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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 借题发愤

一九六三年农历腊月的早晨,在杜柳村、第五生产小队集合的地点,会计钟平,把一年的结算清单,一一发给了生产队里每一家社员的户主手里。

“大家伙都注意了,听我说几句。”队长范祥照清了清嗓音,冲人群说道:“钟平把今年的清单都发给大家伙手里了,你们家走以后,都看看清单上有没有差错儿,要是有差错的话,下来及时的找我们队委会的几个人查对查对。今年还有弄么几家亏款户儿,你们这几家亏款户儿,紧着把亏款的钱操持齐了,交上生产队里,二十八的后晌,还等着你们几家亏款的钱,分给分红的各户哪。还有今个头晌午,咱们队里宰猪,过晌午傍黑子分肉。亏款的户要拿着现钱分肉的,是五毛钱一斤,没有钱的亏款户儿,也可以找不离不错分红的户儿,前给你把分肉的钱顶上。大家伙都听明白了吗?”

刘学静踮也脚来,在一旁尖着嗓子喊到:“我什么都没有听明白,光听明白了一个亊儿。”

范祥照不解地问:“你听明白了哪个事了?”

刘学静:“我光听明白了,今年个咱们队里,又是坷垃砸坷垃呗,今年个连我们这样的户都挨了砸了!(亏款户)”

所谓坷垃砸坷垃,就是一个生产小队里,分红的户(分钱的户)分的钱,是分的亏款户亏的钱,亏款户亏多少钱,分红的户就分多少钱,这就是坷垃砸坷垃。

一个中年男子也高声不满地说:“真也是拐子的屁股眼儿,斜了门了,怎么别的生产队的日值儿,都比咱队的日值高哇?你看人家四队,今年的日值是三毛三分钱,咱队倒好,弄了个二毛三分钱,这差到哪去了?”

一旁的深深的低着头的饶克信,见此时正是一个挑动是非,给社员和队干部之间制造矛盾的机会,连忙抬起头阴阳怪气地说:“全五队的社员也都看见了,今年咱们队的粮食大丰收,卖了恁么老些个粮食,钱没少卖吧?哪些个卖粮食的钱都跑到哪去了?怎么今年的日值还恁么低,弄了个坷垃砸坷垃呀?”

一个小伙子:“咱一个社员也看不见账,谁知道这钱都跑到哪去了?”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别光看见鱼老喝水,也得看它那两个腮子,一个劲的往外露水哪。卖粮食的钱,肯定的是给队里置了东西了。”

王华扭鼻子嘬嘬嘴阴阳怪气的插言道:“我告上你们,队里卖粮食的钱都跑到哪去了吧。”

众人“唰”地一下扭过头,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华的身上。

王华看了一眼范祥照,又环视了一眼众人,然后话有所指地说:“我拿个事打个比方,大家伙就知道,那些个卖粮食的钱,都跑到哪去了。一个狗吃的再多、再好,身上长的血再多,也架不住它身上叮着的狗窦子老喝它的血,狗永远也肥不了,到末后还得瘦死了!”

一个中年妇女问:“王华,那狗傻呀?它不会使嘴,使爪子把身上的狗窦子,咬下、挠下来呀?”

王华冲中年妇女说:“老婶子你可不知道,那狗窦子贼心眼子多着哪。它找的吸狗血的地方儿,都是狗使嘴,使爪子咬不着、挠不着的地方儿。狗窦子都是叮在狗的,脑瓜门上、下巴颏的底下吸狗的血,狗干着急没有办法儿。”王华又转脸看了一眼范祥照,接着说:“这就赛有人偷队里社员的钱一个样的,社员明知道这个人儿,偷社员的钱哪,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儿!”

刘学静:“他婶子,还有个事你没有,跟大家伙说清楚了。”

王华:“哪个事啊?”

刘学静:“狗窦子是个光吃不拉的东西,吃多了早晚得撑死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的问:“她们俩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也听不懂,听的迷迷糊糊的。”

“是啊,狗窦子吸狗血吃,跟人偷社员的钱挨的着边吗?我也迷糊的慌。”

“……”

小陈蛋双手拍了拍巴掌,高声地说:“你们连她们俩说的这个事还听不懂啊?要不说你们是傻员哪(社员),意思就是说,咱队社员的钱,都叫队干部们偷的家走了!”

众人一听,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看着小陈蛋。

饶克信:“哎,范祥照同志,我今儿个当着五队的全体社员的面儿,给你们几个队委会的人,提个意见行吗?”

范祥照:“行啊,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吧。”

饶克信一字一板地:“你把今年队里的收支账目,拿出来叫我们全体社员看看,也省了我们大家伙,心里犯疙挤了行不行啊?”

小陈蛋:“对了。范队长同志你快着把今年的账本拿出来,叫我们看着吧,大过年的也叫我们傻员儿,心里豁亮豁亮吧,你别叫我们傻员,年年弄个稀里糊涂大茶壶,迷迷糊糊下了贼店行不行啊?”

范祥照:“我们队委会的几个人,今儿个一大早起来,就把今年队里的收支账目,贴到队部的屋里去了。一会你们都到队部的屋里去看看吧,你们有看不明白怀疑的地方儿,就找我们几个队委会的人核对核对。”

饶克信:“敢情忒好了呗,我们一会非得去好好看看不行啊!”

王华:“你看也是白看!账面上你看不出一点毛病来,收支肯定是平的,笔杆子戳人厉害着哪,怎么写怎么是。这就赛养汉老婆养野汉子一个样儿,老爷们不把野汉子,摁到己个媳妇的身上,养汉老婆多咱也不承认己个养汉,反正己个身上的那个地方儿,也不带着野男人,身上那个东西的印儿,老爷们是看不出来的!”

李真钢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儿,笑模丝地:“我说王了个华婶子,你这老娘们儿,怎么净说点子叫我听不懂的话啊?什么哪个地方带印不带印的,带什么印啊?”

王华绷着个脸,看着李真钢:“就你长的这个xx巴灯的样儿?一辈子也听不懂我说的话儿!”

李真钢:“我怎么就一辈子听不懂你说的话呀?”

王华轻蔑地一笑:你打一辈子光棍娶不上媳妇儿,连女人身上有什么地方儿,叫你稀罕的都看不见、摸不着,你怎么能听的懂我说的话呀?

李真钢被王华,损的脸一红、张口结舌:“你,你你……”

“王华你往后说话别恁么损了,积点阴德行不行啊?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李真钢打一辈子光棍儿,娶不上个媳妇啊?要不信你看着,你还准看的见,真钢将来娶的媳妇儿,比你要强的多了去了!”老万听不下去,王华损李真钢的话儿,愤愤不平往前迈了一步,说:“你家的小孩也都恁什大了,你年纪轻轻的,当着全队的大男、小女净说点子,烂七八糟的话儿,你觉着脸上好看吗?”

王华一双眼瞪起来看着老万,满不在乎地:“你管的着吗?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老万气的鼓鼓腮帮子,刚要张嘴说话。

向红阳(老万的妻子)站在老万的的对面儿,沉着脸地:“小风她爸,今儿早些杀白菜帮的菜里头我忘了搁盐了,你是不是蛋(谈)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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