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华阳凝聚楚人心,张唐使燕遇难题 下
承平殿,这时候除了台上的秦王政,秦王政旁边还有太后赵姬,台下站着的有麃公、相邦吕不韦、廷尉隗林、昌平君、昌文君、刚成君蔡泽、阳泉君等人。
“老相邦回来了!”秦王政本来是不认识的,比两人也就数面之缘,而且当时自己尚小,加上人数众多,哪知道蔡泽是啥样子?但是母后在他身边提点了一下,所以秦王政主动朝刚成君蔡泽打招呼。
蔡泽心里一阵感动,出列朝秦王政一礼:“大王,老臣刚回来!”
秦王政已经不是刚继位的时候,父王走之前有一些交代,也将一些人分析给自己,经过了这些时间的打听,慢慢理清了朝堂之上的人物关系,对于刚成君,自己也清楚了许多。
“这一路辛苦了!”
“谢大王,燕国愿意将太子丹质秦!”
秦王政心里一震,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抓住自己左手的手背,秦王政心里立刻平复许多。
“好!”吕不韦出列笑道:“如我所料,秦燕合作可以两边夹攻赵国,让赵国首尾不能相顾!”
“只是……”
吕不韦看向蔡泽:“只是什么?”
“只是燕王希望我们派一个人去燕国为相!”
秦王政和吕不韦马上就明白了,这燕王喜倒是明白,他送了太子来秦国做人质,秦国也要送一个一个人去燕国,只是秦强燕弱,他不敢要嬴秦王室入燕为质,那么朝廷重臣入燕为质,美其名曰为相,不过,这样的确更加紧密一些。
“刚成君你……”吕不韦当然希望蔡泽自己去。
蔡泽朝秦王政一礼:“只是臣本来是燕国人,恐怕这不适合……”
秦王政微微一笑,很清楚蔡泽的想法,按现在天下大事,秦国东出是迟早的,关东迟早无一片净土,倒是关中安居乐业,人岁数大了总是希望和家人在一起,蔡家早就在秦国生根了,重要的是,麃公需要蔡泽,自己也需要蔡泽,所以装作突然知道似的:“寡人也糊涂了,刚成君是燕国人,确实不是适合的人选!”
吕不韦马上看向武将那边,迅速扫过一圈,目光落在张唐身上:“张将军最适合!”
张唐一愣,作为将领没想到自己能做一国之相。
秦王政突然明白了吕不韦的想法,这张唐是一个很厉害的将领,而且是秦国关中人氏,在秦军之中威望仅次于麃公、蒙骜、桓漪等人,当然不算重病在家的王龁,也是麃公的得力助手,将他送到燕国,算是斩断麃公一臂。
吕不韦笑眯眯的看着正欲开口拒绝的张唐说道:“将军切莫拒绝,且听我说!”
本来有几个正要反对,毕竟武将为相虽然有先例,但很少,出将入相倒是战国时代,名士最希望做到的,但是但能做到这四个字的也只是聊聊数人而已,哪个不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张唐还是有自知之明,征战沙场自己还行,但是自己那是相邦的料?
吕不韦倒是不慌不忙,开始说道:“燕国积弱,如果要夹攻赵国,首先,得将他们军队带起来,燕国人民风彪悍,实际上战斗能力不弱,缺的就是将他们变成精锐的人,燕王喜倒是明白,这样两国夹击才有意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不能阻止了。
秦王政明白,麃公是不可能去燕国的,蒙骜将军是吕不韦的人,吕不韦肯定有一堆理由拒绝,王龁老将军重病在床,将军壁是王弟长安君成蟜的人,实际上自己最想把他送过去,但是这么做,寒了自家兄弟的心,而燕国问题,的确是缺少一个领兵,训练士卒之人,所以张唐的确是最合适的。
“的确,张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蔡泽站出来说道:“但是张将军也是最不合适的!”
“这话怎么说?”吕不韦冷冷的说道。
张唐看到蔡泽的示意,马上也明白了,于是站出来,超朝秦王政一礼,然后面向吕不韦一拱手道:“大王、太后、相邦,我臣屡次领兵攻赵,赵王已经扬言谁抓住我臣就可以获得百里地的奖励,而去燕国必须经过赵国……”
张唐没有说下去,这番话是顺着蔡泽的思路才想明白的,这番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吕不韦用心险恶已经非常明显了。
秦王政心里长吁一口气,微微一笑道:“仲父的想法是很好,只是我秦人的将领是我秦国的重器,不可以随意损失,生命安危的事情没有解决,这事断不可以!”
吕不韦很不开心,但秦王政的态度很正常,一下子也无话可说。
“那么只要解决了张将军的安危问题,就可以了?”吕不韦依然有所不甘地重复问了一遍。
“为了秦国臣可以赴汤蹈火,但是无谓的牺牲,臣做不到,吕相要是解决了这问题,臣即刻启程去燕国!”
“好!”吕不韦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麃公呢?”秦王政很疑惑,因为今天没看到麃公。
蔡泽出列朝秦王一礼,脸上表情很奇怪的说道:“麃公身体突然不适,这两天早朝来不了了!”
秦王政心里一阵狐疑,却没有多问,自己记得前两天还好好的。
次日,大正宫。
“吕相邦求见!”
秦王政朝身边赵高点了点头,赵高朝秦王一弯腰:“嗨!”
吕不韦进入大殿,并没有行礼,秦王政早就下台阶:“此时仲父来大正宫,想必有事!”
“大王,府中有一小童,可以解除张将军的顾虑!”
“小童?”秦王政有些不解。
“呵呵,是府上中庶子甘罗,此小童今年十二岁,乃老相邦甘茂之孙,臣见此小童机灵过人,所以收为府中中庶子,昨日老臣回府,有些怅然,甘罗见臣,问臣,老臣说了一下,他说了张将军的顾虑,他有办法!”
“臣不禁有点怒,便说,走开,臣亲自跟张将军说,他都无动于衷,你区区小儿,有何办法?”
“他说:‘项橐七岁为孔子师,何况我已经十二岁了,君侯何不让我试试,为何不由分说的呵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