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别（10）
“......”
荆吉开始掏烟。
屋里的空气流通不畅，所以荆吉很少在包间抽烟。昨天跟章贤等人的对话抽了一根，今天她一直忍着，但终于是憋不住了。
“跟我一根。”
荆吉刚把烟屁股叼进嘴里，皱面冷不防说道。
“.....”
“烟，也给我一根。”
见荆吉一愣，皱面又强调了一遍，笑着指了指她的烟盒。
停下拿打火机的动作，荆吉将烟盒开口递向皱面。皱面弓着腰，先用右手从里面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然后用左手在荆吉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脆响，烛焰大小的火苗出现在皱面食指之上。礼尚往来的，他将火苗递到荆吉面前，荆吉犹豫了一下，还是扶着香烟靠近了火苗。
烟草燃烧，白烟开始升腾。点完荆吉的烟，皱面又引燃着自己的烟头，两人像是烟民一样的互动，陌生而又熟悉。
“呼。”
仰头吐出一口烟，荆吉对上了小冉和梦梦不安和担心的视线。
一个非凡的苹果，小冉和梦梦不可能就此相信皱面，更不可能对他产生好感。相比幸运，两人不如说是受宠若惊，金苹果简直就像烫手山芋。
她们站这好一会儿了，荆吉还是没搞懂皱面这么做的意图。
光看有什么意思？她要是男人，早就把玩起两人的胸部了。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我的要求。”
“因为不影响大局，所以没关系。”
“你都不怀疑我暗中集结其他参战者的可能。像你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你猜不到我内心再叛变的企图。”
“哪样的人？”皱面眼睛一亮，“说说看？”
“臭屁。”
盯着皱面的眼睛，荆吉毫不忌讳地骂道。
“哈哈，有点扎心了。你们呢，对我的第一印象如何？”
“看不出您的深浅。”
“很神秘。”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哦，你们这是兔子。我不要你们夸我，说点难听的，中肯的，就像你们的老板一样。”
“这......”
小冉显然犯了难。
“我们怎么敢......”
梦梦也露出苦笑。
“怕什么嘛，我又不会把你们吃了。就实话实说。”
纠结片刻，小冉终于开口道：“那......玩世不恭？”
“哦哦，这个可以，但感觉还是像在夸我。”
“大男子主义......”
“诶？真的吗，我倒觉得我还挺尊重女性的啊。”
“呵呵。”
荆吉忍俊不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
“唉，你有自知之明，我自然也有。但你们真把我当成可怕的人，我还是很伤心的啊......”
手里的烟都烧掉了一半，皱面也没有再吸第二口。
他低头看着烟，灰色的烟雾弥漫在他整张面孔。
“之前，我可能是威胁过你，并给你展示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对此我深表歉意。不过现在的话，我已经把你，那你们都当成自己人了，我希望你们能和我像朋友一样交流。”
“仅凭肉体的关系，我们现在充其量是炮友，还算不上朋友。”
“炮友也行啊。”
皱面突然抬起头，灿烂依旧。
“正事都聊完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荆吉明知故问。
“开房啊。我看你今天也没开店，不然就在这里也行，更刺激。”
“......”
荆吉直勾勾地看着皱面，皱面毫不回避。
都是成年人，没人会脸红，羞涩只会显得自己软弱。
“现在？”
直接在手心碾灭烟头，荆吉居然没无视，而是将话题接了下去。
“现在。”
“办完事后，你要做什么？”
“陪你睡觉啊，不然还能干嘛？”
“呜......”
对话露骨，一男三女的房间里，只有没有床上经验的梦梦脸色羞红。
“太早了。晚点。”
“呵呵，早吗？我很持久的。”
“......”
外表上，荆吉怎么看都觉得皱面比自己年轻，但性格上，她又很难承认一个年轻人能有他这样的魄力和压力。
到底是表里如一，风流浪子，亦或是外强中干，少不更事，今晚床上就会见分晓。
如果自己真是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拿捏了，征服了......
荆吉突然起身。
“嗯？怎么了？”
“我去换身衣服。”
皱面立马喜笑颜开：“哦哦！这是同意了的意思吗？”
“五分钟，我很快回来。”
荆吉只看了皱面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今夜难眠喽。”
皱面目送着荆吉离开，包间里此刻只剩小冉和梦梦。
两人还是乖巧地站在原地，亭亭玉立，如黑天鹅一般美丽。
“这里有监控吗？”
“没有的。”
“那就好。”
皱面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将烟头碾灭后丢进了手边的垃圾桶，然后径直走进了吧台里面。
“你会调酒吗？”
“会一点，老板有教过。”
小冉和梦梦又面向着皱面站好。
“调酒配方有吗？我想自己试试看。”
“有的，我找给您。”
“感谢。”
“不，您客气了。”
小冉接着皱面走进吧台，弯腰开始在抽屉里翻找。
她曼妙的身躯一览无遗，皱面的视线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给您。”
“哦哦，不是很厚嘛。”
皱面接过调酒单，随便打开一页，然后就学习起来。
“虽然我也不是很熟练，但需要我指导您一下吗？”
“呵呵，可以，那你就呆在这里吧。”
“好的。”
两个兔女郎一里一外，远近不同，她们带来的观感也大不相同，皱面一时心情大好。
“我看看哈......玛格丽特——盐，适量，龙舌兰酒2盎司，柑橘酒 3\/4盎司，柠檬汁3\/4盎司。这个就是盎司杯是吧。”
皱面拿起一个盎司杯把玩起来。
“是的。”
“嗯，配料都在这，我再看看做法啊......以柠檬片沾湿鸡尾酒酒杯杯口，杯口轻沾一圈盐，将龙舌兰酒、柑橘酒、柠檬汁和冰块按顺序摇匀后倒入抹了盐的鸡尾酒杯中，最后插上一片青柠做装饰。懂了，我完全明白了。”
将配料，调酒壶，酒杯全部堆在眼前，一切准备就绪，皱面就这么着手做起了玛格丽特。
他手法生疏，小心翼翼，速度虽慢，却兴致满满。
“沾盐的话，我们是用雪花边的方式哦。”
“雪花边？怎么做的？”
“您可以先把盐倒在小盘子里，然后将酒杯倒置过来就可以了。”
“......哦哦！果然漂亮！我就说直接洒也太浪费了，还控制不好量。”
“呵呵，是的。还有，您手里的勺子叫吧匙，是用来搅拌的，不是用来舀盐的。”
“哦，难怪这么长。”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皱面手里的一杯酒没调完，门打开，荆吉准时回来了。
说是换衣服，她只不过是加了一件外套，里面还是工作服。面容看起来也没有补妆的痕迹，见面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淡妆轻抹。
“......”
瞧见皱面举着摇晃壶，小冉在他身边教他手法，梦梦在前面津津有味地看，荆吉陡然有些惊讶。
她估摸着这三人总不能保持原样的等她回来，但他们一起调酒的画面她还是没想到的。
“你干嘛？”
“嗯？调酒啊。”
“......要我等等你？”
“抱歉！一分钟，我马上就好了！”
荆吉就这么站在门口，皱面则开始大力摇晃起酒壶。
很快，随着清澈且带有一丝清凉的液体慢慢注入酒杯，由皱面一人制作的玛格丽特宣告完成。
“搞定！”
“还有柠檬片。”
小冉提想道。
“哦哦！差点忘了！”
皱面最后插上柠檬片，一杯外观不输他之前喝过的玛格丽特高雅而孤独地摆在了桌上。
“送你了。”
然后他又蹭蹭手，丢下自己的作品，转身就离开吧台。
“啊？这......”
小冉还在发愣，皱面指了指她放在桌上的和梦梦捧在手里的金苹果。
“这苹果是永久保存的，不用担心发霉或变质。感谢你的指导，我们有缘再见。”
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荆吉身边，皱面拉开门，很绅士的弯腰，接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荆吉没说话，率先出门，皱面紧接着跟了出去。
“......”
小冉和梦梦面面相觑，她们刚要说话，门外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凌姐。”
原来是荆凌走了进来。
她还有些担心地望向荆吉离开的方向。
“他没对你们做什么吧？”
“没有。”小冉摇摇头，“不如说......”
“他碰都没碰我们一下。”
“这样......”
荆凌没有多惊讶，只是叹了一口气。
“他来的时候，我只感觉这人嬉皮笑脸的，跟个无赖一样，完全没有昨天描述得那么吓人。”
“无赖吗......”
嬉皮笑脸是真的，要说无赖，小冉真没觉得。
“刚才姐姐说他或许真的可以信任，现在又听你们说碰都没碰你们一下，该说是人不可貌相吗......”
“他还送了我们苹果......”
梦梦这么一说，荆凌猜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金苹果。
“金色的苹果......跟姐姐的苏摩酒一样，这也是神的产物吧。”
“嗯，说是能包治百病。”
“......”
荆凌又沉默了。
“凌姐，别担心了。”小冉走到荆凌身边，“虽然和皱面先生相处的时间补偿，但我是感觉他没有要害吉姐的意思。”
“真的吗？”
“除了上床......”
“哈哈，这我还真不好反驳。但皱面先生除了非常想和吉姐上床外，他好像答应了吉姐的所有请求，也解答了所有疑问，看似很真挚的样子。”
“你是说，皱面可能是个好人吗？”
“是不是好人，我觉得至少要等吉姐晚上或明天回来再判断。”
“他会不会是真的喜欢吉姐啊？”
“......”
梦梦提出自己的一个猜想，小冉和荆凌都沉默了。
一见钟情不是没可能，但看皱面的态度，明显是玩玩的意思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