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运功逼毒
他说着话,便把目光投向了宋嫣霞。宋嫣霞一见,面色却不禁一阵绯红,头也低垂了下去。
她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所以本不易脸红,除了见到她心上人外,她很少脸红。但这次见到陈霁云脸红,却是为了自己过去对他的轻视而脸红。
本来她中了毒,面色并不好看,可此时在陈霁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美。一时之间竟看得痴了。
幸好小青提醒了他一句,他才红着脸走到宋嫣霞身旁,说了声:“得罪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握住她一只手。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而且还是宋嫣霞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的手。一时间不禁心如鹿角,意乱情迷。
虽然宋嫣霞的手时常握剑,不像别的女孩子的手那般秀美白皙,柔若无骨;但却也是温润滑嫩,纤长动人。
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身上那少女独有的芳香,也顺着的他的鼻孔进入了他的心肺。
他竟不敢看着她的脸了,另一只手颤抖的放在她的手掌上,好容易才找准穴位,连忙运功将真气注入,为她逼毒。
宋嫣霞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力顷刻间涌入了自己的奇经八脉,伤口上的毒如同被海水洗刷了个干干净净,片刻之间,自己不但没有了任何伤痛,而且比没受伤前更加精力充沛了。
她只觉得自己如同坐在云端之上,在云海中飘浮……由于这种感觉是非常的舒畅,她竟忘记告诉陈霁云毒已被他的内力所消融。
而陈霁云则专心致致地继续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了她的经脉之中。过了约有两柱香的时间,陈霁云的内力居然没有丝毫枯竭的迹象,面色也如一个时辰前一般无二。
这不禁令杨逸风非常诧异,因为他清楚一个有数十年内功修为的高手,运这么长时间的内力为别人疗伤也一定会满头大汗,而且他的内力也许得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而陈霁云却全无异状。
杨逸风不禁道:“嫣霞,你觉得怎么样了?”
宋嫣霞这才醒过神来,她道:“我很好呀!”
杨逸风道:“既然你已经好了,怎么还麻烦霁云兄呀!”
宋嫣霞闻言,这才道:“噢!我的毒已解了,你收功吧!”
陈霁云这才收了功,而看他的样子,居然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感。
杨逸风和宋嫣霞都是出自名门,自然是有一点见识。但此刻他们却琢磨不透陈霁云到底是练的什么功夫,以至于才不到二十岁,便有如此强的内力。
杨逸风此时自身的毒还没有逼尽,所以不便多说话,而宋嫣霞却不同,她刚接受了陈霁云那雄浑无比的内力,精力很是充沛。于是她不禁问道:“你练得是什么功夫呀?怎么内力如此深厚?”
陈霁云闻言,却不禁一怔,道:“什么?你说我内力很深厚?”
宋嫣霞道:“对呀!”
陈霁云却摇了摇头,道:“我的内力并不深呀,我师兄一掌能震退我好几步呢。”
杨逸风和宋嫣霞闻言,不禁俱是一惊,他们看着陈霁云的眼睛,见他并不像是在说谎。
“你师兄叫什么名字?”宋嫣霞很是好奇。
陈霁云道:“我有两个师兄,大师兄姓萧,单名一个鹏字;二师兄姓武,名叫清风。”
“萧鹏,武清风……”杨逸风在心中默念道。但他却觉得自己印象当中并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而宋嫣霞自然也是如此,不禁道:“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字呢?”
杨逸风见宋嫣霞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生怕陈霁云听了会不愉快,连忙道:“没听说过也并不奇怪,也许他们不是江湖中人,或许他们用化名闯荡江湖。”
这一点却是陈霁云从未想过的,因为他并不懂江湖,他师父只教会了他武功,却从未给他讲江湖事。
宋嫣霞自然也是如此,于是她便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用化名呢?”
杨逸风道:“因为江湖险恶,用化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底细。”
宋嫣霞闻言,不禁点了点头,却又问陈霁云道:“你师父是谁?”
陈霁云想了片刻,才道:“家师姓慕,认得他的人都叫他慕先生,他并没有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名讳?”
杨逸风和宋嫣霞听了陈霁云的话,觉得十分奇怪。因为他们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人连自己的师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可是看陈霁云的样子却不像是在撒谎。而他如果没有说谎,那就说明他师父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名字,一个人的名字居然不敢让自己的徒弟知道,这种人会是什么人呢?
想到这些,杨逸风不禁脊背发凉,他觉得在陈霁云身上似乎有太多的秘密。他想了想,才道:“那你师父住在什么地方你总该知道吧?”
陈霁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家师住在武陵山童家岭。”
杨逸风闻言,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暗想武陵山一带可否有高手出没,但凭他的记忆,却从未听说有什么高手出自于武陵山。
宋嫣霞则又问道:“你既然来自武陵山,为何会到我们天盛镖局来?”
陈霁云想了想,才说:“家师说我的家在开封。我是在六岁时遇到家师的,我只记得发了大水,父母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是家师在河里把我救下,他没有找到我的父母,就把我带回了童家岭,后来又收我为徒。去年,家师说我应该到开封一带找一找,虽然我的父母可能不在世了,但或许能找到别的什么亲人,就这样我到了开封,寻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父母。后来盘缠用光了,便到镖局里来做杂役。”
他轻轻地抹了一下眼睛,又道:“其实我到镖局来,只不过想找个活,挣点钱,再回去看家师,我们那儿很穷,家师和小师弟的生活也很苦。家师不但教了我武功,还教我们读书,他其实不希望我们涉足江湖的,而是希望我们能读好书考取功名,但是我很笨,读不好书,只能做些粗活来混饭吃。”
没有人会怀疑他话的真实性,因为他面对的人都是心地淳厚的年轻人。小青听后,眼泪竟不由得涌了出来。
而杨逸风心中却有很多疑问,从陈霁云的内力上看,他的武功非常好,他的师父自然也就更厉害了;但是他师父既然有那么好的武功,为什么会在一个穷乡僻壤过苦日子呢?他既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淌江湖的浑水,又为什么教他们武功呢?
虽然杨逸风并未见过陈霁云的师父,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但他却发觉这实在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