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上去跟他干。
室内没开空调，气温却滚烫撩人。
薄暖阳不明白他的意思，抬眼。
左殿勾着嘴角笑，依依不舍地盯着她的唇，慢条斯理把话说完：“初夜还在呢。”
“......”
“要不要，”他刻意放慢了语速，似乎想让她听得清楚，“打个记号？”
薄暖阳脸颊烫得滴血，要比不要脸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她吭吭哧哧挤出一句：“我想睡会觉，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你自己去买下吧。”
左殿又笑，伸手摸摸她滚烫的脸颊，就此打住没再逗她：“好，你去睡，我很快就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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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景五百米外有家商超，里面货品齐全，左殿随意拿了点日用品和换洗衣物扔进推车，又买了点零食和牛奶。
刚才出门前他检查了下冰箱，里面除了面包、酸奶，空无一物。
想到这里又去了生鲜区，他女朋友看着不挑，实际内里娇气的要命，不怎么爱吃外卖，自己也懒得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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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拿这些速食对付一口，比他过得还糙，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精心养大的。
他弯腰拿两盒刚切好的三纹鱼时，旁边三个女生推推搡搡地走过来：“帅哥，能不能，加个微信？”
左殿掀了掀眼皮，又随手拿了两盒刚包好的寿司，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征求意见：“女生是喜欢吃海鲜的还是蔬菜的？”
三个女生愣了愣，下意识地回：“要不，都买了吧。”
“啊，”听到这个回答，左殿恍然大悟一般，随后笑了，格外真诚地道谢，“那我替我女朋友谢谢你们了。”
“......”
在生鲜区逛完后，左殿推了满满一车东西去自助结帐，他模样太过出挑，一举一动带着天生的贵气与散漫。
旁边有两个空余的机位，偏偏他身后有几个女生在等着排队。
扫码扫到一半，左殿动作停了两秒，随后伸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盒东西，对着机器扫了码，思索片刻，又拿了盒过来。
再扫下面的东西时，整个人也有些心不在焉，自言自语道：“我女朋友是长大了，但还没大到可以要宝宝的年纪，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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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女生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红着脸走上来：“帅哥，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左殿停顿片刻，他也拿不定主意，身后的女生好像跟薄暖阳差不多大，他认真地问：“处在事业上升期的姑娘会想结婚生宝宝吗？”
女生结巴道：“啊，啊，那应该不想吧，不过，要是，男朋友——”
她咽了咽喉咙，视线落在他脸上：“够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么好的基因不传下来，太可惜了。”
左殿摸摸脸，不知羞\/耻地下问：“脸这么有用？”
“当，当然，”女生说，“身材也很重要，要瘦而不柴，肥而不腻，带着点肌肉......”
左殿听得十分认真，离开超市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回到御景时，薄暖阳还没起床，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头发遮住半张脸，卷翘的睫毛像他曾经在初一房间里看过的芭比娃娃。
他伸手捏了捏，忍不住点头赞同：“我就不能看我女朋友的脸，看了就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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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一觉睡到晚上，醒来时，头有些昏沉，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刚被关掉，紧接着，是男人穿着拖鞋的踢踏声，随后门被推开。
见到她醒了，左殿挑了下眉，坐到床沿：“这晚上还准备睡？”
薄暖阳懵懵地看他，视线落到他腿上，有些烦躁：“你身上有油烟味！”
还来坐她床！
左殿啧了下，不仅没起，又往里面坐了坐，用力把她搂在怀里：“还有良心没？”
“你起开行不行？”
他身上的油烟味更重，薄暖阳欲哭无泪。
左殿捧着她的脸抬起，带着点笑声说：“薄暖阳，看看男朋友这张脸——”
“——有没有帅到让你忘记这个味儿？”
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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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身材——”左殿站起来，慢吞吞撩起衣摆，露出块状的腹肌，拖着调问，“——有没有瘦，而不柴，肥，而不腻。”
“......”
薄暖阳无语透顶，搞不明白自己只是睡了一个午觉，他又抽什么疯。
见她没反应，左殿轻笑了声，衣服接着往上卷，声音也越来越低哑：“不够啊——”
“——那，再看看，胸肌？”
薄暖阳忍无可忍，拿起枕头砸了过去：“你吃错药了吗，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刚醒来，就给她这么大的冲击。
左殿一把接过枕头，抱着笑了会，然后弯腰理了下她的长发，温柔道：
“有精神了没，怎么每次睡醒都无精打采的，男朋友饭都煮好了，起来吃，嗯？”
薄暖阳鼓了鼓脸颊，揪住他衣服不松，窗外光线已暗，室内也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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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因眼前这个男人，填满了她睡醒后空洞荒凉的内心。
左殿瞥了眼她的手，把枕头扔到床上，随后公主抱把她抱起来，鼻尖蹭蹭她的，无限纵容道：“行，男朋友抱你去，懒死得了。”
薄暖阳把脸贴在他身前，双手环住他的身体，随着男人走路的动作，世界摇摇晃晃。
自打谭水去了剧组，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每到黄昏和晚上，孤寂总是扑天盖地的向她涌来。
明明以前她都是一个人住的。
只因为跟左殿在一起住了半年，他总是很烦人，话很多，每天嘻皮笑脸的扯各种话题，不是喜欢捏她脸，就是对着她自恋。
有事没事总要拉着她一起，连去门卫那里拿个快递也得带上她。
她好像，已经许久没有一个人待过。
她的生活中，已经完全都是他的影子。
“怎么了这是，”左殿垂眼瞥她，随后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跟男朋友说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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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眼睛一酸，趴在他怀里不愿意抬头，她不愿意让自己有这种弱点，她无数次提醒自己人心不可期待。
可是左殿以无孔不入的方式，丝丝缕缕，抽丝剥茧般，钻进她的心脏，充斥进她的生活。
如果他们不能走到最后，她又该，拿什么，继续生活下去。
“大左，”薄暖阳吸了吸鼻子，有些紧张，“你也看到了，我可能，心理，有点问题......”
她算不上一个健康的人，她遇到事情总容易走极端，而左殿，他配得上最好的姑娘。
左殿怔了两秒，他没想到薄暖阳会主动跟他提起这件事儿，他根本不敢去问，可是她脱口就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又让他想发火。
他用力捏了把她的脸，声音也带着怒气：“有你什么事儿？”
“去年夏天一个姑娘穿条短裤被几个人调戏，结果网络上都在骂那姑娘不知检点，你认为是那姑娘的问题，还是那几个流氓的问题？”
薄暖阳红着眼圈抬头：“你觉得呢？”
左殿绷着下颚，表情极度不爽：“我觉得那几个流氓和网络上那些人全他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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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暖阳，”左殿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神色认真，温和道，“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刻，那毕竟是你的过去，我们可以偶尔回头看看，但不要让自己停留。”
“你的心理非常健康，其他人遇到这事儿都走不到今天。”
“以后遇到不服的人和事，什么都别怕，上去跟他干，男朋友帮你兜底，懂吗？”
薄暖阳破涕为笑，尤其听到他说“上去跟他干”时，更是笑出了声。
过了片刻，她倏地停住。
抬眼。
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是不是又去查我的事了？”
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