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半亡灵】
感染者们相继陷入狂乱，身体也随之彻底亡灵化，嚎叫不止：“啊啊嗷——”
“不好，他们变成亡灵了！”周围的士兵和牧师惊恐地喊道。
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正在尝试医治的牧师当即就被亡灵拽住。
四周的亡灵一拥而上，旋即便是牧师绝望的惨叫。
“吼——”感染者转化的亡灵们嘶吼着杀向士兵和牧师。
场面立刻乱作一团。
平民转化的亡灵大多是无脑的僵尸或骷髅，没什么战斗力，但由于他们刚刚还是壁炉谷的居民，守卫们难免有些下不去手，耽误了时机，混乱因此在谷内蔓延开来。
几百个低级亡灵，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对于已经三面受敌的壁炉谷守军来说，这绝对称得上一个大麻烦。
内外夹击之下，原本还算稳固的防线迅速出现紊乱，伤亡激增。
“消灭它们！”阿尔顿指着那些变成亡灵的居民，向谷内的士兵下达了命令，并反复强调，“他们已经不是我们的同胞了，必须立刻消灭它们——立刻！”
“是！”士兵们也终于咬牙下定决心，操起武器，杀向昔日的同胞。
几百个亡灵被披坚执锐的士兵围堵绞杀！
不一会功夫，谷内的大部分亡灵便被消灭，只剩下零散分布的少许，已经不构成威胁。
“不，别杀我……我，我没有变成亡灵！”一个皮肤腐败的居民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士兵，声音颤抖。
士兵举着武器，一阵犹豫。
居民跪在地上，再次央求道：“我们上个月还一起吃过饭，我们算是朋友……我还没有变成亡灵，别杀我，求你了。”
看着他腐败得已经开始脱落的皮肤，士兵最终叹了口气：“抱歉。”
话音刚落，钢剑便斩断了居民的头颅。
人头落地。
尸体的断颈处却没有喷涌而出的热血，只有慢慢溢出的腥臭污血，像是从脓包里挤出来的一般。
在士兵的钢剑之下，谷内几百个亡灵终于清除。
被扰乱的防线渐渐恢复稳固。
又是半小时过去，亡灵大军的潮水终于退去，只留下堆积如山的尸骸，血腥与腐臭的气味冲天阵阵。
这些尸骸大部分是亡灵的，但也有不下百具尸体属于壁炉谷的守军。
调查队也付出了数人阵亡的代价，其中包括一名高等精灵牧师。
来袭的亡灵，它们肮脏的尸骸自然都要被运至谷外，堆积起来，然后烧掉。守军的尸体则被挑出来，准备下葬。
而那些由谷内居民转化而成的亡灵的尸体，处理时难免引发了争议。一部分人主张也送到外面烧掉，另一部分人则主张下葬，两方一时僵持。
最后由阿尔萨斯出面，做了个折中的选择——单独找块地方，举行下葬的仪式，然后烧掉。
守军们搬运、清理着数不清的尸骸，壁炉谷内弥漫着阴沉而抑郁的气氛，没有人会交谈任何不必要的事情。
阿尔萨斯坐到一块石头上，手里拄着战锤，望向那些正在被搬运的尸骸。
他在尸骸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他的部下，再比如那户被他掀翻餐桌的居民。这些都让他沉浸在难以言表的思绪当中。
吉安娜来到他身边，轻轻呼唤了一声：“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这位与他相爱的朋友：“吉安娜……”
尽管法师不需要冲锋陷阵，但战斗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吉安娜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许多血污，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狼狈。
两人对视片刻。
阿尔萨斯低下了头，说道：“亡灵的攻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撑不住……通知乌瑟尔吧。”
吉安娜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
说着她站起来便要施法。
“等一下。”阿尔萨斯似乎想起什么，“你能不能把罗维送过去？他动作更快一点。”
吉安娜摇头：“我还没有能力创造出足够稳定的传送门，只能把自己传送到达拉然。”
“好吧。”阿尔萨斯叹了口气，“等你的好消息。”
吉安娜开始施法，不一会法术完成，伴随着一阵传送魔法的辉光，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见，自是已经去了达拉然。
傍晚时分。
壁炉谷内，阴郁的氛围稍稍减退，人们开始准备晚餐。
由于不敢食用外来的粮食，壁炉谷的粮食供应再次变得紧张，上至阿尔萨斯，下至普通军民，都接受统一的食物分配，吃些粗粮果腹。
也许算个好消息的是，由于壁炉谷的人口减少了一部分，并且肯定还会继续减少，粮食危机应该不会发生。
当然，在粮食这个问题上，罗维完全置身事外。毕竟他随身携带着几千斤粮食，而且种类丰富。
吃饭的时候，阿尔萨斯问道：“凯尔坦，那些感染瘟疫的居民，最后全都变成亡灵了吗？”
凯尔坦修士的回答略微有些出乎意料：“不完全是，有少数人保持着一种特殊的状态——我称之为‘半亡灵’。守军本打算把他们都杀掉，但我留下了一部分。”
“你说的‘半亡灵’是指？”
“就是说他们的身体已经和亡灵没有区别，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日渐腐烂……但他们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至少不会主动攻击人。”凯尔坦修士缓缓说道，“这似乎不是我们的魔法做到的，而是他们自身具有某些独特之处，尽管我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阿尔萨斯想了想：“他们未来会怎样？会痊愈吗？”
“恐怕不行。”凯尔坦修士摇头，“事实上他们的身体已经死亡，痊愈是绝不可能了。”
停顿了一会，他继续说道：“按照我的猜测，他们大概率还是会变成亡灵，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变成一个比较温和的亡灵。”
阿尔萨斯眉头紧锁：“所以……亡灵瘟疫完全没有治愈的办法吗？”
“我想也不必这么悲观，办法应该是有的，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凯尔坦修士沉吟道。
“简单来说，我觉得‘半亡灵’或许会成为治愈瘟疫的突破口。我们可以召集这片大陆最优秀的牧师、法师、炼金师和学者们，让他们一起来研究，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