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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随心而行

阳光明媚,风清气爽,鸟儿欢鸣。

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大婚,这等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怎能错过!不管是盛情相邀,还是沾亲带故,还是有着利益纠葛,衢州府四围的‘好人儿’闻信而动,装着喜气,前来观礼,络绎不绝。

贺景荣夫妇满身喜气地站在府门外,欢迎着一个个前来道贺的客人,言语欢快,声音清亮,让人说不出的舒心愉悦。

王秀兰在白玉天等人的簇拥下,上得府山,迎来一阵阵欢快的鞭炮声,被贺景荣夫妇喜气盈盈地迎入大厅,行礼对拜,互道贺词,互送祝愿。

客人到齐,新郎新娘入场,大婚典礼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白玉天,卓一飞,柳青,还有贺俊伟往日那一帮狐朋狗友们,自不会放过这嬉闹一番的绝佳时机,跟着新郎新娘一起入得洞房,不停地将‘嬉闹’转换成一个个美好的愿景,欢送给一对新人。

响应大伙儿的请求,贺俊伟伸出幸福的双手,轻轻地、缓缓地揭下新娘宁馨儿头上红红的盖头,一张恰似锦绣山河般的美丽脸蛋呈现在大家面前,情不自禁的贺俊伟忘记了害羞,迫不及待在新娘的嘴角边亲了一个,迎来一阵欢快的喝彩声。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

新人在千呼万唤中将交杯酒喝了,就是有些美中不足,午饭未吃,‘洞房花烛夜’还得等上几个来时辰。

贺俊伟在狐朋狗友的一片打闹声中,被拉出洞房,走向了饭厅。

白玉天见宁馨儿一人独守空房,心儿有些不舍,一把将贺俊伟的脚步叫停。

贺俊伟回过身来,小声说道:“习俗千年,离经叛道,怕是一时难以行得通,适应得过来!”

白玉天大喝道:“习什么俗,适什么应!离经叛道又怎么哪!是你成婚,当按你心中认为最好的礼数来,管他人什么事。”

一狐朋狗友附声道:“有道理!天地已拜,夫妻同体,若听从外人的礼数来束缚自己的情意,实为不智之举。”

贺俊伟熟读儒家经典,沉浸于圣人为世人所设置好的樊笼中,对世俗礼教早已习以为常。虽偶尔觉得圣人设置的那些圈子有些紧,让人喘不过气,但终因孤掌难鸣,内心一个脆弱,选择了得过且过。今日事关爱妻,又有人敢为此鸣不平,内心深处一个触动,誓要以勇气闻名于生活。

白玉天见贺俊伟的脸色放轻松了来,坚守世俗礼教的心有所松动,连忙送上一句鼓励的话:“贺俊伟,圣人之言之所以被世人遵循,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学问好,说的在理,而是因为他们敢于做先行者,开天下万事万物之先河,做了他人未曾做过的事,敢为天下先。”

“好一个敢为天下先!”一狐朋狗友给白玉天竖起一个大拇指,朝贺俊伟欢声说道:“俊伟,此时不待,更待何时,行动起来吧!为了痴情真意,就是输了,虽败犹荣。”

其他人都是痴情种,欢欢一笑,将贺俊伟往房间里一推,乐在其中。

贺俊伟听过白玉天的话,觉得自己可以做回先行者,又有了外人的助力,走到床沿边,牵起宁馨儿的小手,微笑道:“今日就让你夫君来回破风败俗,跟不合情理的规矩说声不,可好?”

白玉天站在门口,大声说道:“那有不好的道理,最少可以不一个人独守空房,无须饿着肚子想心事。”

一狐朋狗友呵呵大笑起来,道:“就是吗!新郎大鱼大肉、有说有笑,新娘独守空房、饿着肚子,世间若有这个理,定是世人误读了圣人的想法。”

宁馨儿见大伙儿都愿意自己走出洞房,不受礼教约束,胆战心惊地下得床沿,站直身子,小声说道:“一切以夫君的言行做准。”

“好,从今日开始,相公心中只有娘子,没有束缚娘子的礼教。”贺俊伟一把握紧宁馨儿的手儿,迈开大步,出得洞房,在众青年才俊的陪同下,朝筵席走去,步子不慌不忙、极为沉稳、慷锵有力。

筵席上,客人们兴致满怀、有说有笑,热闹非凡。见新郎牵着新娘走了来,一时难以适应,一双双奇异的目光甩了过去,好有些个难以理喻。

王秀兰见过客人们鄙夷轻蔑的眼神,像吃着苦药一般,很是难受,快速走到宁馨儿身边,朝馨儿身后的白玉天小声说道:“天儿,怎么让你妹妹出来了?”

白玉天笑答道:“兰姨,我今日来,是给馨儿妹妹送祝福的,她若不在场,你觉得我这顿饭吃的下去吗?”

坐在一旁的明智上人听过,生怕他人听不见,大声接话道:“小子哦,不错,就该这般,主次分明。”

圣人礼教,男尊女卑上千年,后世男人们乐享其中,惟恐有失,千方百计地加以维护,及时消除一切变数。见明智上人想打破陈规,相帮女人,而损害男人的既得利益,心中仇恨拉满,投去一片片仇视的目光。

贺景荣虽不觉得宁馨儿走出洞房做的对,但迫于日后重塑泰岳派,少不了江湖豪杰的守望相助,不得不选择跟明智上人、白玉天等人随波逐流,跟不是很认同的世俗礼教说声不。

见客人们看明智上人的眼光不是很友善,开始说三道四,为了以正视听,连忙凑近夫人的耳朵小声说道:“自家媳妇,自家先爱惜,别人才会对其尊重,去扶她过来坐好,亮明我们的态度。”

贺夫人快步走到宁馨儿身边,欢欢喜喜地牵着她的小手,高高兴兴地走到主桌前坐好,顺手给她倒上一杯茶水,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客人们见贺夫人态度明确,知府大人贺景荣又笑容一脸,那敢再纠缠不清,快速转变观念,装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喝起酒、吃起菜来。毕竟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了知府大人无声无息的认同与支持,筵席间不见了奇怪的目光,消散了不愉快,白玉天扶着王秀兰坐了回去,走到明智上人那一桌坐了下来,欢欢喜喜陪着明智上人、五柳兄弟、张天昊等人喝着喜酒,言语欢欢。

随着亲人的怜爱声、客人的祝愿声、筷子的夹菜声、酒杯的碰撞声、年轻人的嬉闹声,声声悦耳,酒席吃好,众人下得桌来。

那些随来随去的客人们喝好饭后茶水,被贺景荣父子千感万谢地送出府门,下得府山,高兴着来,愉快着回。

卓一飞、柳青、胡燕青、张燕儿、苏真儿等年轻人,本想在府山上多待一会儿,观赏一下府山上的风景,可明智上人不喜欢府衙重地,多待一刻都难受,只好随了长者的心意,同着五柳兄弟、张天昊夫妇、古槐、净隐道长、黄庭道人、乐啸天等人,向贺景荣一家人告辞,下得府山。

白玉天、蒋龙威两人没有随着众人下山,而是被贺景荣挽留了下来,应该是有事相商。

贺景荣将两人引入书房,一个坐好,等下人奉上茶水,言语打开了来。

贺景荣道:“明日银子出库,不知你们选择走陆路,还是走水路?”

蒋龙威答道:“本来走水路比走陆路顺畅、快捷,但屠龙会虎视眈眈,船儿漂流水面之上,容易凿沉烧毁,难以做到万无一失。况且宁镇安大侠来信,青龙堂的杀手们全部于徽州集结,若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就得引他们出手劫掠。”

贺景荣听过,似有忧虑,道:“可据我所知,徽州知府是吕夷简、高若讷等人的得意门生,跟屠龙会有着密切往来,要想从他手上借兵消灭青龙堂,怕是难以达成所愿,不容乐观。”

白玉天插话道:“大人,听我师兄秦浩明说,屠龙会这些年一直相帮党项人对抗大宋,徽州知府身为大宋官员,不应该不明是非,相帮敌人吧。”

贺景荣答话道:“白少侠,屠龙会名义上是朝廷对付江湖武林的一把利剑,与朝中少许官员多多少少有着某些利益纠葛。况且徽州知府听命于上层,对屠龙会相帮党项人一事,也不一定知情,若说他不明是非,相帮敌人,表面看来,有些牵强。”

蒋龙威接话道:“大人,宁镇安大侠书信中说,集结于徽州的青龙堂杀手有六七十来人,加上你上次送进镖局的二十多人,近百号人。若是不能调动徽州官军,震慑住他们,逼其投诚,就得大开杀戒。多伤人命,有违天道,你得想想办法才是。”

贺景荣很是为难地说道:“他是徽州知府,我是衢州知府,同级,无权命令于他。就是上报朝廷,请旨相助,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怕是鞭长莫及,唯有靠你们自己见机行事了。”

白玉天道:“大人,我若是胁迫徽州知府大人就范,事后会有什么后果?”

贺景荣苦笑道:“胁迫朝廷官员,那是大罪,可想而不可做。况且此等事情关系到朝廷威严,一旦让朝廷知晓,定会小题大做,以儆效尤。这等好事多为,本官就当没听见,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玉天微笑道:“大人,晓之以理,是为上策;动之以情,是为中策;威逼胁迫,是为下策。不知草民该用上、中、下那一策?”

贺景荣微微一笑,答话道:“晓之以理,他不知情;动之以情,屠龙会是靠朝廷起家,算半个朋友;威逼胁迫吗,不是万不得已,切记莫用。毕竟乌纱帽代表着朝廷威仪,谁去触碰,谁就是在跟朝廷为敌。”

“多谢大人提醒。”白玉天站起身来,微笑道:“告辞!”

“告辞!”蒋龙威起身,同着白玉天走出书房。

贺景荣将两人送出府门,忧虑之心极为活跃,跳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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