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境的流水（其一）

开伯尔山口，北方

兴都库什山两万英尺的雪峰，在夕阳里

泛着金色的锋芒，喀布尔河冲破阿富汗

崇山峻岭的桎梏，咆哮着

呜咽着

旋转着，用洁白的泡沫洗涮

巴基斯坦的河床，瞬间

便温柔地放慢脚步，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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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草地上，放牧的少年轻挥着鞭儿

守护，初生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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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旋翼转动，涡轴发动机嗒嗒作响

一队“支奴干”直升机贴着河面飞驰，目标

下游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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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决择，俾路支人从不出卖朋友

牧羊少年转身飞奔，“呯”……枪响

艳丽的，邪恶的血之花。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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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ta1呼叫，击毙塔利班武装暗哨一名，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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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布尔河啊，你一边让无聊的人

血脉贲张，一边又让无辜的人

痛断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