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省城
天黑之后,四人准备找个客栈歇脚,云遥迷迷糊糊惊醒,下意识摸了摸嘴角。
没有口水,还好还好。
她睡了这么久,估计郁安腿都麻了。她歉意地笑了笑,想要帮郁安揉揉腿,刚把小手搭上去,就被郁安拍开了。
郁安耳垂通红,自己捏了捏腿,吃力的下了马车。
云遥看了看被拍红的手背,努了努嘴,把黑蛋薅下来跟了上去。
四个人订了四间房,徐竟舟和陆知许有些诧异郁安分房睡,但毕竟是别人的家室,也不好多说什么。
晚饭时云遥给黑蛋要了一块儿生肉,黑蛋把肉拖到云遥旁边旁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见它脖子后面有一缕毛炸起来,云遥伸出一根手指帮它捋顺。
徐竟舟和陆知许显然对这个小家伙有点好奇,吃饭的时候会时不时看它一眼。
晚饭后黑蛋慢悠悠地跟在云遥后面,想到她的房间睡觉。突然被郁安一把薅住后脖颈。它感觉整张猫脸都要被扯到后面去了,两边侧脸露出了一小块儿倔强的眼白,它不满地竖起飞机耳,却被缓缓提溜到面前。
郁安神色冷漠地说:“你和我睡。”
黑蛋:...
隔天马车上,云遥正襟危坐,对着郁安拍了拍自己的腿,霸道的说:“男人,给你睡。”
郁安俊脸一红,摇头拒绝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四人一猫终于到了省城,这里确实比镇子繁华好多,云遥好奇地朝外看看,忽然想起什么,掏出她的玉面具戴在脸上。
省城此刻聚集了几个县的考生,客栈不可避免的爆满,几人找了十几家,终于在离考棚不算太远的地方找到两件空房,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小房间,勉强能挤一挤。
于是理所当然的,陆知许和徐竟舟一间,郁安和云遥一间。
此时离府试还余三天,考生们都在紧张的复习,陆知许和徐竟舟也一样,除了吃饭时间,他们都在房间里读书。
这天晚饭,陆知许拿出他那包清醒的茶叶,找店小二要了一壶热水。
其实这一路上他经常喝茶,基本上两三天总要喝一杯,云遥对茶不感兴趣,平日也不怎么理会。
陆知许见众人脸上都带着点数日奔波的疲惫,给每人都泡了一杯。
“谢谢。”云遥接过茶杯,礼貌道谢,刚递到嘴边,突然间黑蛋像发了疯似的冲上来,在桌子上乱刨一桶,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摔碎,冲着云遥手里的茶发出危险的嘶声。
郁安抬手挡住了撒到云遥这边的汤汁,袖子湿了一片。
店里的客人被吓得不轻,寻思怎么有人吃饭还带个发疯的小畜生,怕染上狂犬病,都胆战心惊的离开了。
徐竟舟和陆知许见云遥有危险,想要把它打跑,云遥冲他们摇了摇头。
她疑惑地看了眼黑蛋,意识到什么,将茶水倒掉,在地上留下一滩诡异的红。
黑蛋立刻老实了,收起它的尖牙,跑到一块儿干净地方,清理它沾满饭菜的爪爪。
店小二哆哆嗦嗦地拿着账单,看了眼一旁安静舔毛的黑蛋,考虑要不要上前要赔偿。
云遥主动走上前,甩给店小二一袋碎银,说:“我家猫刚才爪子扎了尖刺,故而疼的扑腾了一会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店小二颠了颠银子,又打开看了眼,顿时笑开了花,这么多钱别说几个盘子了,甚至够给全店的人买单。
他又看了眼黑蛋,又有些犹豫的说:“这倒是没什么,就是客人看到这只猫怕是会害怕。”
云遥表示理解,她说:“我会把猫关到房间里,在我们离开前,不会让它出来。”
店小二松了口气,赶紧说:“客官先换一桌坐吧,我们马上重新上菜。”
云遥对郁安说:“相公,你跟我上去换套衣服吧。”
“好,”郁安点头。
云遥难得温柔地把黑蛋抱起来,摸了摸它柔软的毛,送到二楼房间,说:“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
黑蛋好像理解了,乖乖跑到床上继续舔毛。
云遥给郁安找了一套干净衣裳,目光纯粹地看着他,见他迟迟不动,只好收了心思,走到门外等他。
听着里面传来的布料摩擦声,云遥说:“我怀疑那个茶叶有问题,很可能是一种新型毒品。”
郁安眸色一沉,他在黑蛋发疯的那一刻也开始产生怀疑,想起他被推下楼梯的经历,起初只觉得是陆知许休息不足导致的神志不清,如今想来他确实是在喝茶之后产生的异样。
他不由出声询问:“毒品是什么?”
云遥愣住了,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毒品这个概念,她只好开始胡说八道:“我造的词,用来指会让人上瘾,而且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东西。”
“上瘾...吗,”郁安眉头一皱,书上从未记载过这样的东西,云遥却知道。
他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锁好门,说:“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后果不堪设想。”
在一个国家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毒品的出现无疑会带来空前绝后的灾难。
云遥面色出奇的凝重,她摸了摸下巴,说:“最好是我猜错了。”
两人下去的时候,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店小二正在上菜。
陆知许没了喝茶的心思,正和徐竟舟端坐在那里。
云遥看了眼瘦的眼球凸起的陆知许,问:“我能看看你的茶叶吗?”
郁安闻言,下意识护到云遥面前。
云遥不知道陆知许把他推下楼梯的详细经过,只觉得把自己护在身后的相公好帅。
陆知许心里有点受伤,但他也知道不可避免,他大方地拿出纸包,说:“请看。”
云遥打开纸包,顿时传来一阵幽香,她轻轻捏起一片茶叶,仔细看了看,确认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植物。
徐竟舟蹙了蹙眉,他发现茶叶变多了,显然是陆知许又去买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叶吗?”云遥问。
陆知许笑着说:“叫红婴,据说是一种很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