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嫣然出手解难题,李斯舌战释门人 上
释利房心里一叹,有些话不能对眼前的大王说,不然保不住他会生气,如果跟普通人解释,那么就是:“就像你看到地上的蚂蚁,哪怕蚁王,在你的眼中也只是一只蚂蚁而已,如果蚁王说,跟你相媲美,你会不会嗤之以鼻?但是对于你本身来说,蚁王和普通蚂蚁实际上都是平等的,没啥区别!”
秦王政点了点头,谁也没有想到释利房对秦王政的话,导致了秦王政夺取天下后,想要长生不死,始皇帝不想只是“杯具”,弱于任何人,哪怕满天神佛也不行。
李斯知道秦王问题已经问完,于是朝释利房一拱手。
秦王政微微一笑:“谢谢大师为寡人解惑,议郎李斯当时记录,后来他重新翻开记录之后,多了很多疑问,希望能解惑!”
这句话很快将秦王政剥离出来,一对一,这样赢了也光彩,输了也不会影响秦王的颜面!
“李斯才薄,思虑再三,要求我王约大师前来,不吝赐教!”李斯朝释利房一躬。
这几句话,释利房知道,这个李斯才是秦王心里的重臣,要想秦王首肯,自己真正要过的只是此人一关。
“阿弥陀佛!”
秦王政眯着眼睛,李斯的老师是荀子,荀子虽然属于儒家,但实际上是儒法兼修,他的弟子,李斯愿意来秦,儒法兼修,而那韩国公子非更是几乎成了纯粹的法家,他的大作《说难》就能看出,法儒兼修的好处就是知己知彼,李斯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加上这段时间的研究,全力以赴必然有所斩获,而此时自己和尹亥承作壁上观,让李斯与释利房单独对决,也不算欺负他。
“通古,大师远来是客,理应让大师先!”
“是!”李斯一拱手,道:“大师请!”
释利房知道今日极为重要,此行七年,功在此时,遂即当仁不让,双手合十,出言问道:“老衲想问,《杂宝藏经》中第四章《弃老国缘》有一问:天神又复问言。此大白象。有几斤两。群臣共议。无能知者。亦募国内。复不能知。敢问大人,如何答之?”
李斯一愣,这如何回答?白象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中土没有白象,体如五牛之重!”释利房看到李斯发愣,遂即微笑地解释道。
“五牛之重?”李斯深吸一口气,华夏大地还没有出现过如此巨大生物。
“造巨秤!”李斯冷静的回答。
“就算有巨秤,何人有此等力气可以扛起白象?”
秦王政和李斯等人陷入深思,这一定有答案,但是答案是什么呢?这都不是李斯所擅长的,所以一时间都被难住了。
“大王,微臣能回作答么?”从秦王政背后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不男不女,要说,更像女声,但打扮却是宦官模样。
秦王政没有好气的回头看了看嫣然公主,本来是不打算带她的,是她自己耍赖要跟来,说要学习一下,看看身毒僧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还说好了,不出一言,没想到上来就说话了,她要只是发言,只需要拉拉自己的衣服自己就知道了,她选择的是出声,这说明她的决心。
“嗯,说说看看!”秦王政知道,这道题是开门,要是第一道题就答不出来,那么就太丢人了,而且看李斯的样子,他应该不善于这个,就索性让嫣然公主出来试试。
嫣然公主上前一步,目光坚定,朝释利房一拱手,然后面向秦王政道:“微臣听说,燕昭王年间,出现一猪精,据说活了一百二十年,后来燕昭王又养了它十五年,这只猪精才死去,据说其身大如丘,就有人好事之人,想知道这只猪精的体重,燕昭王考虑不要亵渎其身体,让下面人像一个办法不用切开其身体却能精准量出猪精的总量。”
秦王政和李斯当然不知道这种遥远燕国的小事,但也能听出嫣然公主所说的事与此事相关,所以秦王政没有打断,反而示意嫣然公主说下去。
“置猪精于船上。着河中。画水齐船深浅几许。即以此船。量石着中。水没齐画。则知斤两。此乃燕书中有记载!”嫣然公主解说道。
“好办法!”李斯叹道。
秦王政点了点头,用嘉许的目光朝嫣然公主点了点头,庆幸,此事燕国居然发生过,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释利房看向嫣然公主,没想到,当初能把西域诸国难住的题目,这个小小宦官就解决了,于是起身双手合十道:“施主好博学,老衲佩服!”
嫣然公主看向李斯:“实际上,李议郎刚才所说造杆大秤亦未必不可以!”
“哦?”秦王政也有所好奇。
“造两台同高,比象高些许即可,中横一木……”嫣然公主正欲伸出手,却马上收回,玉手芊芊,难以掩藏。
李斯双眼一亮:“对……对……对!如大秤置于其上,即可得出象重!”
嫣然公主微微一笑:“两种方法各有优劣!”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毕竟前面一种方式用船简单易行,后面那种方法,制作一杆大秤本来就很难,还要校对……
秦王政双眼一亮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但没有接话,让嫣然公主说下去。
“若是一、二头大象,自然是用船比较合适,身毒如果有成百上千象需要称,那样太费力了,用大秤更适合,造大秤只是开始难而已,后面就极其简单!”
释利房点头,这的确是,在身毒用船量象早已普及,中土没有大象,对方能立刻想到这种办法,实在难得,而且分析头头是道,但是没有人真的造秤量象的,毕竟谁都知道造大秤的难处,但是这个宦官分析后,的确身毒就应该造大秤用来度量大象,因为那边大象多,用船度量就太麻烦了。
“老衲叹服!”释利房又朝嫣然公主方向一躬。
“微臣冒昧!”嫣然公主朝秦王政一礼,往后一退,就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