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原始真凰
嗖！嗖！嗖！
数道破风声响起，六人的身影不断穿梭在这辽阔的群山之间。
山脉依旧云雾缭绕，随处可见的断木插在地上，山峰之间彼此交错着，虽无珠穆朗玛峰气势之高，但给人的感觉也同样压抑至极。
周颜生召开神水法阵包裹住众人，防止此处的诸多混乱气息沾染身躯。
程风提出站在神剑上御空前行，但被武阳否决了，他认为如果遇到变故，众人很难及时散开。
于是周颜生在前方操纵天一神剑，武阳则是在后方防止意外发生。凤炙和程风分别在中间照顾顾灵裳与程蝶。
一处沼泽旁。
天一神剑忽然停下了，剑身渐渐虚幻成为光点而后化为小汐。
“到了。”
周颜生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前方荒芜的沼泽。
“小汐，你认真的？”
小汐用力地点了点头，掌中聚出一道灵气，朝着沼泽拍打而去。
嗤嗤……
灵气触碰到沼泽之后瞬间就被沼泽吸收了。
“嘶……”
众人倒吸几口凉气，这沼泽竟然如此怪异？
武阳向前迈了几步，来到沼泽边缘处蹲下身仔细观察着。他目光看向一旁的枯木，用灵气包裹着它伸入沼泽，当枯木融入一半时武阳停住了手。
“嗯？”
枯木这时猛地被沼泽猛地喷向了天空，散成一堆木渣子。
“小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颜生挑眉，目光投向了小汐。
“若一滴清水融入浑水之中，它会如何？”
“顷刻间化为浊水。”
程蝶摸着下巴思索着，不过这与这片沼泽有何关联？
“菩元果树也是同理，在这片污浊之地，它自然也会变得不一样。”
“之所以没有树干，那是因为它很聪明，不过可逃不过我的眼睛，毕竟我可是那一界的镇界生灵。”
小汐微微一下，而后抬手作势，欲降整片沼泽举起来。
轰隆……
随着小汐不断地聚力，沼泽表面发生了异动，震荡起剧烈的波澜，甚至不时向四方溅射。
“它要出来了，快退开！”
众人闻言身形立即暴退，离开了沼泽暴动的范围。
一根根碧绿枝条从沼泽之中探出，紧接着巍峨的树干拔地而起，将下方的沼泽祛除地一干二净，完全不复之前那股污秽的气息。
“这就是..菩元果树。”
“看来没错了，没有小汐恐怕我们都无法找到它。”
小汐回到了周颜生肩上，眼神凝重地看向这株古树，它是菩元果树没错，可为何给它的感觉很奇怪？
碧绿古树迅速生长起来，渐渐的它化作了一座陨石般大小的巨物。
嗡……
一些枝干开始抽搐着，朝着几人飞速拍打而下。
“快退！”
众人连忙躲开，这菩元果树，怎么会突然变得狂暴起来？
还不待众人多想，那些枝干再度朝着他们拍打而下，将地面拍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缝。
“你们这群让我厌恶的家伙，还敢再来！？”
菩元果树下一瞬竟然口吐人音，枝干蠕动着，露出了它的面貌，一副极似人脸的模样，只不过它眼神猩红，与它所散发的碧绿灵气不相符合。
“小汐，它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但看它这样，可能是神智有些混乱了。”
“有没有什么方法助他祛除那些混乱的意识？”
啪！
一条庞大的枝条砸下，后方的山岳被拍碎了一部分，周颜生来不及避开，他的身影被掩埋在了碎石之中。
与此同时，其余五人也正在被菩元果树疯狂地攻击着，一时之间难以空出手来。
碎石堆下，周颜生抛开胸前的几块碎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倒是没怎么受伤。
“天道，人间道，修罗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
周颜生眼神陷入思索，这些力量好像都不能够用来助菩元果树恢复它本来的完好意志。
他叹了一口气，眼前只能先带着几人撤出这片范围了，于是他冲开碎石，来到了菩元果树的背后。
“对不住了。”
周颜生手中灵力汇聚，猛地对着菩元果树打出数道灵气匹练。
嘭..嘭..
菩元果树背后受伤，它转身攻击周颜生，十余根枝枝对着他拍下。
周颜生嘴角上扬，下一瞬小汐闪烁到了他的跟前，他眼神锋利，手握神剑迅速斩出数道剑气，而后离开了这里。
风暴散去后，菩元果树环顾一圈后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忍不住咆哮道：“地府的恶心东西，我要灭了你们！”
它的声音响彻半个山脉，周颜生他们飞速撤离的身影一顿，回头惊讶地看向菩元果树。
“果然是地府！”
“应该是那群邪灵蛛。”
凤炙摸着下巴说道，刚才周颜生也陷入了它们的精神攻击，说不定正是这些家伙导致菩元果树意识混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祛除它意识中混乱的部分应该可以使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武叔，你有办法吗？”
周颜生看向武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周颜生发现武阳是一位极其豪迈之人，于是两人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武阳闻言对着众人摊开掌心，其中一条晶莹的小鱼正在缓缓飘动着。
“武叔你竟然是兽灵者？”
顾灵裳带着好奇的话音响起。
武阳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掌心道：“这是我的术灵，沧海鱼。”
“人们都说在始界，兽灵者是无法证道的，可即使是仙灵者，也还不是未能证道吗？”
众人暗暗咂舌，兽灵者只要坚持下去，一样能成为一方强者。
“它陪伴了我七十年，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再进一步我也就甘心了。”
武阳眼神陷入了回忆，那是他无数次的经历，沧海鱼陪他度过的岁月，是他一生难忘的经历。
他再进一步也就踏入了神境，这也是始界目前的终点了。
“你口中的始界，是指什么？”
周颜生神色紧张地问道，武阳的语气中似乎各外凝重。
“始界，是我们所在的界域，包括天河界、上虞界、银河界、游神界等等诸多界。”
“它是对我们这些散布的各界的一个总称。”
顾灵裳偏头对周颜生微微一笑，告诉周颜生也无妨，他以后也迟早会接触到这些秘辛。
“那武叔口中所谓的终点又是指的什么？”
周颜生内心内心有些激动，他终于可以知晓关于这个世界更多的事情了。
顾灵裳和武阳对视一眼，武阳最终叹息道：“告诉他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顾灵裳稍稍整理了一下裙角，拉着裙边缓缓坐下，眼神有些复杂，不过她还是示意众人坐下。
众人围在了一堆坐下，周颜生点起了柴火，这里实在是太过阴寒。
她眼神凝重地说道：“在我小的时候，爷爷有一天召我进入了一处火裳城最隐蔽的密室。”
“他耐心地告诉我有关世界的一切。我们火裳城传承自远古火帝，血脉之力极其强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貌似发生了变化。”
顾灵裳语气顿了顿，眼神之中像是在惧怕着什么。
“世界不允许帝的存在，我们先祖以及当时世上的其他大帝全都被更强的一群人带走了，从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他们任何一人的消息。”
众人皱眉，强如顾灵裳口中的火帝等诸帝，竟然会被人挟走，那群人是凌驾于大帝之上的人吗？那是什么境界？
“后来..”
顾灵裳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腿，神色显得有些痛苦，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周颜生见状急忙握住了她那颤抖着的玉手，另一只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顾灵裳将头埋进了周颜生怀中，不断地在抽泣着，凤炙朝顾灵裳伸了伸手，眼神有些担忧。
武阳先前听得也是极为认真，不过他见顾灵裳这幅模样，此时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在我年少时，火裳城就已经是世间最强的势力，上一代城主，是站在世间巅峰的人，可..”
“可他却被意外杀害了..而且我们根本不知凶手是谁。”
顾灵裳这时打断了武阳，痛哭着说道，拳头无力地垂打在周颜生胸膛上。
“那他..”
“上一代城主，就是我的父亲。”
周颜生瞳孔猛缩，震惊地看向怀中的人儿，难怪她如此痛苦，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他是始界的最后一位圣人，从那之后世间再无圣人，道境之后便是神境，而神境就是始界的终点了。”
“在藏神界的地府，阎王就是一位神境巅峰之人，所以地府行事才敢如此嚣张，我们根本无力反抗地府。”
武阳眼神涣散，充满一身豪劲的他此时却显得十分颓废。
程风和程蝶无言，以前总想知道世界的真相，现在知道了一部分真相后，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残酷。
“公主是火裳城倾尽一切所坚信的传人，老城主预感世间将有大劫来临，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公主快速成长，所以才会让她外出历练。”
凤炙微闭双眼，道出了一切缘由。
“那你们之前口中的'它'，那到底是什么？”
周颜生忍不住一问，她们既然肩上的使命如此之重，那么那件东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
凤炙没有开口，显得十分犹豫。
呼……
一阵阵寒风吹过，撩动了顾灵裳的青丝，周颜生轻轻为她抚平。
凤炙无言地看着这一切，周颜生是十一色至尊仙灵，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或许他才是身怀天命之人。
“是我的父亲凤圣，它是和公主父亲一起离开的，临走前它留下了一颗凤凰丹和一缕神念。”
“神念告知我妖界的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入侵始界，始界的生灵圣兽以一己之力阻挡了它们兄妹二人，最终的结果是三者都消失了，世间难觅。”
周颜生沉默了一会，他令小汐召开了神水法阵，几块黑白石头飘浮在那。
小汐一只手放在上面，霎时间黑白石头迸发出两道光芒，正是一阴一阳的两束神光。
“你是如何得到它们的？”
凤炙失态地惊声问道，身体颤抖着，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几块石头。
“无意之间，东荒林得到的。”
“这上面有它们兄妹的气息，不会有错，我可以断定是它们！”
凤炙向前走了几步，仔细摩挲着这些黑白石头。
周颜生见状低下了头，果然如赤皇所言，这些石头果然蕴藏着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的气息。
“那始界的生灵圣兽，它叫什么？”
周颜生好奇地朝凤炙问道。
凤炙抬头看向上空，眼神充满了虔诚，庄重地说出了几句话。
“世界开辟之时，一抹霞光伴天而生，所至之处皆燃起了光芒，最终它用尽自己的一切点燃了世界的光明。”
“就当世人以为它已然离开之时，天际处火光缭绕，一只火红凤凰迅速升空，染红了整片天空。”
“后来，在世人的口中它有了新的名字，叫做原始真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