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终结（二）

2057年一月一日，新年伊始，梦都市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蒂斯和‘教授’关于禁断科技的解析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完成，自那之后，默秋、米奈尔和刘陆凌便返回了梦都市，这两个月来刘陆凌经常需要帮‘教授’进行一些需要‘运气’的工作，而默秋反倒是落得清闲。

不过虽然蒂斯那边没有什么任务，默秋的日子也并非完全轻松，一方面他‘亡使’的身份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鬼知道有没有人始终在暗中监视他，像是联邦议会应该就对他很感兴趣。另外一方面，根据蒂斯所说，拉特方面对禁断科技的解析速度会比他们慢，但也不会慢太多，但这两个月来那个疯子没有丝毫动静，这让他有些不安。

同时，米奈尔最近也开始更加勤奋地锻炼起了异能，在圣教覆灭后她曾轻松过一段时间，现在又再次回到了曾经的状态，礁石岛上再遇伍德后，她可能又一次意识到了自己仍需要力量。

这天中午，默秋和米奈尔一起出门，准备去找刘陆凌一同用午餐，但刚刚走出北街广场的地铁站口，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黑压压的……”默秋有些心悸地朝四周看了看，自语道。

米奈尔回答说：“有什么东西在朝这边靠近。”

这时，北街广场四周那些播放广告的大屏幕闪烁了几下，统一更换成了总督的脸，那张脸上挂着明显的恐惧，他的手略微有些发抖，声音尽可能平静地对驻足各处的市民说道：“梦都市的市民们，这是一条避险警告！我是你们的总督，就在刚刚，城市北面的梦都市第三监狱遭到恐怖组织‘科伦多公司’的袭击，内部大量罪犯逃离出来，现在已经流散到市区，同时，‘科伦多公司’的‘哨兵’型机械部队也已经涌入城中，现在联邦军队已经出动，请大家立刻到附近的避险点，以下是避险点位置……”

“哨兵……是拉特，他对梦都市下手？”默秋先是有些震惊，随后陷入困惑，在他看来，梦都市虽然是大都市，但远远没有周围的几处港口城市要重要，没有任何联邦的机密机构存在，这也是他当初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要说有什么特殊，也就是我们在这里了……但拉特完全可以直接对我们下手，没必要弄成这个样子。”米奈尔也有些困惑，她一把按住默秋的肩膀，带着他传送到了刘陆凌的侦探事务所内。

刚刚站稳脚跟，默秋就高声呼唤起刘陆凌的名字，三两声过后，三个人从二楼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麦克兰？还有孟欣羽，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默秋见到这两位颇有些惊讶，因为在差不多一个月前，刘陆凌曾经告知他，这两位被蒂斯带去参与‘灵魂部分’的实验了。

“成功了？”旁边的米奈尔望向麦克兰，询问道。

麦克兰点点头，同时也瞥了一眼孟欣羽，笑道，“欣羽还差一些，她的异能太特殊了，我已经达到了‘体’级……先说正事吧，蒂斯让我们过来接你们走。”

“走？”默秋微微皱眉，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外面的街道，哨兵们显然还没有推进到这里，但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

米奈尔也有些不解地说，“如果拉特想要做什么，我们最好赶紧去阻止他。”

“你们还没了解情况，眼下这种规模的动乱只是整个亚欧大陆上的常态，拉特并没有针对梦都市，他针对的是所有建有异能者监狱的城市或有联邦重要设施的城市。”刘陆凌叹了口气，继续道，“根据笑士刚刚发过来的卫星观测数据来看，全球现在至少正在迎战近千万的哨兵军团，而且这个数字仍然在不断攀升。”

“千万……”默秋的脑子短路了几秒，随后他大声道，“不可能，就算他到了‘体’级，他也没时间造出这么多哨兵来，而且他怎么操纵呢？”

“拉特已经不是以前的拉特了。”麦克兰语气很沉地说道，“现在的‘哨兵’应该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识，你见过蚁群吧，拉特就是它们的蚁后，整个哨兵集体就像一整台机器一样有条不紊地运行。”

“而你说他没时间制造这件事，就更好解释了。”孟欣羽将口中的棒棒糖咬碎吞下，说道，“他这一个多月只造了二十几个‘体’级的哨兵，这些‘体’级的哨兵与之前我们见过的有本质上的不同，它们每一个都相当于独立于拉特本体的分身，且具有‘感染’的性质……最初进攻的，就只有一只‘体’级哨兵，但它每经过一处建筑，就会本能地利用其中的材料制造更低级别的同类，这些新诞生的同类也同样可以做这些事，因此，哨兵的数量是呈现出爆炸趋势上升的。”

“拉特已经刻意减缓了增殖的速度，这种无限制的增殖会降低顶级哨兵的强度，因此他只借助这种能力大量制造‘面’级和‘线’级的哨兵，这种由‘面’级和‘线’级哨兵组成的哨兵军团只需要几千个，就能轻松淹没一座安全级别不够高的城市，所幸梦都市的安全级别还算高，这附近也有军部驻扎，但‘哨兵’是打不死的，他们会源源不断地重生，始终保持着近千万的数量……而且，除了军事基地，没有地方能撑住‘体’级哨兵的攻击太久。”刘陆凌的表情有些呆滞地说。

“那……我们去哪？”默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亚欧大陆上活动的‘体’级哨兵只有十个，引发动乱的大多是它们产生的增殖体，这只能让联邦无比棘手，但无法让城市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而在大洋洲的联邦军事基地集群处，拉特投入了剩余几乎所有的哨兵，显然他想要借助那里为跳板，进而进攻‘彼岸’，我们去那里，去找出拉特的本体，干掉他。”麦克兰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留在这跟这些打不死的玩具玩是没有前途的，它们被打碎了还能拼起来接着攻击，不干掉拉特的话，等到‘体’级哨兵进一步增多，联邦武装彻底抵抗不住的时候，那个疯子真有机会终结人类文明。”孟欣羽瞥了默秋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并用它指着默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