琴子初执掌。既见此兽,琴子初必在左近。另有瞬影卯兔、九曲巳蛇、肖人申猴三件宝贝,也在这兄弟二人身上。”

武不凡又问道:“那你可也执掌什么机关兽么?”邱义荣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黑球来,说道:“此是贯户子鼠,掘地打洞,开门落锁,无所不能。”武不凡听了,哈哈大笑道:“你却是个做贼的!”云龙蹙眉道:“琴子翌兄弟两人本领非小,我昔日手执休烈剑尚且不是他二人对手。此刻有着路黄泉与黄家道两处大敌在外,不宜多惹是非。”

麦一帆却道:“不对,天下机关术以天造地设两门为首。天造门依托朝廷升官发财,地设门却是时常下地升棺发财。地设门人既然在此活动,必然是瞧上了左近大墓。不才推断下来,这里附近也唯有骊山始皇陵。尉缭子设下这座桃花林,必然是为了保护始皇陵墓,以此说来,始皇陵入口必在此林之中!”

邱义荣一听,一拍大腿道:“照啊!琴氏兄弟先前便在陕中一带游荡,必然是发觉了什么线索!”麦一帆大喜道:“久闻始皇陵中珍奇异宝无数,如今近在眼前,何不去走一遭?”邱义荣本是地设门人,麦一帆等三个术道中人自然也对始皇陵颇感兴趣,自然各无异意。

云龙本不欲多生枝节,却不好拂了众人兴致,只得答允同往。奈何众人不识得这阵法,却也不知该往何处而走,眼见火势大将起来,只得往无火处乱走。走不到半盏茶时分,却见一只毛色雪白的老鼠一下窜入武不凡怀中,吱吱有声。武不凡道:“我这灵鼠说道前面还有一队兵马赶来。”

麦一帆把脸一沉,说道:“恐怕是路黄泉的兵马,此处火势不大,我等且休要声张,躲避则个。”众人方才躲下,便听得人马嘶鸣,只见数十骑兵驰来。其中为首的一人,身着羽扇纶巾,云龙看着好生面熟,却想不起来何处见过。他身后还有一个文官打扮的人与一员武将紧随。

众人伏在暗处,那伙骑兵却也未曾看见,却听为首那人回头对那文官说道:“陆都督,还没到么?”此人一开口,云龙却霍地想起来,正是那昔日符剩文手下的头号谋士泰富。那人说话之间,这队骑兵已然从众人身边奔过,云龙给邱义荣使个眼色,后者瞧科,急忙施展轻功在后悄悄赶上。武不凡亦将怀中那白毛灵鼠方出,追随而去。

不出一炷香时间,邱义荣却飞奔回报,喜形于色:“那为首的是梁王的丞相泰富,武将是路黄泉手下四余将里的计都,这文官却了不得,乃是天造门的陆焱!他每却认得这桃林里路数,径直而去,下到一个洞穴里去了。依着我说,那十有八九便是始皇陵入口。却是生怕里头另有蹊跷,不敢下去。等了他每一阵子不出,却回来找几位一同去看!”

麦一帆大喜,问道:“你可还识得路数么?”邱义荣道:“我虽然不识这桃花迷阵,走过的路途却断然不会忘却。若是不识,却怎能回来找到诸位?”众人大喜,便叫邱义荣领路,一同追随而去。走未多远,果见前头一块小小空地,上面停放着许多马匹,又有两个左路军兵士看守。

众人一齐动手,那两个兵士连声音都未能发出,早惨死在地下。众人上前看时,果见一个黑黢黢的洞穴通向地下。麦一帆道:“虽然不知那陆焱为何识得此处,不过始皇陵内必多凶险,不可大意。”此时那只白毛灵鼠却从穴中蹿出,扑到武不凡身前。武不凡道:“有它族类探路,可保无虞。”

众人听了,方才放下心来,依次进那穴中。那地穴极深,众人一路滑下甚久,才到一处平地。众人看时,却是别有洞天。虽在地底,头上却有日月星辰环绕,丝毫不见局促,更见好大一座巍峨巨城耸立在面前。木周一见,便惊呼道:“鬼门关!这是鬼门关!”邱义荣正想嘲讽,却见那城门上果然立着一面巨大的牌子,用小篆所写的“鬼门关”三字清晰可见。

不是今日众人来到这鬼门关,有道是:绝地逢生,死中求活。毕竟云龙等人在此处有何奇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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