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少年论剑

白玉天用宝剑在花草地上挖了三个坑，将妙义法师弘道隆、龙川大侠赵明浩、竹老翁冯世海三人的尸体埋了，每一个坟堆前配上一块木制碑文，上面简简单单地刻上三人的名字。

一切处理停当，对着三个土堆鞠上一躬了事，走向了胡家庄。

回到胡家庄，白玉天被比武招亲的擂台吸引了，只因那里好生热闹，嘈杂声惊动了半个庄园。

白玉天走近擂台，放眼一望，台上站着赵玉恒跟卓一飞，台下有着好些陌生面孔，甚至还有些人穿着官服。

张燕儿见白玉天回来，欢喜地迎接上去，道：“白大哥，你去那里哪？”

白玉天答道：“妙义法师三人被人杀了，我将他们就地埋了。”

张燕儿一惊，细声道：“那可不得了，你千万别说起此事。饶州府的郡守大人来了，只差找不到生事的借口呢！”

白玉天一听，不自觉地朝着那个穿着官服的看了过去，只见他双眼不停地打量着众豪杰，目光里全是蔑视之意，生怕他们不愿意过来奏他一顿。

白玉天往擂台上看了去，轻声问道：“擂台上是怎么回事？”

张燕儿小声答道：“那郡守说他接到线报，胡家庄聚众生事，以武犯禁。胡庄主据理力争，说是比武招亲，纯属小人用心险恶，诬蔑陷害。那郡守大人好似很乐意听到这样的言语，便亲自主持比武招亲一事，愿做个大好人。结果那些青年才俊不中用，三两下就被那个赵公子给打下了擂台。卓大哥为了青姐姐，只好硬着头皮走上擂台了。”

白玉天听过，小声道：“不行，卓一飞内伤未愈，不是赵玉恒的对手。”

张燕儿问道：“那怎么办？”

白玉天答道：“还能怎么办，只有我上了。”

张燕儿快语道：“不行，你也内伤未愈，可不能上的。”

白玉天笑道：“没事，我命贱，有伤无伤都一样，输不了。”

张燕儿气急道：“不行的，你若是赢了，就得娶青姐姐，那不成的。”

白玉天朝燕儿笑了笑，道：“我赢下赵玉恒，再败给卓一飞，不就不用娶胡家燕青妹子了。”

张燕儿一听，嬉笑道：“那以后，你的名气就不如卓一飞大哥了，这样是不是吃亏了些。”

白玉天笑答道：“卓一飞一身正气，送他一个好名声，他受得起。”

言语落，双脚轻轻一点，朝着卓一飞的身边飞去，像极了一只天鹅，张燕儿很是喜欢。

卓一飞见白玉天轻轻降落在自己身边，很是不爽，道：“这是比武招亲，没你什么事，下去。”

白玉天懒得理他，对着赵玉恒说道：“赵兄，我对胡家燕青小姐仰慕已久，今儿能不能给个机会，公平竞争一下？”

赵玉恒对白玉天的武功心有余悸，朝着台下的秦浩明望去，好让他帮自己做个参考。

秦浩明深知白玉天刚才跟弘道隆三人格斗时伤了元气，就算赢了赵玉恒，也将是伤上加伤，自己再偷偷出手，定能取下白玉天的小命。

想到此处，对赵玉恒点了点头，示意他接下挑战。

心想，就算赵玉恒不能娶到胡家燕青，也能重创白玉天，为接下来活埋白玉天添上一把土。

赵玉恒见秦浩明点了头，看向白玉天，回话道：“白兄，胡家既是以武选婿，你又有如此兴致，我若不成人之美，显得不近人情了。”

白玉天很是欢喜，对着卓一飞看了一眼，好像说道：“你先下去，等我将赵玉恒赶下了擂台，你再上台来要回你的胡家燕青。”

卓一飞本就打不过白玉天，对能不能赢下赵玉恒也没信心，只好做出让步，跃下擂台。

白玉天见卓一飞下得擂台，对着赵玉恒说道：“赵兄，刀剑无眼，要不我们在拳脚上争个输赢。”

赵玉恒才不中计，答道：“白兄，刀剑虽无眼，可胡家燕青小姐美若天仙，还是来个‘君子论剑’合适些。”

台下的郡守大人一听，大声发话道：“拳脚乃抓猪抱羊的伎俩，不可玷污了‘才子配佳人’的彩头，当以来场‘君子论剑’。”

赵玉恒听之，赶忙向郡守大人回礼道：“大人放心，胡家燕青小姐美貌端庄，小生定不会用那抓猪抱羊的伎俩来玷污这份倾慕之情。”

郡守大人笑道：“好，赵公子不愧是熟读圣贤书的年轻人，知礼数，明事理。”

白玉天本就无所谓用什么来比试，只求将赵玉恒赶下擂台，让卓一飞跟胡家燕青来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赵玉恒见白玉天一脸犯难的表情，冷笑道：“白兄，你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吧？”

郡守大人附和道：“那后生，你若连这点礼数都不懂，那就下来，免得浪费了胡家小姐的那份美貌。”

白玉天转过身，对着郡守大人行礼道：“试问大人，刀剑无眼，若是小生一个失手误伤了这位赵公子，那可怎么办为好？请大人先示下。”

郡守大人冷笑道：“刀剑无眼，只要不伤及性命，区区小伤，一笔带过，视你等无罪。”

白玉天听过，在擂台上一个走动，对着台下大声喊话道：“各位朋友，烦请你们做个见证。郡守大人刚才说了，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只要不伤及性命，视我无罪。”

古槐站了出来，大声喊话道：“小子呃，我们都听到了，你尽管比试就是。”

张天昊一声大喊：“我张天昊做第一个见证人。”

其他人一听张天昊如此大声，便也附和起来，叫喊声一片片。

秦浩明听过众人的叫喊声，才知道上了白玉天的当，对着郡守大人看了一眼，就想让他将刚才的言语收回。

郡守大人何许人，在这些江湖草莽面前，代表着朝廷威严，岂可朝令夕改，对秦浩明的诉求视若无睹。

卓一飞见白玉天狡猾奸诈，得偿所愿，大声喊话道：“你们俩到底动不动手，我还等着上台呢！”

赵玉恒见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便来个先下手为强。

宝剑出鞘，一招‘白浪翻滚’朝白玉天送去，三朵浪花层层叠嶂，滚滚向前。

白玉天后跃一步，宝剑出鞘，一招‘岁寒三友’回礼。

三朵梅花跳上浪尖，一个下压，三朵浪花化于无形。

赵玉恒开局不利，戾气渐生，剑锋一转，剑尖下撩，‘一朵梨花压海棠’直逼白玉天的跨下，话尽侮辱之意。

白玉天见招拆招，一剑‘月来风雨日来晴’顺理成章地拨开赵玉恒的剑身，还之一剑‘不识风雨只见晴’。

赵玉恒羞愤难当，左跨半步，剑尖上挑，一招‘噎塞春咽喉’刺向白玉天。

白玉天不慌不忙，两剑齐发，回敬一招‘双蝶事光辉’，一剑格挡，另一剑直逼赵玉恒的胸膛，疾如迅风。

赵玉恒见不能躲避，赶忙收剑回挡，顺势往左前方跨上一步，剑尖下沉，刺向白玉天的小腹。

白玉天也随之左跨半步，顺势而进，挡开赵玉恒的剑锋，剑尖上挑，直逼赵玉恒的右臂腋下。

赵玉恒侧身躲避，左脚向前跨上一大步，回手一剑直指白玉天的腰间。

白玉天早有防备，身随步走，剑随身游，往前一靠，剑身不多不少地搁上赵玉恒的肩膀，剑锋靠上了赵玉恒的脖子。

赵玉恒真心感谢白玉天没有将剑刃往他的脖子上割去，丢剑认输。

白玉天见赵玉恒虽心地恶毒，却很讲输赢之道，快速收剑入鞘，多少给他留几分颜面。

赵玉恒见白玉天退开，捡起宝剑，行礼道：“多谢白兄让我无伤而败。”

白玉天笑道：“那里那里，赵兄求胜心切，而我对胡家燕青没半分男女之情，因而从容不迫，硬捡了几分便宜。”

赵玉恒见白玉天如实相告，心情好上几分，微笑道：“白兄无须过谦，赵某输的心服口服。公子的剑法圆转如意、连绵不绝，已臻化境，真正做到了以静制动，反守为攻。赵某的剑术若想达到公子今日这般境界，怕是再练个二三十年也不一定能成。”

白玉天笑答道：“多谢公子夸赞，实不敢当。”

赵玉恒手一拱，道：“白兄，后会有期。”

白玉天手一拱，道：“公子慢走，后会有期。”

赵玉恒跃下擂台，扬长而去，秦浩明叫都叫不住。

卓一飞跃上擂台，手一拱，道：“白兄，是真打还是假斗？”

白玉天笑道：“真真假假，你自己选。”

卓一飞一本正经地说道：“娶妻生子，成家立室，样样求真，来不得半点虚假。”

白玉天宝剑出鞘，拱手道：“请！”

卓一飞宝剑出鞘，一招‘白虹贯日’长驱直入，迅疾如风。

白玉天左闪半步，反手一招‘凤凰来仪’将卓一飞的剑身顺势一拉，顺势一招‘一线峡谷’直逼卓一飞右臂腋下。

卓一飞一惊，急速回剑格挡，顺手一招‘乾坤倒悬’直逼白玉天小腹，形如急流直下的瀑布。

白玉天后退半步，一招‘抽刀断水’阻击，顺势剑走轻灵，一招‘弱水三千’送过去三道剑影，虚虚实实。

卓一飞真情流露，只取一瓢，认准剑风，还之一招‘水滴石穿’，送给白玉天一道‘七连珠’。

白玉天迎风而进，一招‘龙生九子’回礼，吞下七连珠，外送一招‘太极生两仪’。

卓一飞反用‘二龙戏珠’，剑身左右一闪，中门直入。

白玉天假装不敌，丢剑自保，双掌夹住卓一飞的宝剑，内力灌注剑身，一震。

卓一飞虎口发麻，宝剑离手。

台下郡守大人见之，大喝一声：“那个不懂礼数的，你败了，滚下来。”

卓一飞对着白玉天微微一躬，微笑道：“你这求败的机会抓的真准，以后教教我。”

白玉天欢欢一笑，捡起桃木剑，跃下擂台，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