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可不必如此珍重
霍一兮再做新嫁娘,坐着十八抬大花轿风风光光地从镇王府抬到相府,进正门在府里转一圈又从正门出去回了镇王府。
十里红妆不足以形容这场婚礼的奢华,嫁妆从花轿出镇王府后一路绵延,到花轿回镇王府后仍不见尽头,直到日暮时分,队伍才全部进了镇王府府门。
霍一兮由厉无川亲自背着下轿,跨过火盆,拜堂敬茶……
高堂上摆有两把龙纹交椅两把太师椅,厉无川与霍一兮跪拜叩首,恭敬把描金蟠龙盖碗茶放到桌上。
霍一兮很奇怪为何没有请霍青志夫妇观礼却摆了两把太师椅,但好奇害死猫,让磕头就磕,她要的是镇王妃的身份,其他的一概跟她无关。
新娘被送入洞房,厉无川随后进来,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门内喜庆安静,无人敢闹洞房。
厉无川拿起玉如意掀起盖头,露出霍一兮宛若桃花的脸。
霍一兮仰起头,灿若星辰的眸子望向立于身侧的厉无川……
单身狗成了有夫之妇,新奇中难免忐忑,霍一兮瞳仁轻颤闪着含羞的光。
厉无川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新娘,蓦地道。
“这次总可以送给为夫了吧?”
霍一兮茫然,什么?
略一思忖,霍一兮脸腾地红了。
迟早得过这一关,何况厉无川盖世英雄俊美无俦她并不亏,霍一兮点点头表示同意。
厉无川等了会儿霍一兮纹丝不动不禁蹙眉,筋骨分明的手如莲般在霍一兮眼前绽放。
“拿来。”
这是能放到手里的吗?霍一兮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结结巴巴道。
“你先去应酬宾客,待,待晚上再给。”
“现在就给……”厉无川寸步不让。
霍一兮瀑布汗,厉无川怎么这么难缠。
“好吧。”
目睹霍一兮宽衣解带,最后却把自己困在弄乱的礼服中手足无措,厉无川忍笑。
“东西虽好,倒也大可不必如此珍重。”
他说她是东西,还说她的初次不珍重?霍一兮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厉无川拧眉,荷包既然是绣给锦王的,为何当初却因此暴打锦王,想到锦王被打时的惨样,厉无川忽觉有点冷,再看霍一兮脸色难看,不知为何上阵杀敌英勇无畏的战神居然脚跟开始发飘。
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这几天筹划婚礼累到了。
厉无川记起当时看到的荷包没有璎珞,霍一兮这几日始终与他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缝制,所以不好意思拿出来?
喉结滚了滚,厉无川道。
“其实……绑上去也可以。”
霍一兮低头看向困住自己的嫁衣,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要绑,难道他是想玩捆绑play?
“我没那么变态!”霍一兮怒了,要绑也是绑他,想绑她,门都没有。
“何为变态?”厉无川没听过这个词。
居然不懂什么是变态,霍一兮眼珠一转,道。
“就是跟厉锦琛差不多。”
闻言,厉无川面沉似水,“我和他不一样。”
不一样你还想玩捆绑,呵。
厉无川不明白,他想她送他荷包怎么就变成跟厉锦琛一样了。
霍一兮不理僵在原地的厉无川,继续研究如何脱困,结果越急越挣脱不开,忍无可忍只能求助。
“帮我……”
偏偏厉无川过份执着,“先给后救。”
“这要怎么给?”霍一兮抓狂。
“那我自己拿。”
霍一兮无语,默默翻白眼,厉无川只当是默许,不客气地翻找。
之前不要是因为还未正正当当地迎娶进门,如今不存在错嫁,她是他光明正大的妻,理所当然地索要。
厉无川翻遍霍一兮全身也没找到,失望地收回手。
霍一兮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结果就这?
“你到底要干嘛?”
厉无川与霍一兮对视,郁闷道。
“荷包,相府门前你从锦王手里夺回来的荷包难道不是绣给我的吗?”
霍一兮想扶额,奈何手抽不出来。
“那个不是我……”不能说不是她绣的,免得辜负翠羽一片好心,霍一兮愁。
不是绣给他的,那会是谁,厉无川心情不爽,眼底蕴着风暴。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敢收镇王妃绣的荷包,他绝饶不了他。
眼看着厉无川浑身冒冷气,霍一兮后知后觉荷包要惹祸。
喜欢再让翠羽绣给她,何必惹怒阎王,霍一兮夹子音道。
“哎呀,王爷你急什么……”
厉无川被冷得深深打了个寒颤,见鬼似的打量抽风的霍一兮。
“人家打算绣好了再送给王爷的,却被厉锦琛那厮险些拾走,想想就后怕呢。”
听霍一兮唤厉锦琛做‘那厮’,厉无川紧锁的眉头一挑。
“本王不介意,拿来。”
这算是杠上了,霍一兮扬起下巴提议。
“先放开我。”
厉无川三下五除二把霍一兮扒得只剩了中衣,霍一兮从妆奁深处翻出荷包丢给厉无川。
仔细翻看过,确认是相府门前见过的那个荷包,厉无川立即戴在腰间昂首阔步地出门应酬宾客去了。
霍一兮,“……”
前来祝贺的宾客虽然二次随礼仍然兴致高昂,见了厉无川不敢打趣,奉承话像不要钱似的从嘴里往外蹦。
有人注意到厉无川腰间戴着没有璎珞的荷包,荷包上绣着百福,料子针线簇新,料定是镇王妃所赠,拍马屁道。
“王爷这荷包好呀,百福不落英,长长久久,可见对王爷心意赤诚,情深似海呀。”
厉无川掩下眼里的得意,表情淡淡的道。
“王妃向来对本王不遗余力,这么个小东西都要煞费苦心,本王倒是不希望王妃如此辛苦,可无论本王如何规劝王妃偏不呢。”
拍对了马腿,众宾客纷纷效仿,乐得厉无川板着脸心里开了花。
这时有人认出这荷包正是当日镇王妃暴打锦王,从锦王手里夺回来的荷包,不免小声议论。
“怪不得当时镇王妃如此震怒,当街打得锦王鼻口窜血,原来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另有人道,“听人说,锦王当时想要据为己有,所以镇王妃才打他的,对婶子不敬,该打。”
厉无川闻言,唇畔勾起抹冷笑,手覆在荷包上仿佛在宣布,无论谁觊觎都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